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就是什么都没有，裤管子下面没有脚的意思。

　　那男人见我盯着他妻儿，吓得眼珠子都瞪圆了，他有点恼怒地咳嗽了一声，轻声说，“她们遇到交通意外断了脚，你不该盯着她们的痛处看！”

　　“交通意外？”我楞了一下，艰难地咽了一把口水，生怕她们忽然飘过来掐我脖子。

　　男人点点头说是，他也在那次交通意外中失去了一只手臂，我闻言看向他的手臂，他敲了敲右手，发出邦邦的金属声来。

　　这原来是不幸的一家，不是纸人？可是他们穿着的衣服……至少那男人穿着的衣服，和我们见到的纸人穿的是一模一样的，这是巧合还是另一个意外？

　　“你们不该来这村子，”男人给我们倒了茶，却没有给自己倒，“这村子对外地人很不友好，有强烈戒心……”

　　“都说了我们不是故意要来的，是意外，意外你懂？”铁头这小子大概心里有气，语气比较冲，我连忙抢过话头。

　　“这位大哥，我跟你保证天亮我们就会离开，”很正常也很合理的话，然而这话却让他的神情都变了，仿佛我的话有什么不妥。

　　他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迟疑，“天亮？”

　　“天亮，就是……”我拿出手机来，打开屏幕给打算给他看时间，但当我看到屏幕时钟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屏幕上，时钟显示是十点半，然而我好像记得在屋里未出来时，时间应该是十点二十分左右。

　　我们出来后这段时间里面，抽了一根烟，又走了一段路，碰到这屋子的人闹了一阵子才过去十分钟，这好像有点不合理吧？

　　难道说，艰难的时间真的可以度日如年，慢到这种程度？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只是对那男人说，再过九到十个小时我们就会离开这里，因为队里有人淋雨发烧生病了，不好连夜赶路。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忽然一道亮瞎狗眼的闪电，突然从屋外划过，接着就是一声吓人的巨响，整个大地都似乎因为这一声巨响在微微颤抖。

　　这才停不久的雨，又要下了吗？但这对我来说确实个好借口，“这大雨实在难以出村。”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那眼神中有些焦急，又有些紧张，他忽然转过头对我说，“这雨，是你们带来的！”

　　“大哥，咱们能别说文艺腔行不行，我们又不是天文台的，怎么叫我们把雨带来了？你这话很搞笑知道不？”铁头明显被男人那不知所云的话给惹毛了，他此时的手正伸进了腰后，我知道那地方藏着一把甩棍。

　　我忙偷偷拉住他的手，对那男人堆起笑来，“下雨好，这可是庄稼植物的养分，怎么？你家就没种点什么东西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隐约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这男人很讨厌下雨。

　　也许那男人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不合理，于是他转移了话题，“外面，现在是什么天地，粉碎美帝野心了吗？”

　　这话突兀得让我的手抖了抖，美帝？白头鹰？我实在想不出现在咱们这九百多平方公里的地儿，当今还有哪个村子信息蔽塞成这样，这男人的见识好像停留在了那个特定的年代？

　　我没有立即回他话，环视了一下这房子，竟然找不到电视甚至收音机来，加上他年纪也不老，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就算没出过城市也不应该这种见识吧？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武陵人的故事，偏僻山村不知外界天翻地覆，活在自己的日子中倒也是乐事，只是这村子通电，和外界没接触说得过去吗？

　　这男人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另有所图？

　　想来想去，想得头都秃了，这不是我的风格，于是我决定当道直入，“你们村子的纸扎人偶挺逼真的，看上去就像活人一样，生意不错吧？”

　　“纸人？”男人的眼神变得冷峻，“什么纸人？什么生意？他们就是我们的亲人！”

　　“我懂我懂，脚盆那边有个村子和你们村很相似，”齐长白说过拘魂者的事，我猜想正是眼前这人，所以我得污蔑他，让他自己把事情全盘倒出来，“他们村子年轻人越来越少，都倒大城市了，村里的的老人们也越来越烧，所以都给去世的人做成人偶，当做一种纪念也是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孤独，当然这手工艺相比你们来说那是差九条街啦，哈哈……”

　　“不一样！”他明显被我话激怒了，声音提高了八度，眉毛都气得竖了起来，“我说了他们是活人，和普通人一样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他们是真正的活人！”

　　“没错没错，你们的手艺很精致，要不是凑近看，还真分不出是纸人，”见有效果，我继续找茬，“这一个纸人得卖多少钱啊？我也想买一个回去放门口吓唬包租婆那魂淡，算我便宜一点行不行？”

　　“我都说了他们是人，不是人偶，你……”既然那男人住了嘴，仿佛意识到自己说溜嘴了一样，额头上更是紧张得渗出了汗来，顿了一下他摆起一个笑脸对我笑，“这手工很复杂，村里已经很少人懂得如何制作，恐怕满足不了你的要求了。”

　　看着那男人僵硬的笑容，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但此时心里却往下沉，正确来讲是吓尿了。

　　他刚才的话和激动的表现，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我的担心……齐长白那小子竟然说中了？

　　问题是，他这个公子少爷怎会懂得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而且这货还一副想要得到这种方法的样子？他到底是好奇心使然，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鉴于他父亲齐万金的为人，如果被他儿子弄懂了这种邪魔外道，我很担心齐家会用在房地产上……

　　问题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叫小曼出来灭掉这些纸人，然后等到天亮离开？

　　先不说她会不会乖乖答应，铁头这货在，我也不好召唤小曼出来，我不想被人过早晓得我这张王牌。

　　Ps:书友们，我是莫文，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