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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亦已认出了这狸力的本来面貌,正要上前细看,白子画却拦道:“你周身还湿着,快去换了衣服再来,若是病了,可怎么办?”
见他也周身精湿,形容狼狈,花千骨不禁歉然道:“都怪小骨方才鲁莽,硬拉师父下水,才害得师父的衣袍也湿了,咱们都快快换过吧。”
他是师父天性,遇事总要教导规劝于她:“你啊,如此莽撞,当真该罚!这都多少年了?怎么总也教不会一个乖?!”正待再斥她几句,白子画却忽觉臂上一沉,原来是又被她抱住了袍袖猴上身来,早习惯了她这会撒娇的性子,他丝毫不以为意,连眉头也不曾皱一皱,正要再开口时,却被她嬉皮笑脸地抢白道:“哎哟哟,我虽拉了师父下水,但不知是何人在那湖中动手动脚、极尽缠绵之能事的?!”
“你……”被她揶揄得俊面薄红,白子画正要发作,孰料花千骨却忽然离了他,一溜烟地跑至旁侧的树后,嘿嘿笑了几声,探出半张脸来,模仿了他的声口,一本正经地道:“你啊,如此莽撞,当真该罚!这都多少年了?怎么总也教不会一个乖?!”
“你……这孽徒!”白子画又气又爱,实在拿她无法,只好俯身在一旁的行囊中取了她的衣衫出来,挥手掷给她,才道:“这狸力有操土之能,现在让咱们杀死了几只,也不知是否还有,你速速换过了衣衫,我在旁守着。”言罢,便提剑在手,为她戒备四周。
想想他说的有理,花千骨忙抱了干净衣裙,闪身躲在树后,匆匆换上了,又叫了白子画过来,自己则在外间值守,让他也换过了衣袍。
又略整理过了形容,师徒夫妻二人这才携手来至方才那些狸力尸身近前细看。
一见那狸力脚后鸡距,花千骨欣喜十分,两眼放光道:“师父,传说人若能将这狸力之鸡距佩在身上,亦可有操土之能,只是此兽早已绝迹六界,也不知灵是不灵!”
白子画点了点头,挥剑将一头狸力后腿上的鸡距削了两个下来,又至湖边清洗干净了,方将其中一个递在花千骨手上,道:“师父也在古书上见过此等样话,只是近千年来从未见过这狸力兽,如今咱们有了这机缘,便试上一试吧。”
孰料他话音未落,二人身后的地面忽然又现出十数个起伏来。
“师父,它们又来了!”花千骨尖叫一声,灼然剑上下翻飞,刺向那土中狸力。
原来这绿洲乃是狸力兽的老巢,诸多狸力兽在此处地下蛰居,待有人、兽等入了这绿洲后,便伺机而出,趁其不备,一饱兽吻。方才白子画师徒夫妻二人杀了数十头狸力兽,惊动了老巢中的兽群,此刻几乎倾巢而出。这狸力兽尤擅控土,隐身于地下,令人防不胜防,但好在妖力并不强大,只与寻常猛兽相类。此刻虽如潮水般涌来,但这二人是何等的身手能耐,心中又早有提防,此刻全神对敌,夫妻同心,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已将袭来之狸力兽绞杀殆尽。
眼见再无狸力袭来,二人脊背相抵,又静候了半晌,果见再无异状,才松了口气,花千骨伸袖擦一擦额上细汗,喘吁吁道:“师父,咱们这是什么运气?!好不容易寻到这绝佳所在,还想着要休整休整,谁知这才多少工夫,就又遇上了这些东西,当真是横殃飞祸!”
展眼望了望遍地的狸力尸身,白子画也败了性,低叹了一声,将她揽至怀中边安抚边道:“也罢,此乃天意,既如此,咱们也别再耽搁,一会儿便上路吧。”
此时那狸力鸡距正胡乱揣在他怀中,实在硌得她不自在,花千骨便伸手自他怀中取了出来,细细端详了半晌,亦瞧不出其有何特别之处来,只得又向白子画问道:“师父,这东西该如何使用才可如狸力这般有操土之能?”
白子画摇头道:“这个,为师也不知,但既然古籍中有此记载,想来亦是其来有自,你暂且收着它,或许来日能派上什么用场也未可知。”
听他如此说,花千骨忙将那两只狸力鸡距都郑重收入了行囊之中,师徒夫妻二人寻了个还算清静的所在,又休息了个把时辰,便又向西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