“还好吗?”于杨一手撑着桌子一手给她揉着后脑勺,眼看着她痛的五官都拧在一起了,心里满是歉意。
“没事,没事。”贝小丫摆摆手慌忙站了起来。人都被挤在他和课桌之间了,那怪异的姿势可比撞这一下吓人多了,她捂着后脑勺抬脚便走向沙发那里。
人到沙发前刚一坐下,抬眸就看到于杨脸色变了,紧皱着眉头,紧抿着嘴,眼神凌厉的盯着她,贝小丫被他盯的头皮发麻。
“怎么了?”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于杨也不回答,只三两步走到她面前蹲了现在,抬手便握住了她的小腿,表情严肃的问,“你这里怎么回事?”
贝小丫不明就理的低头看向腿,当看到大块的淤青时,才知道他问的是膝盖上的伤。
“今天不小心摔了一下,很难看吧?”整个膝盖都是黑紫色,可不是难看极了。这要搁现代,她大半个月都穿不了裙子。
她话一说完,于杨便拧着眉睨了她一眼,表情很是不悦。
贝小丫被他弄的莫名其妙,感情伤的跟他的腿似的,当即便把一记白眼丢了过去,随后又低头去看自己的膝盖。
“怎么摔的?去医疗室看过了吗?”于杨托着小腿让她蜷缩了两下,看没有伤到骨头,脸色才好了些。
他一心只惦念着她的膝盖,并为察觉的自己的动作有何不妥,更没有发现贝小丫的小脸已经开始涨红。
贝小丫就这样看着他半跪在自己面前,那动作跟求婚似的,她一时也忘了反应,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小腿。于杨的掌心很粗粝,想是长年累月训练在他手心留下了很多烙印。掌心的茧子在她柔软的小腿肚上好像燃起了一把火,烧的贝小丫整个心都燥了起来。
“怎么了?还痛吗?”
于杨抬眸就看到她脸红的跟番茄的,他还以为是刚刚自己的动作太粗鲁又弄疼了她。
“不疼。”贝小丫一回神就把腿收了回来,人也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于杨掌心骤然落空,心里不免也失落了下。不过他很快遮掩过去,并起身坐到贝小丫旁边。
“怎么摔得?”这么大一块淤青,铁定不是平路跌一下造成的。
贝小丫见他坐过来,身子不自觉的又往旁边蹭了一些,随后才回道:“画画的时候梯子倒了。”
于杨见她有意疏远自己,心里越发空了。
贝小丫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做的太明显了,导致的屋里的气氛有点尴尬。她轻呼了一口气,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天不早了,赶紧休息吧。”说完便起身走去卧室。
于杨待她走进卧室才略显疲惫的捏了下眼角。今天带人和一伙暴匪在山里周旋了一天,直到晚间才把人全部抓住,他很累,但此刻贝小丫的疏离让他更累。
他抬眸又看了眼卧室的方向,随后拿起桌上香烟出了门。
…………
贝小丫第二天醒来时,沙发上又空了。厅里的桌上扣着两个碗,她走过去一一掀开,才发现是于杨给她煮好的早餐一碗白米粥,两个荷包蛋。
说不感动是假,但感动也抹不掉丁晓北睡他怀里的痕迹。她平淡吃完早餐,又回厨房拿了几片白菜叶,出门时才发现小羊餐盆里还残留了一些吃剩了菜叶。想来羊也被他喂过了,贝小丫把手里的菜叶也扔进餐盆里,随后便走去了会堂。
贝小丫一踏进会堂,陈浩就奔了过来。活蹦乱跳的,完全看不出来昨天被她砸过。身上依然是件白的发亮的衬衫,加上他白皙的脸,看着跟文艺小青年似的。
“一早就等你呢,你怎么现在才来。”他熟络的往贝小丫身上拍了一下,仿佛昨天那一摔就把他摔成自己人似的。
“等我有事吗?”贝小丫虽然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动作,但却不好发作。谁让人家昨天豁出去救了自己呢,这人情算是欠下了。
“没事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都一晚上没见到你了,想你呗。”陈浩说的理所当然,话里丝毫没有任何避讳。
贝小丫一听这话,即刻把一计刀眼飞了过去,“你能说话能注意点影响吗?”她现在好歹是别人法律上的妻子,言行举止要懂得避讳,不然她和于杨有什么区别。
陈浩看她表情严肃,也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随即他举手保证道:“我下次注意。”
贝小丫随意一瞥就看到舞台旁的几个女生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想来刚刚那话她们也都听到了。贝小丫的心更郁结,她敷衍的摆了摆手就越过他走向了舞台。
一架崭新的梯子已经靠背景墙放着,贝小丫走近才发现,不紧新,木材用的也比昨天那架厚实。她手扶着梯子腿晃了几下,梯子纹丝不动,果然比昨天那架靠谱多了。贝小丫放下心来,人随即也利索的顺着台阶爬了上去。
她刚爬到梯顶,台下就跳上两个士兵直奔她这边走来,贝小丫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一前一后扶住了梯子。
贝小丫不由感叹,还是队里贴心啊,知道她昨天摔了,今天还专门给她安排两个人来。她一定把画画好一些,才对的起队里对她的支持。
贝小丫对着两个人感激的笑了下,随后便开始忙碌起来。因为手上的稿子琢磨了久了,每个角落的布局和构图她都牢牢的记在心里,所以即使站在高处,她画的也是得心应手。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粉笔的颜色淡了些,即使来来回回涂了好几遍,也依然达不到她想要的颜色。不过这里的条件也只能这样了,她也克服不了这个困难,所以只能尽自己努力,得到最好的视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