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谷家的不仅有徐氏,还有沈婉珺。自从上次一事,徐氏有意打压沈婉婷,想磨磨她的性子。与素枝的盛装打扮不同的,沈婉珺并没有盛装出行,而是清一水的选的素色的衣裙,显得异样的清新寡淡又透着别样的美。徐氏用心很深,既要让沈素枝和那有腿疾的表少爷能成,又要让谷家注意到沈婉珺的美。
“娘,我也想去。”沈婉婷被禁足了一断时间,才放出来。
“你好生在家呆着。”徐氏没给沈婉婷好脸色。
“妹妹,怎么这么着急,莫不想抢到素枝姐姐前头去。”沈婉珺大病了一场,听心腹说了沈婉婷上次在湖边刻意不立即派人救自己的事,若是再迟了一步,自己怕是就一命呜呼了,这小蹄子还真是狠,自己待她何等真心,她待自己何等歹毒。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不过也想去见识见识罢了。”沈婉婷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若是不便,我不去了,让婉婷妹妹去也是一样的。”素枝在一旁开了口。
“万万不可。”徐氏和沈婉珺几乎同时开口,徐氏看着那一脸纯真沈素枝,她真的没有过任何怀疑么?没怀疑过上次落水的事是沈婉婷所为?若是没怀疑就证明这丫头不机灵,若是怀疑了还能表现出这样的大度,那她的城府未免也太深了:“胡闹什么,回屋去。”徐氏皱着眉对沈婉婷喊了一嗓子。
素枝看着脸色阴郁的徐氏不由得暗道,这双簧唱的,自己不去的话这个坑可能就白挖了。
***
马车行至谷家门口,沈素枝透过纱帘往外看了一眼,还没到近前远远地就看见一座恢弘的院落。谷家地处繁华地带,与沈家相比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门口左右各安放着两个瑞兽石狮子,大门紧紧地闭着。
素枝身边的牡丹的娘是个百事通,对锦城的大小事情都很了解,是以牡丹知道素枝未来要许给谷家,特意将谷家的情况都跟素枝描述了一遍。
素枝所在的这个朝代叫大颛国,这是个她从未听过的历史朝代,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都能穿越了,所以出现一两个没见过的未知朝代也不是不可能的。
谷家是大颛国的的名门望族,有五房兄弟,大房谷玉山,二房谷玉泉,三房谷玉杰,四房谷玉福,五房谷玉柱。谷家以经商为生,北至外蒙,南至蛮夷之地均有谷家的生意。以粮食和丝织品为主,其余也有涉猎,因为四房谷玉福因为救主有功被封为耀威将军,谷家因着这层荣耀又自然比别的商贾之家更为锦城人所瞩目。
大房谷玉山为人忠厚,虽是嫡子却因为身体欠佳这些年一直不管家,之前由二房的二老太爷代管,后来等到谷玉山的儿子谷维盛成年之后就由谷维盛来正式管家了。这五房中只有大老太爷是嫡出,其余四兄弟均是为一侧世所出。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一样的兄弟才学却良莠不齐,前面四个兄弟都各有建树,唯独老五谷玉柱是个不求上进的纨绔。
徐氏今天要拜见的是大房嫡子谷维盛的夫人冯氏。引路的婆子没带着她们走正门,而是走的旁门。素枝心里暗道,旁门左道,这个未曾谋面的冯氏上来就给了一个难堪脸。
几人跟着婆子往里走,但见崇阁巍峨、佳木茏葱,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往前走,青松拂檐,玉栏绕砌,小路渐变得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一会功夫婆子引着母女三人并丫鬟到了一座正厅前。
厅内铺着锦裀蓉簟的榻上坐着一位穿着朱红色大袖衫的妇人,那鲜亮的颜色和裙裾的样式衬得冯氏显得大气飘逸,身上自带着一股当家主母不怒而威的气势。她下首坐着一位穿着青色莲花裙裾的妇人,那妇人只梳着简单的发式并未佩戴任何的首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清心寡欲。
素枝心里暗道,结婚早生孩子早就是好,也不知道这些个夫人吃的什么都能保养的这么好。徐氏也算个美人,可跟坐上这两位夫人比自带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素枝,珺儿,快见过两位夫人。”徐氏一脸谄媚,没了在家当主母时那一股子不可一世的样子。
二人上前见礼,冯氏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素枝,她派人去调查了,这个沈素枝一直养在乡下,她原想着会是一个粗鄙的村野丫头,谁曾想竟然会有这样的天人之资。
冯氏在闺中时原和季氏有过几面之缘,兜兜转转,现在她的女儿居然又回到了锦城:“苏嬷嬷,后院的海棠花今年开得早,别处想是还没开的,你领着徐夫人和二小姐去逛逛,我和大小姐单独聊上几句。”冯氏面带笑意的开口吩咐着,她认识的季大小姐性格软糯,这个女儿想必也是好拿捏的。
徐氏听了冯氏的话不由得一愣,她没想到冯氏会来这一招。她当年之所以嫁给穷光蛋沈耀祖,一是因为沈耀祖中了进士,二是因为沈耀祖在中进士之前阴差阳错的救了一个非凡的人物。那人姓谷,是声名赫赫的锦城谷家的大少爷谷维盛,谷家为报恩情,许诺将来沈耀祖的女儿均可嫁入谷家享受荣华富贵。
徐氏看上的正是那份诺言,大颛国人都重诺。皇天不负有心人,徐氏给沈耀祖生了两个女儿。别家女子不受重视,徐氏却视女儿如珍宝。
世人都知沈家还是沈家,谷家却早就今非昔比了,谷家是飞上枝头的凤凰,不是谁都能高攀的。前不久谷维盛的夫人冯氏礼数周到的招待了媒人,她开门见山的说谷家会遵守诺言。
谷家会遵守诺言,但是却有条件。谷家的表少爷郑瑾瑜已在谷家居住多年,身份和谷家少爷并无差异,论理长幼有序,若是沈家女要嫁入谷家,谷家绝对三媒六聘迎娶,只是沈家女要有一人先嫁给年长一些的表少爷郑瑾瑜。谷家表少爷郑瑾瑜有腿疾不是秘密,外面都传他性格冷僻怪异,都说嫁给那样的男子等于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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