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楚南拉过苏若溪的手,转身继续之前的脚步朝大门外走去。
“楚南,今天你走的每一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你人生的关键!”张召唐对着张楚南的背影喊道。
不过张楚南只是微微怔了一下,脚步并没有停留。
“张楚南!”
一道靓影拦在了张楚南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正是柳画音。
因为柳画音知道张召唐这句话的分量,这可能是张楚南可以真正回到张家的唯一一次机会,他就这样用这种态度走出了张家,以后很可能就没有机会回到张家了。
“不要任性,先回到张家再说,这对你很重要!”柳画音道。
她虽然惊叹张楚南刚才的表现,但也着实为他的不知天高地厚捏了一把汗,和张家这帮人斗,后果是什么不用说了。
即使他们本是同根生又怎样,巨大的家族利益还能让所谓的血脉亲情有多少存在的空间?
“我说过了,我不稀罕!”张楚南道。
柳画音道:“不可理喻,你以为你是谁?真的可以以一己之力和张家对抗吗?别天真了!”
“我并不是一己之力啊,身边有人支持我!”张楚南笑着示意了下苏若溪,将她揽入怀中。
苏若溪面对柳画音莞尔,一瞬间居然让柳画音的心里升起了一抹艳羡。
在这样的时刻,两个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这份甜蜜的力量,柳画音的确没有体会过。
她可是知道一个事实:眼前这个男人本来是她的男人,而不是这个苏若溪的。
“若溪,你应该劝劝你的丈夫!”柳画音道。
苏若溪道:“我尊重我丈夫的决定,并且永远在他身边支持他!”
柳画音无话可说,然而一笑目送二人离开。
“怎么?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失落?”柳云风在柳画音耳边带着嘲弄的意思笑道。
柳画音没有理会他,虽然,他的话其实有一点道理。
那一刻,她的确莫名地有一点失落。
……
“简直是岂有此理!”
何婉玉回到了住处,又愤怒地泼洒了起来,当着几个子女的面,张晋南也在其中。
今天最让她受不了的场面是,张晋南在和张楚南的争锋相对中占了下风,有点颜面尽失的意思。
“好了妈,最起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张楚南这家伙今天和爸都翻脸了,他再想回张家已经成了奢望。”张燕南道。
“哼!没出息的东西,你想的怎么不是从实力上压倒张楚南,就你爸的态度,这家伙想回张家还不是随时!”何婉玉道。
张燕南摊手道:“就那疯子,我这点实力哪敢跟他掰手腕,也只有大哥能治得了他了。”
何婉玉看了看张晋南,没再说什么,反正今天的冲突张晋南没占到半点便宜,张楚南是没吃到半点亏,场面上甚至占优。
他一个人就把他们整个张家人给挑了,嚣张霸气之势不可抵挡。
那场面,何婉玉只要一回忆起来就会气得浑身发抖。张楚南,简直就成了她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你们就没想过彻底解决这个隐患?”何婉玉对张晋南等几人道。
张鲁南苦笑道:“怎么彻底解决?总不能雇人把他干掉吧?除了这个再没别的办法。”
“二哥你瞎说什么呀?怪吓人的!”一旁的张墨染不满地道,好像害怕他们几个逼急了真的去干这种事情。
张晋南道:“你们又何必把一个张楚南想象得这么可怕,他逞逞嘴上功夫,就把你们一个个吓成这样了?”
“那大哥你还不是一样,他当初只是逞逞嘴上功夫,你连反击的机会都没了。”张燕南道。
“猪脑子!爸爸和爷爷都站在他的立场,有些话我不好说!你们一个个不给力,该出面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张晋南不爽地道。
“好了!都别吵了!”何婉玉斥责了一声,又瘫坐到了沙发上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妈你怎么了?”张墨染忙上前扶着何婉玉问道。
何婉玉仍然还是之前宫痉挛的毛病,之前是剧痛,服用了暂时麻痹神经的药物才忍受了这么久参加完那个会议,现在药效过了自然就又hold不住了。
“疼!啊!”何婉玉用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好,然而根本不管用,药效一过那种可怕的剧痛瞬间就袭来了,立即就让她额头上汗珠渗出。
因为和这种毛病打交道时间也不断了,所以何婉玉也摸清了它的脾气,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就是最难熬的时候,那将是折磨人的剧痛,用任何止痛药物和针剂都控制不了的剧痛。
曾经也有医生想过办法,那就是切断她这个部位的痛觉感应神经,让她感觉不到疼痛。
但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反而还会让她子宫受损,甚至失去子宫,即使已经拥有了几个孩子,何婉玉也不愿意失去做女人的权利。
何婉玉痛苦地哀嚎了起来,她倒是想忍,但是剧烈的疼痛让她完全无计可施,忍无可忍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心理减轻痛楚。
“叫医生,拿麻醉针剂来!”张晋南随即道,表情淡然,显然对于这种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当然了,更多的原因是无计可施。
看过了多少医生,即使给何婉玉治愈了,没多久又复发了,他们对治愈这种病症也都不报希望了。
好在何婉玉身上没有器质性病变,只是定期发作的疼痛而已,又不会要她的命,所以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在她疼痛难忍的时候让她麻醉昏睡,减少她的痛苦。
医生匆匆地来了,例行公事一样地给何婉玉打了麻醉针剂,因为疼痛太剧烈,麻醉都几乎不管用了,没有办法只能加大剂量。
“麻醉剂对身体有害,不能够经常使用,这不是长久之计,你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医生对几人良心劝告道。
张墨染泪眼婆娑了一下,当然是心疼妈妈,相比较几个哥哥的那种冷淡,她当然更贴心一些,在这种时候也被何婉玉当成贴心小棉袄。
“妈现在没事了,不怎么疼了!”何婉玉摸着张墨染的俏脸安慰她道。
张墨染道:“可医生说了这不是长久之计,麻醉打多了对您身体不好,您这病又经常发作,以后怎么办啊?”
何婉玉道:“我们家这么好的条件,害怕没有办法吗?我们能找到全华夏最好的医生,总能治好的!”
张墨染木然点了点头,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什么医生没找过啊,结果呢?谁让妈妈减少一点痛苦了?
所以不止是她,他们几个人都是一样,对妈妈这病情已经不抱什么幻想了,只要不致命就好,至于发作时候的痛苦……那也无计可施。
他们不是神,总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张墨染道:“妈!我们以前不是听一位医生说过吗?您这个病非常特殊,很多医生束手无策,但用中医的方法还能有一点希望!”
“我们不是试过中医了吗?不知道找了多少了!”何婉玉爱怜地捏了捏张墨染的脸蛋道。
张墨染美眸忽闪道:“那是因为那些中医的医术不行,我说个事情妈你别生气,我觉得有一位中医很有希望能够治好你!毕竟他被称为华夏最好的医生!”
“谁啊?”何婉玉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张楚南哥哥!”张墨染怯生生地道。
话刚说完,何婉玉一个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虽说出手不重,这一下却也让张墨染脸上火辣辣的。
“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让他给我看病,以后不许你提这个名字,更不许你叫他哥哥!”何婉玉道。
“记住了!我们一家和张楚南势不两立!听见没!”
张墨染咬了咬嘴唇,眼角挂着委屈的泪珠,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至于吗?什么仇?什么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