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水递给卿言，卿言漱口之后，将香料弄好之后，便将一切还原，那些天，他没有出去。

　　也没有搭理唐落雨，便是在挖这个，不好被人发现，几乎都是晚上在挖。

　　加上有皇室的秘药控制，挖这密道，花了很多时间，卿言却一直无怨无悔，默默的受着。

　　风雅站了起来，看着卿言跪坐冰凉的地上，他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坐在那边，喝着茶，看着卿言这般。

　　他知道，卿言不需要他的搀扶，只需要安静。

　　卿言好久之后，才克制好了药效，浑身疲惫，趴在床榻上睡着了，连被子也没有盖。

　　风雅上前，给卿言盖好被子便出去了，带上门的时候，便看见唐落雨站在门口，风雅浑身一僵：“你听见了。”

　　唐落雨没有说话。

　　风雅看见唐落雨走了，晚膳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唐落雨来，骆晴翊和师倾也去血衣教安排后续的事情。

　　那一天，是风雅今年最后一次看见唐落雨了。

　　一直到过年，风雅才发现，唐落雨已经走了，她什么都没带走，这两天，他以为唐落雨只是想冷静。

　　没想到唐落雨走了，而卿言，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很虚弱了，便没有出门，风雅推开卿言的房门，开口道：“她走了。”

　　卿言有些迷茫的抬头望着风雅：“什么？”

　　“唐落雨走了。”

　　卿言应了一声，自顾自的开口：“我还想跟她过一次年呢！”

　　外面下着雪，风雅说完便出门了，他要去找唐落雨。

　　而唐落雨那天想了一天，晚上的时候，打开窗户的时候，洁白的雪照亮她的容颜时，她忽然想通了。

　　为什么要让卿言帮她承受这些呢！

　　骆晴翊划开她指尖的那刻，她在血液中闻到了那香味的时候，还有一次醒过来的时候，那喉咙的香味。

　　卿言是调香师，这一切不是明了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都不记得，谢清真的可靠吗？

　　卿言一直在保护她，可是她连卿言是从什么时候保护她的时候，都……不知道。

　　欠了好多好多，再难还清，也不想还清。

　　朝着相思的陵墓而去，一切因为相思，阿茶而起，他们应该有办法的吧。

　　那天夜里，她走了好久，一直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那天的雪，一直下一直下，如她的心一样冰凉。

　　忘了带赢钱，唐落雨把身上的首饰当掉了，买了些干粮，因为已经是年夜。

　　她是从别人家买的，店铺也不开张。

　　他唐落雨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饿了，就吃些干粮，路上遇见一匹被丢弃的老马，唐落雨骑着它，来到了那座陵墓之时，已经是六天后，正月初六了。

　　唐落雨伸手摸了摸马头，把它牵到树下，哪里还有些被雪掩埋的草，唐落雨从包袱里，取出买来的草料，这是最后一些了，放在地上。

　　便朝着陵墓走去，也不管这天寒，一身脏旧的衣服，坐在墓前，说了这六天来，第一句话。

　　“相思，求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