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瑶气得全身发抖,这个人,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一个不错的人,慢慢的,经过了那么多的事,她才发现,到底,是她过分美化了。
他一直都在利用人,不管是她,还是景柔,都不曾入过他的眼。
那么,他心里的人是谁?秦桑吗?
一年多的婚姻,如今看来,比笑话更可笑,她投入了所有,却失去了所有。
她看着他,如果说,她对他没有半点感情,那都是假的,而过去有多爱他,现在,她就有多恨他。
恨他的辜负,恨他的蓄意接近。
“沈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低吼出声,沈翎抿着唇,面色阴冷。
“我过去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那么,我现在再说一遍,陆心瑶,我接近你,是因为陆鑫严过去对我们沈家所做的一切。你知道,那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背负着的到底是怎样的痛苦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陆鑫严将你捧在手心里宠着,容不得你受半点的委屈,你看不到那些阴暗面,你就是温室里的一朵花。”
而沈长青,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背负着那样的身世,然而,年幼时又遭遇了那种事。
如果可以,他根本就不希望沈长青是陆鑫严的骨血,那样的人渣,只会令人觉得唾弃。
然而,陆心瑶却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那些话么?你做那么多,无非就是觊觎我们陆家的东西罢了!你找什么借口?偿”
“我找借口?我说的那一些,都是真的。”
他直起身,望着她的目光冷得发寒。
“你的父亲,强要了我母亲,之后,生下了我同母异父的妹妹,再之后,他丧尽天良到连自己的私生女都下得去手!”
“你闭嘴!”
她想要冲过去与他撕扯,可这些人却紧紧地拽住了她。
她没有办法动弹,唯有仰着头愤恨地瞪着他。
“你在撒谎!我爸才不是那样的人!还有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我爸的女儿!你想都别想!”
沈翎冷笑,手插在了裤兜里。
“我曾经在我父母的墓前发誓,他们曾经经受的痛苦,我会一一还给陆鑫严,我要他死,我要陆家家不成家!而你,身为陆鑫严的女儿,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她不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么?她不是陆鑫严最疼爱的女儿么?
那么,他就让陆鑫严在天上好好看着,有因必有果,不是不报,而是时间未到。
“你的父亲,他强要了我的母亲,还对我妹妹做出那种事来,那么,我就让他的宝贝女儿也尝尝当年的滋味!”
说着,他往后退了几步,那几个魁梧大汉逐步地向她靠近。
陆心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挥舞着手不许那些人碰她。
“你们别过来!沈翎!你竟敢对我做这种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笑,只是那笑意丝毫没有到达眼底。
“是不是觉得这画面很熟悉?就是在这个地方吧?你对景柔做了同样的事。”
他遁着她曾经做过的事,再做了一遍,他也不是在为景柔讨回些什么,而是想让面前的这个人知道,她不是什么事都能掩盖住的,她也不再是那个可以任意妄为的人。
她把对景柔的事藏得那么严密,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被他知道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陆心瑶大声喊着,声音都喊到沙哑了,这些人却始终没有放过她。
有人抓住了她的手,高高地举至头顶,还有人架住了她的双腿,不让她合拢。
衣服,一件件被剥落,很快的,她便全身光裸着,她瞪大双眼,那人扶着她的腰,直接就冲了进来。
痛意一瞬间蔓延全身,她仰着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这一刻的难受,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么久了,谁敢对她做这种事?
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讨好着她奉承着她?
痛,真的很痛,到了最后,根本就是变得麻木。
视线不断地晃动,眼泪盈满了眼眶,隐约间,沈翎的脸晃进了眼。
没有半点的表情,很冷,直视着她的狼狈。
她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人,反正,他们就是轮着来,每一个都很粗鲁,她除了痛,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感觉。
她干脆就闭上了双眼,绝望涌上了心头。
她在想,景柔被强,暴的那一天,她是不是有着跟她同样的心情?
答案,无从而知。
不知道究竟过了有多久,这些人才停止下来。
黄昏的余晖照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
陆心瑶睁开双眼,瞳孔没有半点的焦距,头发早就被眼泪给打湿了,她只是躺在那里,如同死尸般一动不动。
这些人,在笑,笑得很开心,而其中,沈翎面靥上的阴狠尤为刺眼。
“陆心瑶,你别怪我,我不过是将你爸曾经做过的事,重新做一遍。”
她没有动,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沈翎,我恨你。”
她仅仅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言语。
沈翎没有在意,她对他是恨还是爱,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只在乎,他双亲的仇有没有彻彻底底地还给陆家的人。
看着面前这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她一身的狼狈不堪,皮肤还到处布满了淤青,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觉得很高兴才是,然而,什么感觉都没有。
纵使,他与她曾经夫妻一场。
纵使,她单纯的只是陆鑫严的女儿。
他收回目光,向旁边的人示意了下。
“你放心,我不会再为难你,该做的事,我已经做了,也不会让你落得像景柔一样的下场。”
说完这话,他就率先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这些人就跟在他的身后,其中一人扛着一身光裸的陆心瑶。
另一边,东湖御景。
秦桑是跟霍向南同时进门的,她回来得有点晚,本来以为他已经到家了,这时候才发现,他也晚归了。
男人瞥了她一眼,眉头蹙起。
“怎么现在回来?”
“今天下午临下班的时候,急诊那边来了不少的病人,我过去帮忙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别太累,要注意休息。”
她答应着,两人一起走进玄关,换好鞋子刚走进客厅,一抹身影就冲了过来。
她吓了一大跳,定睛望去,竟是秋子。
秋子这么久以来一直都跟在陆心瑶的身边,这会儿倒是单独出现,实在是教人诧异。
秋子直接就奔到了霍向南的面前,脸上布满了急色。
“霍爷!求你救救小姐吧!小姐她……小姐她被人抓走了!”
听见这话,不仅霍向南,就连秦桑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
他沉下了脸,刚开始看见她出现在东湖御景,他就觉得奇怪,明明,在这之前他已经给她们主仆两人找好了住所。
秋子连忙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我……我和小姐在一间露天咖啡厅喝东西,之后我去结账,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好几个魁梧大汉强行将小姐拖走了!直到现在,已经……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一直都给他打电话,但是,或许之前陆心瑶给他打过太多通电话了,他是连一通都不再接起了。
霍向南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去,似乎,是打算要去找人,秦桑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杵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上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她突然想起,那一天晚上,再十字路口前看到的那一抹身影。
她只希望,这件事跟沈翎是没有半点关系的,要真有……
她无法再想下去。
男人大步地走出门口,想要开车去找,可还没走到车库,前头就开来了两台车子,一台,是普通轿车,而另一台,是白色的面包车。
那车子直接就在东湖御景的门口停下,随后,后面的车门被打开,一个人被丢了出来。
他望过去,目光一凛。
那个被丢下的人,竟然是陆心瑶,而且,她身上连半点蔽体的衣物都没有!
陆心瑶被人推下来以后,就倒在那没有动弹,她是清醒的,但也是麻木的,她经受了那样的事,是连动都不想动了。
秦桑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的一幕。
秋子尖叫出声,霍向南走过去,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当他的身影晃进了眼,陆心瑶眼眶再次泛红,伸出手把他推开。
“你不要碰我,我……我现在好脏……”
她话中的某个字眼,让他额头上的青筋凸显,他也不顾她拒绝,将西装外套包裹住了她的身体,再将她整个人都拥进了怀里。
“没事了,你没事了。”
陆心瑶想忍住,但到底还是没能忍得了,扑进了他的怀中大声痛哭了起来。
他抬起头,那白色的面包车把人丢下来以后,很快就开走了,而那一台轿车,亦是如此。
在那后座,坐着一个人,车窗是放下来的,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坐在里头的人。
是沈翎。
他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就连霍向南望过来时,他也是没有丝毫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理所当然的,门前的秦桑也看得一清二楚。
那两台车子很快就驶离了,霍向南将陆心瑶抱起,走向了自己的车。
“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秦桑看着那台pagani就这么地离开了东湖御景,她扶着墙,觉得自己的身子摇摇欲坠。
那样的画面,那样的狼狈,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陆心瑶经历了什么,她没有想到沈翎会做出这种事来,他是打算以牙还牙吗?陆鑫严曾经对沈家做过的事,如今,他再一一用同样的方式还给陆心瑶。
她阖了阖眼,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为什么……要那么做?
沈翎已经越走越远了,远得……仿佛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他。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走过去把自己的车开出来,东湖御景最近的医院,也就只有祥和了。
她本是想要试试,可是当她到了祥和,果真在停车场看见了那台pagani。
快步走进,她没有多想,直接就想着妇科而去。
在那走廊的尽头,她看到了霍向南的身影。
他就站在那里,陆心瑶被送进了里头做检查,就只有他和秋子站在那里等候着。
她走近几步,或许是那脚步声惊扰了他,他回过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秦桑也没有吱声,只是站在不远处等着,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上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说些什么。
安慰?未免显得太过虚伪;嘲笑?又不像是她的性子。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这里,了解陆心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有些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好一会儿以后,那门才打开,有一个医生从里头走了出来,带来的结果,是令人震惊的。
陆心瑶被强,暴了,她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而且,心里上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秦桑靠着墙,她看到男人的脸色慢慢变得阴沉,他始终没对她说过半句话,就连陆心瑶被推出来时,他也是亲自抱起陆心瑶,在她面前路过。
不再,看她一眼。
她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陆心瑶的情况是要住院观察的,她犹豫了下,走到了刚才为陆心瑶诊治的那个医生面前。
“莫医生,她的情况……很糟糕吗?”
莫医生是认得她的,便也没有隐瞒。
“是的,虽然她已经不是处,女了,但是她的那个地方被撕裂开来,后期我们还得为她准备一些仪器检查,看会不会患上什么病。”
她的心猛地一沉,又问了几个问题,才道谢离开。
陆心瑶的情况很不好,那样的一件事,对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她对这种事很了解,毕竟,不管沈长青还是小鹿,都是一个例子。
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给沈翎,可是手刚碰到屏幕,到底,还是没有拨下去。
她能说些什么?质问沈翎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她是明白的,沈翎会这么做,只是报复,沈家当年被陆鑫严毁了,沈翎不可能会那么简单放过陆家的。
然而,她不懂,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秦桑最后只能把手机重新放回包里,抬步向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经过一番询问,她来到了那病房前,她推开门走进去,病房内,陆心瑶坐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肩膀不停地抖动,而霍向南就站在床边的不远处,目光深沉。
她断断续续地,说起了那一段可怕的经历。
“是沈翎……那都是沈翎的人……他说,要我尝尝他母亲当年曾经受过的痛苦……我不断地挣扎,可是怎么都没有用……好可怕,好痛……我拼命地喊,没人来救我,一个人都没有……”
那一刻的绝望,是那样的刻骨铭心,过去神气的陆心瑶,如今却如同败犬一样,不再耀武扬威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就算那真是我爸做的,可是我爸已经被他害死了啊!他为什么还要对我做这种事……”
陆心瑶不断地哭,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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