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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骨,你如今身子不便,不可如此鲁莽,若有了什么,不是玩的!”白子画哪里舍得她如此耗费法力?一把将她扯进怀中,祭起强大结界,为她挡住风雨,又驻了灼然剑,妥善存于她墟鼎之中,才催动云头,御风往泾河方向去了。
“这又如何能不急?这暴雨实在来得太不是时候,现下正是万物生发的时节,这长安城左近多少丰饶良田?如今被这暴雨一打,那些耕种的农夫今年的收成恐怕就要化为乌有了!只恨不知是什么妖物作怪,竟如此不顾天道!待寻到了,定要治他个重罪!”花千骨秀眉紧蹙、杏目圆睁,一副义愤填膺之态。
早知她就是这般急三火四的脾气,白子画也拿她无法,只好叹了口气,道:“师父也知你是为了百姓着想,只是你如今身子实在不便,下次再不可如此莽撞,万事都有我在,你不需如此。”
“还说呢,只有师父最可恨,明知有异,却只管端坐!”
“你现今身怀有孕,未必要事事躬亲,咱们只需将值日天官唤来此处即可。”
“我……”白子画到底法力深厚,这长安城至泾河不过几十里的距离,说话间师徒夫妻二人已飞临泾河上空,花千骨之语尚未说完,已被眼前景象惊得呆住了。
只见泾河上空天黑似夜、暴雨如注,一个个霹雳密密劈在泾河之上,将那泾河之水激得如同滚锅鼎沸了一般。
再望那霹雳生发之处,却有一条赤色巨龙盘踞,但见其身长千尺,电目血舌,朱鳞火鬣,项掣金锁,千雷万霆,激绕其身,霰雪雨雹,一时皆下。
而与此赤龙对阵的,正是泾河龙宫中的万千水族,为首的便是泾河龙王与其两个儿子。
只是这泾河一方与那赤龙实力相差甚是悬殊,实在不敌,但见那赤龙怒吼一声,地动山摇间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便将泾河龙王之幼子噙在口内,眼见就要吞吃下肚!
“钱塘君,罢手!”见此情形,花千骨已惊得花容失色,好在白子画甚是沉着,忙沉声一喝,手中擎了一道神力,硬生生将泾河龙王二子自那赤龙口中摄了出来。
本以为是甚妖魔为祸,不想却是因有禄位的仙家在此争斗而殃及池鱼,花千骨一时楞楞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才喃喃道:“这赤龙……便是传说中最是暴躁脾气、性烈似火的钱塘龙王?”她也曾风闻过此龙,不想竟在此情此景下遇到了,不禁大是意外。
白子画不比她似的一知半解,却深知这钱塘君平日里脾气暴躁,更知前些年其因与一天将有些龃龉,二人争执起来,钱塘君竟一怒之下淹没了五座大山,更因此获罪,被囚禁了起来,拟判斩监侯之刑。好在他兄长洞庭君素来与仙、凡二界都有些功德,又屡上天庭为他求情,玉帝才饶恕了他的死罪,将他锁在洞庭湖底静思己过。却不知今日又为了何事,他竟在此作怪。
且说那钱塘君也是阅历深广之人,在天庭浸淫了千年之久,如何能不识得白子画?现见他到了,忙收了风雷,显出了人身,虽面上怒容尚未及敛,便在云端跪下身来,恭敬叩首道:“见过尊上、尊上夫人!”
对面阵中的泾河龙王亦识得白子画,亦忙率一众水族跪地哀声求道:“尊上救命!尊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