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用女儿换官职,真够狠心的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下,一个茶杯迎面迅疾而来!刘一刀得了刘疆的指令,下手没个轻重,茶杯却在快要靠近谢怀锦之时,顷刻裂开,杯片在空中碎成渣。
他错愕,回头看了眼大人。
“退下去,没出息的东西!”刘疆低低道了一声。刘一刀退至一旁,低头一看使用内力的手掌,明明用了七分力道,怎么没能伤她分毫?
花娘看着碎落在地的茶杯,暗暗估摸下价格,等会一定要记在账本上。
谢怀锦缓步踏来,佯装起天真无邪的面容,还真能蒙混过关。若不是在寺里栽她手里一次,刘疆也不会对她留意。
她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放在刘疆手边,打趣说道:“刘大人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哪里?手下不懂事,幸好没伤着姑娘?本大人这胸口至今还隐隐作痛呢。”后半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本大人哪里都好,独独这睚眦必报的性子,改不了。”
他是在警告谢怀锦,迟早会还回去的。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仇报仇,一刻也等不了。
两人对视而坐,一股暗涌在空中流动。
谢怀锦看着她,会想起七七死去的面容,眼角冷霜更甚,暗暗握紧了拳头。
终于穿戴好的保平着急忙慌从楼上跑下来,不料在阶梯上脚下打滑,如同肉球一般直滚滚落下来。
刘疆定睛一看眼都绿了!恨不得立马提他回去!
没有留意到他的保平忙不迭爬起来,准备去柜台结账,身后忽然被一叫,猛地回头,正对上刘疆幽深不悦的眸子。
“刘……刘大人?”他怎么会在此处?保平只觉头上雷鸣轰轰,他几日没回去,朝堂府上皆无人,恐怕刘疆早派人去找了!咽了咽口水弓着腰来到刘疆面前,很是害怕:“大人怎么会在此处?”
刘疆狠狠瞪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行话:“保大人好风流啊,几日春宵,竟连朝堂也不上了?”
“大人下官实在不清楚怎么回事!一觉……一觉醒来便过了四日,下官……下官糊涂!”他确实不知道,只能怪迷魂药的药效太好。谢怀锦双手搭在一起,轻一下浅一下的叩着,像在说故事:“保大人想来是真的睡迷糊了,来的时候口口声声说非要找花魁不可,若是不找那气势盛的好似要砸了我的店。呵呵,男人嘛,都能理解的,我们家娇娇现在还歇着养伤呢。”
床笫之事后能养什么伤?应该不用明说了吧?谢怀锦点到为止,旁观着身前两人的神情变化。
保平听到她的话浑身发抖,他一个小小侍郎,好不容易等到敬则死后能有机会成为尚书,更是不惜把庶女送到刘府糟践,只为换来刘疆助他的机会。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刘疆不肯真心帮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小眉?
“大人,下官当时喝多了,断片儿!真不记得什么事情!皇上……皇上那边……”他急急解释。刘疆听的头疼,已经很不耐烦了连忙打断他:“你都把女儿送给我爹了?还怕我不帮你吗?好歹是一个朝廷命官,随地跪下成什么体统?起来!”
谢怀锦眉梢一提,保平把女儿送给刘世宁?为什么?
“是是是……”保平得了命令才敢落座,贼眉鼠眼的,偷偷瞧一眼刘疆的脸色,没想象中那么生气,心里安宁了几分。再一转眼,瞅着左侧的女子,她正不怀好意盯着自己,方才她说漪春楼是她的店?传闻难道是真的?
看在外人的面子上,刘疆给他留几分薄面,回去再好好收拾!
对面的女子啧啧两声,亲手为保平看茶,言语轻快:“大人连连几日春宵,身体恐怕吃不消吧?不如先在我这儿用午饭?驴肉羊肉狗肉或是韭菜炒蛋?”
刘疆面目黑沉,保平则左右看看不敢吭声,刘一刀粗狂的脸也不由自主红了下,三人都未给她答话。她倒好,自顾叫来花娘开始吩咐中午该做什么样的菜式,全然不顾他们三人。花娘边听边记,欲言又止,刘大人不像是要留下来吃饭的人啊?
面前身影忍不住了站起来,留下一锭银子在桌上,果断转身离开。刘一刀和保平见状立即跟上,悄悄的来,也悄悄的走。
谢怀锦凳子往后一退,双腿搭在桌沿上,盯着离去的背影递了个白眼:“在我面前装老大?也不看看几斤几两!”
“主子,江野不是说你伤了他?你这这这又出现在他面前,不是自投罗网?”花娘实在搞不懂她的心思,直直的往人家枪口上撞?刘疆很显然是有备而来,一点儿也不是善茬。
谢怀锦温温地笑了笑:“自投罗网也罢,不知死活也罢,反正我是打算跟他明着杠了。”七七去世那段时间,刘府已经在漪春楼外安插眼线,很难确保不会知道她的身份。般若寺被伤后,刘疆肯定找人调查过,板上钉钉的事情,她不用再遮遮掩掩。
反正顶着顾宛宛的名头做事,谁又知道她谢怀锦是谁?
如此一来,便是跟刘疆正面开战了。
谢怀锦不肯懈怠,他要助推保平为刑部尚书,她偏偏不肯!
“方才好像听到刘大人说什么……保大人把自己的女儿献进刘府?主子是这样吗?”花娘忽然想起来,也提起一件民间很少有人知晓的隐晦之事,“以往有官员来楼里醉酒说漏嘴过,刘府的大老爷好像……喜you女。”
刘府只有一位大老爷刘世宁,谢怀锦不怎么相信:“青雀一直在刘府,没听她提起过?”
花娘一拍手一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模样:“我过律例曾言,蓄意伤害以及猥亵十三岁以下的孩童,皆为犯法。”
条理清楚的律法,刘世宁自然不会去触碰。那样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如何会叫其他人抓住把柄?连青雀都不知道的事情,可见其隐瞒之深。
用女儿换官职,真够狠心的!
谢怀锦心里有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