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四百三十七)
原来正是千万年前故老神力所化之灵到了,原来这灵无有入得宝山的法门,只好在外静候,待那师徒夫妻二人甫一出得宝山,便伺机而动。
只是如今神力尽数归于白子画体内,那神力之灵亦将消散,已呈半透之状,其腕却死死扼在花千骨咽喉处,也不顾四下飞溅的瓦砾砖石,只与她一同滚落尘埃。
花千骨原不防,才被他拿住了要害,如今缓过神来,右手灼然剑出鞘,一剑向那神力之灵劈了过去。
不料那灵本是虚幻之物,她这一剑自然如泥牛入海般劈了个空,自己却被那灵带着落入残垣断壁之中。
眼见无数瓦砾砖石砸将过来,喉间又有那灵扼着,花千骨只觉眼前一阵阵昏黑,嘶声道:“你是谁?为何……为何与我为难?”
那灵手上使力,口内却低叹一声,微微别过了头去,道:“你…原无错,只是……留着你,于六界始终是个祸患……”
“你……你!”花千骨听得云里雾里,也较不得真,只管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且说自花千骨跌出结界时,白子画便五内如焚,他识得那神力所凝之灵的面貌,已隐隐猜到了其心意,无奈却偏偏出不得结界,眼见那神力之灵果然是要置花千骨于死地,他已是目眦尽裂,横霜出鞘,对那结界狂劈乱砍起来。
那结界虽是神兽麒麟所落,但好在只对外而非对内,他每一剑又实有千钧之重,只十数剑劈将下去,那结界便消弭于无形了。
“小骨!”一得脱身,白子画便施展轻身功夫往花千骨疾驰而去。
再说那神力之灵本就已在亦虚亦实、若有似无之间,不过拼着最后一口气力要将花千骨置于死地罢了。但见他周身荧光闪烁,不过须臾间即将消散,便在此时,二人身后宝山崩塌,那扇异常沉重的石门正自后飞来,眼见便要击在花千骨背心之上。
眼见花千骨命在顷刻,那神力之灵终于松了口气,神识一驰,手上劲力也泄了,身子终于散作无数微光,化身归去。
花千骨只觉周身威压一减,正自暗喜,眼角余光却正瞥见那石门,登时花容失色,无奈祸在顷刻,她又怎能逃得脱?
便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白子画亦恰恰赶到,也顾不得旁的,只来得及袍袖一卷,将她扯进自己怀中护住。
“师父!”两人此时已是避无可避,眼见那石门便要砸在白子画背心,花千骨嘶声惊叫,拼命要挣脱他之回护,无奈实难相抗他之膂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石门袭至眼前。
那石门高一丈有余,厚三尺开外,裹挟着阵阵劲风而来,设若当真砸在他背上,又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
白子画此刻不过是凡人之躯,并无半分神力可堪调动,眼见石门袭来,也只好运力于臂,凝了周身真气,勉力抵挡。
可依此刻的纷乱情形,若他被一击而中,哪里还有办法护得花千骨周全?!情急之下,白子画体内气息极速流转,与神力互为感应,竟然意与神合,冲破了凡躯与神力的隔阂,沛然神力自掌心中挥洒而出,正击在那石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