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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设局者入局

国公府的庶女 十鹿 6411 2022-11-04 13:07

  郑令意随着小瑰走着,见栏上缠着不知名的藤蔓,便道:“小瑰姑娘,这藤蔓有毒无毒?”

  小瑰瞧了一眼,道:“无毒。”

  郑令意顺手扯几片绿叶,粗鲁的揉出汁液,糊在自己的指腹上。

  小瑰自然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

  只是看着她无辜娇柔的皮相,再瞧着她这番肆意自在的举动,总觉得有种既突兀又和谐的美感。

  郑令意被小瑰引到起初暂坐的那间外院厢房中,一进门就瞧见绿浓伏在茶几。

  她连忙上前,见绿浓气息平稳,面色红润,一副甜睡之态,这才放下心来。

  小瑰朝她使了个眼色,郑令意点了点头,便也像绿浓这般伏于茶几上,佯装昏睡不醒。

  小瑰手持腰际银铃,手腕一颤,发出三声脆响,声声带刺。

  郑令意虚睁开眼,见绿浓只是略一蹙眉,并未转醒。

  随即耳边传来几声怪异虫鸣,郑令意一愣,心想这应该也是银铃之声,只是不知道小瑰是怎么弄出这种声响的。

  郑令意合上眼眸,听到绿浓发出几声模糊低语,片刻之后就听见椅脚与砖地摩挲之声。

  “姐儿,姐儿。”绿浓轻轻的摇晃着郑令意,语气焦灼。

  郑令意佯装出一副方才转醒的样子,半虚着眼睛,对绿浓道:“绿浓?”

  屋里陈设如旧,只是小瑰不知去了哪里。

  主仆俩相互搀扶着起身,忽听见几声女子的呻吟。

  “姐儿,好像是屏风后头。”绿浓有些害怕的说。

  郑令意和绿浓蹑手蹑脚的前去一探究竟,见屏风后有石榴色软塌一张,鲁氏和郑燕纤正躺在上头,一个捂头一个捂肩,像是浑身酸痛的样子。

  “夫人。”郑令意半靠在绿浓身上,虚弱的唤了一声。

  鲁氏这才瞧见郑令意,只是她似乎受了些惊吓,一时半会尚回不过神来。

  郑燕纤按揉着自己的脖颈,喃喃道:“怎会无缘无故睡着了,这个梦做得可真是累人。”

  “姐姐你也睡着了?”郑令意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深深的皱着眉,道:“我也睡着了,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头昏脑涨。”

  她收回了手,突然瞧见自己手上绿糊糊的一团,吓得低呼了一声,道:“这是什么呀!”

  鲁氏见她十指指尖出现莫名的绿色,以为是狐仙成了事,受了这份供奉,心里自然高兴。

  郑燕纤没说话,只是得意的笑了笑。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自己在哪里沾染了脏东西,还这般咋咋呼呼的不稳重。”鲁氏斥道。

  郑令意蜷缩了十指,低下了头,也不敢说话了。

  “夫人,夫人。”花姑姑走进屋里来,试探性的唤了几句。

  “这儿。”鲁氏从软塌上下来,花姑姑赶紧上前扶着她,瞧见这张软塌,疑惑道:“怎的睡着了?”

  鲁氏心里也觉得怪异,把手递给花姑姑,纳罕道:“此处地界真是玄而又玄。”

  她还想说些什么,见郑令意还在这,许多话不便开口,下意识厌恶的扫了她一眼,示意花姑姑扶自己出去。

  绿浓与鲁氏她们一样,以为郑令意被献了指尖血,现下莫名又被嫌弃,心里自然有些气恼。

  不过她还谨记郑令意的叮嘱,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搀着郑令意胳膊的手紧了一下。

  鲁氏和花姑姑匆匆离了狐仙庙,刚迈出庙门的时候,鲁氏忽然身子一顿,郑燕纤跟在后头,差点一头撞上。

  “娘!做什么呢!”郑燕纤不满道,她顺着鲁氏目光看去,忽就噤声了。

  郑令意立在最末,视线被她们遮挡着,只得从她们身影的缝隙中窥视。

  那一指缝隙中,只见小瑰坐在门口那棵枝丫纤细的柳树之上,怀中抱着一头红皮毛狐狸,狐嘴尖尖,狐眼细长,甚是狡黠。

  “夫人这就要走?”小瑰悠闲的摇晃着双足,抚着怀中狐狸,对鲁氏道。

  鲁氏也算极为镇定了,把郑燕纤护在身后,对小瑰道:“今日一行,着实叫我云里雾里,想来此处是个有真神通的,定然能说到做到。”

  她为了不叫郑令意听懂,故意将话说一半,藏一半。

  小瑰莫名欢快大笑了一阵,道:“这是自然。”

  怀中红狐张大嘴打了个呵欠,露出满口雪白尖牙。

  鲁氏有些畏惧的觑了一眼,强掩住几丝惧色,道:“静待佳音。”

  郑令意落在最末,临走时抬眸与小瑰对上了一眼,小瑰对她浅浅一笑,一个翻身便融在了柳荫绿色之中。

  郑令意快快跟上鲁氏她们,忽见郑燕纤瑟缩着偏首往树梢上瞧了一眼,顿时怪叫起来,“娘!人不见了!人不见了!”

  鲁氏没理会,拽着郑燕纤走的飞快,身影矫健极了,倒像个常年在田埂上劳作的农妇。

  郑令意跟在后边一路憋笑,着实也辛苦。

  家丁已在山脚下早早等候,应当也是小瑰提前吩咐好的。

  鲁氏总觉得背后有人窥视,十分不自在,搭着花姑姑的手就要匆匆上马车,见郑令意也在绿浓的搀扶上要登上另外一辆马车,忽道:“十五,你到这边来。”

  郑令意哪敢不从,自这辆马车换到鲁氏的马车上。

  郑燕纤见她坐上马车,便厌恶的皱了皱眉,仿佛是她呼出的气息有毒。

  郑令意坐在车头,十分拘谨的握着边上的木柱,手指下意识的扣着上面雕着的一朵祥云。

  “今日之事,不许你说出去半个字。”鲁氏冷冷道。

  郑令意毫无异议的点了点头,又试探道:“可今日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女儿也是糊里糊涂的。”

  郑燕纤嗤笑了一声,仿佛觉得郑令意十分可笑,其实她才是那个真正被蒙在鼓里头的人,却在郑令意跟前得意。

  鲁氏似乎心事重重,懒得理会郑令意,只又警告的扫了她一眼,见郑令意一脸呆蠢之相,心里这才满意了几分。

  郑令意装傻充愣,又一脸呆相,总算是蒙混了过去。

  回府的时候依旧是从偏门进去的,走到安和居门口时,郑令意对鲁氏的背影福了福,目送她走了进去,这才与绿浓往西苑走去。

  鲁氏一行人离开后,绿浓显然轻松不少,四下睇了一圈,发觉最近的婢子也在离得有些远,便放下心来,对郑令意道:“姐儿,昨个到底是怎么了,奴婢只记得自己在走路,随后就好像一直在做梦,然后又忽然在房里头醒了。”

  “你做了什么梦?”郑令意却问了一个全然不重要的问题。

  绿浓自己恐怕也没意识到,还未开口说话时,她便先笑了起来,眼眸里都是暖暖的光。

  “我梦到娘亲和妹妹了。”她欢快的说,可笑意忽然凝住了,她又有些遗憾的垂下眼眸,道:“可我也只记得这个了,余下的都记不清了。”

  郑令意轻轻‘嗯’了一声,对绿浓道:“你记得这个就行,其它的,如今还不是问的时候。”

  还好绿浓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不然跟着郑令意这个浑身是秘密的主子,只怕憋也要憋死了。

  她们两人回了西苑,一进门就见俏朱捏着个断把的葫芦瓢,在给庭院中新栽的一丛海棠浇水。

  三人相对无言,还是郑令意先对俏朱点了点头。

  俏朱似是有些意外,片刻之后竟回了一个万福全礼。

  吓得绿浓还以为她是吃错了什么药,一直用诧异万分的目光打量着她。

  俏朱自顾自的浇花,并没理会绿浓的不解。

  主仆两人进了屋,巧罗和蒋姨娘正在屋里说话,见她们二人推门而入,顿时起身相迎。

  “姐儿,怎么样?你可伤着哪儿了?那吴家哥儿可帮到您了?”巧罗一连串的发问,她觉得自己误了差事,心里满是愧疚。

  “我无事,吴家哥儿很有本事,我半点皮毛也未伤着。”郑令意摆了摆手,指腹还有淡淡绿痕。

  “这……

  蒋姨娘焦急指着她的手,道。

  郑令意见桌上恰好有一个水盆,便去洗了洗手,将皙白的手一双手摊给她们瞧。

  “这,那,那吴家哥儿有神通不成,能在夫人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蒋姨娘既困惑又不解的说。

  郑令意粉唇微启,却又想起吴罚的叮嘱来。

  ‘狐仙庙是个深水池子,我尚且都摸不清楚,你莫要与旁人提及太多。’

  她面上迟疑之色太浓,蒋姨娘轻道:“怎么了?”

  “娘,这事儿我不能详说,你只要知道。我去狐仙庙里后,糊里糊涂的睡了一觉,什么事情都不曾看见,也不曾听见。”

  郑令意边说着,边郑重其事的望着屋里三人。

  三人脸上满是困惑,可都没再多问一句,纷纷点头答允了郑令意。

  蒋姨娘心里百感交集,对郑令意道:“十五,你如今长大了。许多事情,比姨娘还要善于应对,姨娘已经帮不得你了,恐还要拖你后腿。”

  听她语气低迷,郑令意连忙劝道:“姨娘,为何这样说?”

  蒋姨娘满脸通红,紧张又愧疚的说:“我又怀了身子。”

  惊讶的神色从郑令意脸上一闪而过,她心里自然恐慌,也很快压抑住了这种心情,对蒋姨娘笑道:“姨娘,怀孕是喜事呀。”

  蒋姨娘见她强装出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更是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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