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庙会遇刺时
冀州境内,正赶上了庙会。
小燕子几个一进了庙会就撒开了欢儿,要不是如今的小燕子虽然不着调,但却越发地靠谱,怀旸还真不敢把五格格交给她。
看着小燕子领着五格格走远了,永琪和紫薇一块儿带着永璂永璟,怀旸就没再看了,转身看紧乾隆皇后两人。
她心中越发的不安,她自己也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但却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得给兰儿带些礼物回去。”皇后提到兰馨时笑意盈然,“旸儿,你与我去挑挑吧。”
“那哥哥呢?”怀旸问。
皇后瞅了眼不远处的乾隆,掩唇轻笑道:“他有话要与宪朝说,你我就先去逛逛,待会儿再回来找他。”
既然如此,怀旸就也点了点头,她看见傅恒鄂敏都在附近,才放心地和皇后走了。
看着皇后和怀旸走远,乾隆转过身来,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暮予啊,你对旸儿如何看待?”
虽然不明白乾隆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但是宪朝还是答道:“小姐很好。”
“没别的了?”乾隆又问,“我是想知道,你对旸儿到底怎么看?”
一个问题问了两次,宪朝明白乾隆是什么意思,他几次张口,却都没能说出什么。
“小姐……欢喜我。”好半天,他就憋出这么一句来。
跟怀旸关系亲近点儿的,哪有不知道她喜欢宪朝的?乾隆眉头微挑,就要开口,忽的听见了下文。
“我……亦是。”说完这句,宪朝白净的面上已经满是红晕,他低下头去,却暗道好在怀旸被皇后带走了,若不然他还真说不出口。
乾隆一愣,随后大笑,连道几个“好”。笑完,他又严肃下来,伸手拍了拍宪朝的肩,“我这妹妹,是我当女儿养大的。她刚进宫时才刚生下来没几天,却乖巧的很,一点也不像别的孩子。”
宪朝怔了下,反应过来乾隆是在把怀旸以前的事讲给他听,未免没有托付之意。
“她好像能听懂话儿似的,特别听话。孝贤那会儿还没去,她就养在孝贤那儿,慢慢的宫里就有了她生而知之的传闻。”
明明是在如此吵闹的环境下,但乾隆的声音听起来却意外的清晰。
“旸儿招人喜欢,孝贤也挺喜欢她的,照顾她到四岁,孝贤就去了,然后才四岁的她就跑去安慰和敬,安慰完了就来安慰我,一个也不落。”
“有一段时间,她就在慈宁宫,就是她不喜欢那儿,在慈宁宫呆了几日后,她在御花园遇见了魏氏……”
“旸儿后来养在景娴膝下,她最喜欢景娴,以前就是,景娴一笑她也跟着笑。……旸儿经常往御书房来,她第一次自己一路安安稳稳走到御书房的是在她三岁时,……”
乾隆讲了不少,他讲起怀旸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当年那个软软糯糯喊着哥哥的小豆包也该嫁人了啊……”
“老爷……”宪朝刚想说什么,就见乾隆摆了摆手,他便停住,不再说下去。
这时,一个卖茶叶蛋的小贩,那是老夫妻二人,憨憨厚厚的,挑着担子停在乾隆面前。两人对人潮张望着,挺无奈的样子。老头就对老妻说:“那儿人多,咱们两个大概挤不进去了!就在这儿将就将就吧!”
老太婆一股忠厚样,拼命点头:“是啊,这卖茶叶蛋不比卖糕饼,又是火,又是炉于,万一烫着人,就不好了,能做多少生意,就做多少生意吧!”
乾隆刚从妹妹这么快就长大了的思绪里回来,看见两夫妻,觉得两夫妻善良勤勉,年纪那么大了,还要做生意。心中不禁有些同情,低头问:“生意好不好?”
“凑合凑合,够过日子了!”老头说。
“老爷子要不要吃个茶叶蛋?”老太婆急忙问:“咱们都用上好的红茶煮的,您闻闻看香不香?不香不爽口,就不收钱!”
乾隆笑道:“好,给我来十个。”
突然间,老头跳起发难,一炉子炭火陡然飞起,直扑乾隆面门。热腾腾的茶叶蛋,全部成了武器,飞打乾隆。宪朝离得最近,哪来得及多想,直接把乾隆一推自己挡了上去,被烫了个正着。
“暮予!”
老头嘴里大喊:“皇帝老儿,纳命来吧!”
老太婆哗啦一声,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扑乾隆,吼着:“我给大乘教死难的信徒报仇!看刀!”
乾隆手持折扇,才挡下那些炭火和茶叶蛋,一抬头,陡见利刃飞刺而下。乾隆本不至于招架不住,但前前后后全是人墙,施展不开。眼见利刃直逼胸前,竟退无可退,闪无可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宪朝一把推开他,“噗”的一声,匕首就没入了胸口。
傅恒、鄂敏等人本想过来,却被高跷队伍阻住了脚步。怀旸心中不安,这时候也和皇后回来了,刚好正面此景。
人群慌乱起来,场面极其混乱。
怀旸从旁侧抽了把匕首,哪顾得什么公主的仪容姿态,踢飞傅恒面前的一个人,让他去保护皇后,自己就往里冲了。
她还哪注意得到是不是伤及无辜,眼里就剩下那老太婆了。
“去找胡太医!”乾隆大声道,一面担心宪朝,另一面却担心起怀旸。
怀旸一对二也不落下风,几下卸了老太婆的胳膊腿,以防她自杀又卸了她的下巴,把人丢在一旁。
那老头早被她一刀刺中要害,在地上挣扎着却起不来。
她快步走到宪朝身旁,她医术高明,这种情况应应急不成问题。
冀州守备丁大人姗姗来迟,率领官兵将乱党全部拿下。
丁大人带着一队官兵,急跪于地,“卑职丁承先叩见皇上,不知皇上驾临。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官兵全部跪落地。齐声大喊:“皇上万岁万万岁!”
乾隆担忧怀旸两人,心中急躁,“行了,都起来!快把胡太医带过来!”
“皇兄,能否找处干净地方?”怀旸忽然道,“我要为他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