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整洁的屋子外面,突然杂乱不堪,椅子,办公器材,还有个人物品都撒了一地。
其中甚至还有许甜原本放在桌上的一只漂亮保温杯。
他们的办公室被人砸了。
“许经理。许经理,你来了太好了,快看看吧。这不知道打哪来了两个人,非要说见安好,我说安好没来,他们就开始砸东西。我想给你家打电话也拦着不让打。”
程韵急忙的说,叶朵就站在旁边,也吓呆了。
今天就她两人,其他两个出去办事了。
许甜和安好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底。
安好本来就怕季东明父母闹事,她这一出来就碰上这么激烈的一出,她现在脸的刷的一下白了。
“没事。”
许甜沉着脸安抚了她一句,迈步就越过了这一地的狼藉自己先走了进去。
果然是季东明的父母,偌大的办公室已经被他们砸的乱七八糟了,估计是砸累了,两人现在拖了两把椅子,就坐在大厅里。
许甜走进去,那两人四道恶狠狠的目光就朝她射了过来。
她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回应,直接低喝了一声。
“程韵。把你的相机拿出来,这些,还有屋子外面那些,对了还有这两个人的脸,给拍清楚一点。以后上法庭都需要的。”
程韵跟在后面,起初还听得莫名其妙,听到法庭两个字才反应过来,忙脆生生的应了。
“哎。我这就去。”
程韵跑去自己的座位上,同时季家父母同时蹿了起来。
“法庭,你吓唬谁啊?安好,你这个死丫头终于出来了?你把我们家东明捅成那样了,你还法庭?到法庭上,法官也判你个死刑。”
季母伸手上来就抓躲在许甜身后的安好。
许甜见她扑过来,一抬手就挡开了她的胳膊。
“季妈妈,你搞清楚。是季东明过来骚扰安好的。他自己做了什么,没告诉你吗?那是什么?那叫强奸未遂,你自己去问问法官,这个罪够判几年。”
她当然不想当着程韵他们的面说这样的话。
但是不说出来也不能震慑季东明父母。
季东明的妈听到这句果然僵了一下。季父上来补上,很鄙夷的看了安好一眼。
“那叫什么强奸,他俩本来就是在搞对象。我还说她勾引我儿子呢。”
不讲理就是这样的。
安好气不过,也从许甜身后闪了出来。
“我没有。是他跟踪我,对我无礼的。”
“你是什么好东西对你无礼?我儿子就是眼瞎了都看不上你这个烂货。上次就是你害的,害的我们家赔了那些钱,现在又差点害死他,你这个扫把星,还怪当时我瞧不上你?”
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儿子又躺在医院,受了重伤不说,还要一大笔钱,季母现在整个人都是处在爆炸的状态中。
她这样颠倒黑白把安好气的直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甜看了安好一眼,示意她别急,转过脸来冷声道。
“季东明被抓是因为跟原来工厂有经济纠纷。他本来就是逃脱责任跑到这里来找安好的。你不用把这个责任也推到安好头上。
还有,今天既然你们来了,我们就不妨把话跟你说清楚。
早上我已经陪着安好去了一趟法院,把起诉书交上来了。法院也立案了。
季东明这是犯罪,判几年要看法院的意思。
你们也别闹,你们跟安好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今天跑来我的办公室砸了我的地方,我同样可以告你们。
喏,看见没有?照片已经拍下来了。按照港城这边的法律,就你俩今天砸的这么一场,也够判你们两年。”
他们说话的功夫,程韵已经啪啪的拍了好多张照片。
许甜其实也不知道这点事够不够判刑,她就是这么一说,吓唬他们一下。
事实证明,季东明的父母到底还是农村出来的,还没有那么胆大包天,听她这又是犯罪又是判刑的,果然都安静了一会。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脸上都有不甘心,又都有些害怕。
许甜抓住了这个几乎赶紧朝程韵使了个眼色。
她的眼神丢到她自己办公室的电话机那里,程韵会意悄悄从外围退了出去,挪到了那边办公室里。偷偷的抓起了电话。
外面,许甜怕这两人发现程韵去打电话了,又开了口。
“我知道你们来闹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几个钱。这个,安好已经跟我说了,她愿意出季东明的医药费。其他的那就不行了。”
她这么说,安好愣了一下。
这话,她并没有说过。
许甜看了她一眼,没给她解释,而对面季母一听就陪个医药费,其他没了,又不干了。
“那怎么样?东明伤成那样,就给点医药费你想的美。还有告什么告?这是家务事,你们得去把那个撤了。”
说实话,这对夫妻到现在都不认为他们的儿子这真的是犯罪。
所以其实即便许甜把话已经说得相当明白了,他们也就被唬到了,没有多当真。
许甜没接他们后面的话,只冷冷的笑了笑说道。
“那点医药费不少了。你们要想要多,也要看安好有没有。她在我这里,我一个月就给她开了五十块钱的工资。
就她存的那点钱,付季东明的医药费都勉强。她哪来的钱给你?你们要逼她,就在这里耗着吧。
反正她就算一个月不上班,我也给她开工资,你们一个月不回家,地里的草怕都有人高了。看谁耗得起吧。”
光脚的怕穿鞋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人,你好好跟他讲道理,他不讲理。
你也学她不讲理了,她反倒就怂了。
许甜倒是没指望他们就这样被说动了,偃旗息鼓了,她只是在等时间。
季母被她这话抵的说不出话来,季父却在关键时刻犯了轴劲。
“你吓唬谁?她没钱,没钱不能去借?我们家不也借了那么多?不行,总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捅伤了我们家东明,不能就这么便宜她了。
去法院怕啥,我们也要去法院,我们要告她杀人,东明都说了,她想杀了他。这个女人恶毒的很。
小许同志,我跟你说,你不要帮她,她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想当初我们东明对她多好,她还不是一样拿刀捅了他。”
季父这话一说,安好的脸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