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的脸瞬间通红。
魏知南反正脸皮厚,“要不你也发一个?”
“发什么?”
“发我,然后写个男朋友?”
林跃嫌弃地把手机收回来,“太恶心了,我干不出这种事。”她又看了眼魏知南的那条微博,他居然还置了顶。
咦,老男人的骚花样还挺多,林跃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因为魏知南简单粗暴的官宣文案,当晚网上又是血雨腥风。
林跃的手机几乎都要被打爆了,微博下留言和私信也几乎爆仓,不过舆论褒贬不一,有祝福的,当然也有唱衰谩骂的。
一个刚离婚的富商,一个带了小三标签的年轻女演员,两人凑到一起,被骂也正常。
林跃已经习惯了,但到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她又摸黑拿到手机,打开微博发了张魏知南的照片。
照片是前几天她偷拍的,那天她突然想吃鱼,魏知南下班便去海鲜市场拐了一趟,到家晚了些,没顾得上换衣服就拎着鱼进了厨房……
照片拍的是他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白色衬衣,黑色西裤,衣服下摆束在裤腰中,掐得宽肩劲腰,长腿翘臀,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臂也是肌肉均匀,线条流畅。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却已经足够引人尖叫。
林跃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天,最后配了“冤家”两个字。
之前魏知南的那条就已经引起轩然大波,她这条发出去,直接就是海啸山洪。
很快崔莉就发了语音过来:“真快把我恶心死了,一股子恋爱脑的酸傻气!”
林跃哧了声,“你这是妒忌!”
“对对对,我妒忌,妒忌你年纪轻轻就能榜上富商,将来嫁入豪门迎来人生巅峰不是梦!”
“……”
林跃给崔莉发了个表情过去,正准备讲话,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之前魏知南是在书房工作的,这会儿应该准备回次卧睡觉了,去次卧得先经过主卧。
“很晚了,我先睡了,晚安!”林跃匆忙摁了手机,又将灯关掉,黑暗中她屏住呼吸,听着走廊那头的脚步声过来,站停,紧接着主卧的门把转动。
“咔嚓”一声,走廊上的灯光从打开的门缝漏进来,林跃迅速闭上眼睛,凝神屏息间脚步声已经往床这边来,被子被揭开,床褥凹沉,一只宽大的手掌毫不费力地将林跃揽了过去。
林跃闻到熟悉的沉木香,还有一丝薄荷的味道,他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又烫又硬。
“干嘛啊,人家要睡觉…”她假惺惺地哼了两声,转过身背对着魏知南。
“别演了,我刚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你房间亮着灯!”魏知南毫不留情地戳穿。
林跃暗骂一声,转过来拍掉他的手。
魏知南被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逗乐,“醒了?”
“你不回你自己卧室睡,来我这干什么?”
“不解释一下,什么叫冤家?”
“冤家就是冤家,你…能不能别乱动……”
魏知南笑出声,“我没乱动,是你在乱动!”
林跃越挣扎越被桎梏,她就像是一条掉到网中央的小鱼,最后只能被牢牢套住。
魏知南鼻息贴着她的耳根,“都快一个月了。”声音像是在撒娇,又带了点威慑性的质问。
“什么一个月?”
“别装!”
林跃被他翻过去,被迫与他对视,虽然屋内没有开灯,但窗帘并没完全拉上,月光从薄纱的缝隙中投过来,可以看到他湿黑的眼睛,像是蛰伏在洞里很久的饿兽。
林跃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但很快又被魏知南拉了回来。
“你不想?”
林跃咬了下嘴唇,“不想!”
“真不想?”
“不……”林跃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缩成一团,“魏知南,你混蛋!”
半夜邺城开始下雨,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这个季节下雷雨的情况不多,荣伯被吵醒了,想起主卧那边的窗户好像还没关,赶紧披了件外套过去,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却见魏骥拄着拐杖站在窗前。
那会儿已经快一点了。
“老爷,怎么还没睡?”
魏骥听到动静转了下身,见是荣伯,又稍稍松了口气。
“睡不着。”
“是腰又开始疼了?”
每年入冬之后老爷子的腰就会开始酸疼,今年也不例外,只是之前在陶医生那边做了几次针灸,情况有所好转。
他摇了摇头,“你过来做什么?”
“外面下雨了,我过来把窗户关一下。”荣伯走过去准备关窗。
魏骥抬了下拐杖,“开着吧,闷。”
“你这是……还在想知南少爷跟那丫头的事?”
魏骥眼睛眯了半截,“你说……他是对这姑娘动真格儿了?”
“这个不好说啊。”
“都已经对外承认是女朋友了,当年他对苏青禾好像都没这样!”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何况这不是好事嘛,他也到该定下来的年纪了。”
“但这丫头太小了,就他这心性,我怎么觉着也就图一时新鲜!”
“那不然您还真希望他把人给您娶回来啊,我看两个人不光是年龄问题,就那丫头看着还像个孩子,漂亮是漂亮,人也讨人喜欢,但与知南少爷实在不般配啊!”荣伯跟了魏骥这么多年,有些话倒敢讲。
魏骥其实心里也觉得纳闷,魏知南身边的女人不少,但这么多年了,除了一个苏青禾也没见他对其他女人上过心,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姑娘,比他小了十岁,年龄倒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他怎么就突然会看上一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而且还是演员!
魏知南的母亲也是干这行的,魏骥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就说过,说他讨厌演员,因为她们最擅长演戏,就是些只会骗人的戏子。
“那丫头家里的情况都查清楚了吗?”
“应该快了,明天我打电话再问问!”
窗外风大雨急,时不时可以看到白烈如细带的闪电劈开夜空,像是藏在黑暗中的鬼脸。
雨水往屋子里灌,风吹得人摇摇晃晃。
荣伯又劝:“风太大了,还是把窗户关起来吧,当心着凉。”
魏骥往后退了半步,荣伯赶紧将窗户关上,刚好一道闪电划过来,如刀锋般划在玻璃上,紧接着雷声轰响,巨大的声音好像要把大地震穿。
魏骥盯着敲打在玻璃上的雨水看了一会儿,抬了抬手,“行了,去睡吧!”
荣伯将魏骥扶到床上,又伺候他躺下,这才离开。
外面雷电交加,黑暗中魏骥始终没有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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