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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许颐时带人来了

解语 艾弋孤 15003 2022-11-04 13:22

  冯家当年对冯佩琅做过些什么,解语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第一步,哭。

  第二步,表明家里没钱,对不起他。

  第三步,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人了,家里要装修房子,能支持就支持一点,父母也不能白白的把他养到十八岁。

  第四步,换掉能联系的一切号码,手机号,座机号。

  第五步,冯佩琅的心死了。

  至少解语看到的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冯家的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把一颗活蹦乱跳的心给逼得死透。

  而且这些人的无耻在于他们不在乎自己做过什么,他们只在乎眼下最大利益可以得到什么。

  眼下,他们最大的利益就是要求解语赔偿。

  人群被他们吸引过去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们围了起来。

  围得住他们的样子,但是圈不住他们尖锐吵闹的声音。

  解语不想去听,不想去理会,但是那些声音却依旧一个劲儿的往她的耳朵里钻。

  像是蛇。

  像是魔鬼的利爪。

  她不是在心痛伤心自己,而是在替冯佩琅伤心泣血。

  有这样的家人,不是他的错。

  所以解语今天或者是以后会遭遇的所有的事儿,她都不会怪冯佩琅。

  “诶,不对呀!我记得当年不是你说的你儿子说不治了吗?还说他是胃癌,看也看不好了最后还人财两空。”

  围观的人有记性好的,还记得当年的那些事儿,嘀咕问了一句。

  毕竟当年冯家在府山县也是奇葩得一绝,而偏偏他家的大儿子冯佩琅是个争气的,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了京大,惹得不少人羡慕不已。

  结果好景不长,大学九月开学,十一月就从京市传来冯佩琅得了胃癌的消息。

  十八岁的年纪,竟然得了这样一个不治之症,所有人都惋惜不已。

  而冯家人哭天抢地了几天之后就对外放话说冯佩琅自己说不治了,反正胃癌晚期治也治不好了,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的结局,拖累家里。

  那个时候这件事儿在府山县传得沸沸扬扬的,所有人都惋惜,还有人凑钱给他治病呢。

  结果袁清平跟冯德哭了一阵儿闹了一阵儿之后再有人问他们冯佩琅咋样了,他们的回答是人没了。

  没治好。

  冯媛去京市看了,送了他最后一程。

  当年这事儿动静并不小,从发生到结束过程不到三个月,不少人都觉得惊奇。

  现如今冯家人竟然说冯佩琅十几天前才死,还闹着找到解家来了。

  这……

  总之,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冯佩琅竟然十几天前才死。

  更不可思议他们家找解家干啥。

  毕竟当年说冯佩琅死了的也是冯家人不是别人。

  这一人问一句,七嘴八舌的就有人把当年的那件事儿说了个完完整整。

  冯家人脸色难看。

  几个举着黄纸披着白孝的年轻人脸上有些讪讪了。

  而袁清平却依旧面不改色,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儿子当年才不是胃癌,那个时候只是胃病!是解语这个贱人,狐狸精,她想要我家阿琅跟我们决裂,所以才骗我们是胃癌的,那个时候我家媛媛去,其实连阿琅都没见上!

  你们看你们看我儿子的检查病历,是这几年才恶化成胃癌的,都是解语那个狐狸精骗我们的!!”

  “就是,我哥当初身体好着呢,怎么会一去上大学就得胃癌了!都是解语害的!”

  跟着袁清平一起嚷嚷的女生叫冯琦,是冯佩琅的妹妹,比冯媛大一岁。

  在解语的记忆里,冯琦在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京市打工了,这几年也一直在京市。

  当年冯佩琅出事儿的时候她也在京市,却没有来医院看过一眼。

  现在她倒是出现了。

  看样子混得还不错,身上背的包包是lv经典款。

  “你们这话说的,人家小姑娘怎么就能给你儿子害成胃癌呢,这又不是下毒什么的,倒是你们家……”

  “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揍你?我儿子不是她害的难不成还能自己得癌症?别的不说,就说我儿子得病,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跟家里联系,为什么这么多年在京市,那个狐狸精每年都回来,就是不让我儿子跟我们联系?还有,我儿子前段时间才死,为什么她回来了都不跟我们通个气儿?还不是心里有鬼!!”

  “你们不知道,这个狐狸精可不是个善茬,在大城市给大老板当小三不说,还吊着我儿子,把我儿子这几年挣的钱全独吞了!现在我儿子死了,她不仅一个子儿都不吐出来,连消息都不给我们放一个,还有没有天理了!!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呀那我的天呀!!”

  冯德粗着脖子一阵吼,立刻就没有人敢说其他的了。

  嘀嘀咕咕的议论。

  也是,这人活着的,怎么就能不跟家里联系呢。

  而且这人死了,于情于理的,知情的人也得跟他家人放个信儿比较好。

  一瞬间的,人们议论的话题逐渐转向批判解语了。

  而且还有人捕捉到刚才冯德说的她给人当小三儿的事儿了,都在问是咋回事怎么个情况。

  冯德被问了,立刻添油加醋的说起了解语在京市做人小三还想逼死原配跟原配得了白血病病重的女儿的事儿。

  “没想到那丫头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竟然还是这样的人!!”

  “哎,我就说她这次回家狂成那个样子是为啥呢,原来是给人做小三挣了钱呢!嘿,还真是有两个脏钱不得了了!刚才还骂我呢,说我不知羞,我看呀她知羞。知羞给人做小三儿!!”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解语怼了一通的王阿姨,“你们是不知道,她回来那天我就见着她了,看着她带着个男人回来的,开了辆小车,就想着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搭个顺风车回来,结果呢,呵,她可牛上天了,直接不让我上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有本事呢!结果还不是下贱的玩意儿,当小三儿,我闺女要是给别人当小三儿,我得掐死她我跟你们说。”

  “王大姐,你刚才看见那狐狸精了?她在哪儿呢?”

  袁清平见到好不容易有人跟自己意见统一了,赶紧抓着她问。

  “刚才她丢垃圾呢,垃圾桶那边。走,我跟你们一起去,堵那个不要脸的贱三去!”

  说着,人群里就破开了一个口子,王阿姨领着袁清平从里面走了出来。

  结果一出来,他们就看到解语正站在人群边缘冷冷睨着他们。

  单薄消瘦的女人。

  穿着朴素的家居服。

  就冷冷清清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十分平静。

  “抓住她!抓住她!!狐狸精!我要撕碎你的脸,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

  袁清平看到解语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对着她扑了上来。

  解语没动,却在她扑上来的时候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把她往前扯了一截。

  “偿命?”

  解语盯着袁清平,就把她的脸扯到里自己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盯着她,“你想要我怎么给你的儿子偿命?杀了我?怎么杀?用你们冯家人特有的吸血鬼特质?让我赔钱,榨干我身上每一分钱?这次的理由是什么呢?袁清平?让我想想,你上次找冯佩琅要钱,在知道他得了胃癌之后你说家里要修房子,说不能白养他十八年,他存了两万三千五百块,你拿走了两万块,说留三千块给他让他买点好的补一补身子。三千块,他也留下了,想做一次化疗,结果呢,冯媛找他要走了,说她要买教科书。”

  “袁清平,还记得吗?当年那些事儿?”

  解语质问袁清平,语气平静的说出当年的种种。

  当年的那些事儿,袁清平是记得的。

  至少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那道心虚的光说明她是记得的。

  但是那也只是一秒钟的心虚。

  下一秒,她挣脱了解语的束缚,撒泼打滚儿。

  “你凭什么污蔑我们?狐狸精,小三,贱人,你说我找阿琅要钱了,证据呢?你这么多年把阿琅的钱榨干净了,现在还反咬我们一口,你还钱!你赔偿!我要告你,我告诉你!我要告你,我要让你赔钱!!”

  袁清平在地上挣扎。

  解语冷笑,她觉得大概现在她终于说出她想说的了。

  赔钱。

  解语哈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狐狸精!你还笑,你害死了我儿子,你还笑!!”

  “袁大姐,你可不能跟她一样见识,她是做小三的,脸皮厚着呢,当然笑得出来了。”

  王阿姨在一边讥讽开口,添油加醋。

  “她是在笑你们这群人太过贪心了!!”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人群那边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同时,解语也朝那边看了一眼。

  瘦小的身影站在人群后面,穿着粉红色护士服,有点瑟瑟发抖但是却在极致的想要展现出勇气。

  看到她的脸的时候,解语愣了一下。

  是小葵。

  她来这里干什么?

  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两个穿着西装的保镖的时候,解语似乎也有点了解了。

  “你是谁?这里轮得到你来说话吗?”

  冯琦冲上去,厉声质问。

  结果还没靠近小葵就被那两个保镖给拦下来了。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打人吗?你们……”

  “我是青城医院肿瘤科的护士,我叫于小葵,我同时也是冯佩琅的护士,负责冯佩琅四年。”

  “我来这里是要送冯佩琅四年的所有病历,以及在医院里所有的消费清单,您是冯佩琅的什么人?直系亲属吗?”

  小葵看着冯琦。

  解语走到了她面前,小葵见到熟人终于没有那么紧张了,赶紧对着她笑了一下。

  “解小姐!”

  “小葵,你怎么在这儿?”

  解语看着小葵,注意到他旁边的两个保镖见到自己之后还跟自己行了注目礼。

  心里有些明白了。

  小葵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是许先生。”

  许颐时了。

  “他人呢?”

  解语问小葵。

  “先生马上过来,小葵会协助解小姐您处理眼下的麻烦。”

  保镖说着,从随手拎着的箱子里抱出来好大几叠病历。

  按照时间段区分。

  从四年前十月份开始。

  一直到去世前。

  “这里是冯先生在青城医院在册的所有的病历。”

  小葵解释。

  然后保镖再从另外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大叠的缴费清单。

  高度堆起来有半米左右。

  “这是冯先生生病以来每一次检查,拿药,手术,的费用清单,上面这张是所有费用清单的总和,一共五百六十三万五千八百零三元七毛。”

  小葵拿起那张总和的清单,递到了冯琦面前,“您好,如果您是冯先生的直系亲属,还麻烦您确认一下这张清单,然后认缴一下这些费用,这里是费用详情,如果您不方便现在看,我可以发给您电子版的。”

  “你放屁!!!”

  冯琦一把撕掉了小葵递过来的那张纸,伸手指着小葵,“你算哪门子护士,你说你是护士你就是?我还说我是天王老子呢?你跟我要钱,你跟我搞诈骗是吧?啊?!你就是不是跟解语这个狐狸精是一伙儿的?啊?你们合伙诈骗的是吧?啊?!”

  冯琦盯着小葵,言语咄咄,但是眼里却是虚的。

  因为那一摞摞的病历没法造假。

  那收费单上的医院的盖章,红艳艳的,也不是作假。

  但是那可是几百万……好几百万呀!

  “女士,您撕掉的只是一份总和,这里的病历,每一份每一张上面都有金额,至于您说的我是假的,我这里有我的身份证,我的工作证,还有……”

  “……还有他。”突然,一道凌冽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熟悉的,冷冷的。

  解语身子一颤,急忙回头,一眼就看到了许颐时那高大修长的身影。

  他穿着风衣,带着棒球帽,逆光而站,墨黑的碎发,挺拔的身材,浑然天成的尊贵。

  一双眸狭长深邃,鼻梁挺直,薄唇如刀削般性感迷人……他的五官象是最好的艺术家耗尽了一生心血雕琢而成,完美得无可挑剔。

  他身侧跟着一位穿着公安干警正装的精神烁烁的中年男人。

  解语的目光从许颐时身上落在了那中年男人身上。

  微微皱眉。

  这人她挺眼熟的。

  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林局来这里干什么?”

  人群里有人疑惑的问了一句。

  林局。

  解语想起来了。

  他是公安局的局长。

  他来这里?

  “林局来这里做公证。”

  许颐时走到解语身边,身后轻拦住了她的腰。

  手指碰到解语身体的时候解语浑身颤了颤,赶紧回头看着他。

  一仰头视线就撞到了他深邃如同墨色夜空的视线里。

  他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别紧张。”

  三个字,声音听起来比电话里更像是高级的天鹅绒拂过脸颊。

  解语的脸瞬间如同火烧。

  赶紧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没错,我来这里做公证,大家不要觉得这个护士是骗子,我已经确认过了,她确实是青城医院肿瘤科的护士,并且也确实负责了冯佩琅四年。冯佩琅是我县人员,如果我有偏袒,肯定也是会偏袒于他的。”

  林局和蔼一笑。

  人群里立刻有人说话了。

  “既然是负责了冯佩琅四年的小护士,那你说说冯佩琅是一开始就确诊的胃癌吗?”

  “治了四年呀,为什么都不跟家里人联系一下呢?”

  “这可是几百万的医药费,现在人没了,钱还得还,这也太多了。”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瞬间就把冯家人的脸说得如同死灰。

  “各位,这里有冯佩琅从入院到死亡的所有病历,不管是在其他医院的还是在我院的,大家可以拿着看看,冯先生确实是从一开始就确诊是胃癌晚期,那是四年前的十月份,大学新生刚开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是青城医院的实习护士。”

  小葵拿起病历,一人一份的发放着。

  一瞬间,原本围着冯家人的围观者一下子围到了这边来。

  而解语没有时间去顾及其他,因为许颐时的存在,她变得紧张了起来。

  她有点怕。

  倒不是怕自己被别人攻击,而是不想许颐时在这里遭人口舌。

  只是冯佩琅的手已经肆无忌惮的环上了她的腰身。

  身体与她紧贴。

  “放心,没人敢多嘴的。”

  他低声提醒她。

  嗓音清冽。

  解语不知道他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的环顾人群的时候发现冯家那家人已经自顾不暇了,而那个总是好管闲事的王阿姨已经不见了踪影。

  立刻,她明白了。

  “你把那个人弄去哪了?你不会……”

  “放心,死不了。”

  许颐时低语。

  像是给解语吃了定心丸。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吃的定心丸是别人一辈子的惶恐不安。

  小区的某个巷子里。

  两个黑衣人拖着一个妇人,将她丢在了地上。

  而后才扯掉堵在她嘴上的破布。

  “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你们是谁……”

  王阿姨被猛地丢到地上,腰都要摔断了却不敢喊疼,只是怕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她的目光在这两个高壮的男人身上扫过,瑟瑟发抖。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

  “我们老板交代,下次要是再听到你胡言乱语说我们老板娘是小三这些话,听一次,拔掉你的舌头,听两次,拔掉你儿子的舌头,听三次,听说你的外孙女在府山幼儿园读小班?”

  一个保镖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目光狠辣的问她。

  王阿姨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却不敢反驳,只是摇头。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她瑟瑟发抖之间,看到站在一边的一个男人掏出了一把匕首举着走了上来,尖叫,“你要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做了,你还要干什么,你们还要干什么?啊!!”

  “不做,是以后没有惩罚,做了的,现在就要接受惩罚。”

  说着,那个人用刀子撬开了她的嘴巴,眼中寒光一现,“这是给你长记性用的。”

  话音落下,鲜血迸溅。

  *

  因为小葵拿着病历的出现,冯家人的嚣张气焰完全被掐掉了。

  不仅如此,他们为了不承认那些收费的单子,冯德跟袁清平两人更是连面都没有漏的就跑了。

  最后留下冯琦跟几个冯家的愣头青来应对小葵。

  “冯小姐,这份单子需要您签字……”

  要让冯琦签字的是冯佩琅的死亡证明。

  其实并不是非得让冯琦签字,主要是想吓一吓她。

  如果她仔细看了这份单子,她一定会发现的。

  但是事实是她连看都没有看,便伸手一把把单子打掉了。

  “签什么签,签什么签?人都死了还要我们拿钱吗?不可能我告诉你!!”

  冯琦恶狠狠的盯着解语。

  目光却从解语的身上挪到了许颐时的身上。

  有震惊,也有不解,可更多的是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冯琦,这个你可以不签,但是有一份文件你必须要签。”

  解语看到冯琦的目光一直放在许颐时的身上,挪都挪不动,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从小葵刚才递给她的一叠文件里抽出一张。

  这是许颐时刚才提醒她的。

  要冯家跟冯佩琅断绝关系。

  以后她家才能清净。

  不然许颐时救得了这一次的急,以后冯家还能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

  吃屎不死人,但是恶心人。

  “这一张是证明冯佩琅跟你们冯家人再无半点关系的证明书,你如果不签,这医药费的单子就必须要你们承担。”

  “签了,以后你们冯家如果再因为冯佩琅的事情找我家人的麻烦,或者是你们家的人再找我家人的麻烦,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小葵已经手快的递上了一支笔。

  这份文件,冯琦是不想签的。

  签了,以后冯家再也难从解家人身上捞到东西了。

  但是不签……

  ……这几百万的医药费可不是闹着玩的。

  纵是之前找他们来做这件事的人给过他们一笔钱,但是还不够这医药费的零头呢!

  这不是因小失大嘛这!

  冯琦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是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在单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写你的名字是不够的,你得写,你代表你家所有人,把跟你有关系的冯家的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上。”

  小葵注意到了细节,提醒了一声。

  冯琦怨恨的剜了她一眼,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照办。

  看着冯琦手里的笔落下最后一笔,解语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落地了一样。

  而在地面上接住她的不是冯佩琅。

  而是许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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