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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雨收歇时,已近亥正时分,夫妻俩倚在一处,渐有睡意。
窝在他怀中,花千骨打了个呵欠,无奈道:“昨天是三月三,王母的寿诞,前几日已有人送了帖子来,王母说是要摆宴三日。第一日请的是如今有官职的仙界要员,正经饮宴。第二日请的是四方得道的散仙,大家随性一聚。第三日遍请仙界女眷,办什么踏春仙会。王母因知咱们长留三尊懒怠去,便邀了我和幽若去赴第三日的仙会。听幽若说是瑶池中一株千万年来不曾开花的安萝铃兰近日竟然盛放,仙界众人皆以为是不世出的吉兆,所以王母才以此为由头大排延宴。”
白子画亦早风闻此事,不禁叹了口气,脱口道:“那安萝铃兰并非凡品,如今不时盛放,只怕是妖异之兆也未可知。”
听他此语甚是古怪,花千骨猛然转过身来,攀上他的肩头,望着他的双眸,道:“师父,你近来常常说些古怪言语,又一日紧似一日地督促我习练功法,是不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白子画恐她添了心事,忙遮掩道:“你莫要多心,为师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既然明日还要往九重天去,这便早早安歇吧。”
“可是,师父……”花千骨还待再问,却见白子画已阖了双目,只得作罢。
她到底累了,只片刻即坠入梦乡,却没有听到身后白子画的悠悠一声叹息……
展眼到了第二日,花千骨与幽若早早便相携往瑶池去了,独留白子画一人在绝情殿中。
但见他唤出一只纸鸟,作法写了封书信,指尖轻弹,那纸鸟便飘飘摇摇,不知往何处去了。
目送那传信纸鸟远去,白子画摄了茶盏与一卷古籍来,在庭外桃花林内执书相候。
约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结界外有人轻笑一声,传音道:“老白,既然邀了我来,怎的你这绝情殿的结界却还不洞开?!当真无礼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