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这可是绝版
一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宿舍里,这是在哪里啊,沿着这条路继续往前走,总觉得这里很熟悉,可与我印象中的那条走过无数遍的路却不尽相同。
一直到我看到了那熟悉的瓦房,我才敢确定这是什么地方,可不就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吗。看着这瓦房,一天天变得破败,看着周围的房子从最开始的土房,渐渐变成现在的楼房。
我发现唯一没有变的就是这栋外婆的房子。只是常年没有修葺,变得有些破旧而已。我亲眼见证了这房子是如何从整个村里最好的房子,变成最旧的房子。经历了春华秋实,现在已然成了寒冬。
我终于发现是什么地方与我的记忆不相符了,我记得这里原本是有一条河,那时,外婆也经常带着我沿着路边散步,和周围的人一起,大家一起说说笑笑,讲讲自己见到的趣事,罕事。
那个时候,虽然路还是土路,一到下雨天还会变得非常泥泞,可是大家想聚在一起的心情并不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
反而我最是喜欢这样的雨天,坐在门沿下,静静的看着雨滴滴落在水面上,一滴一滴,明明很小的一滴,却可以引起很大的涟漪,沿着中心处,不断的延伸,最终与另一滴引起的纹波相连接。
那时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相遇,和不同的人相遇,何不同的人一起编织我们的故事。
静静的走向前,推开门,我期待着自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是不是她一直都在那里等待着我回家。
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里面是说,我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来改变自己的梦境。是不是我强烈的渴望与祈祷,我就可以见到那个自己想见的人。
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看着那人熟练的动作,还有那人熟悉的笑容,这是我多久没有见到的了,就到我以为这人从没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
走向前,紧紧的抱住了她,也不管那人手中还拿着的抹布,这一刻我只想这么做。“小祺,你怎么了,是不是让人欺负了,告诉外婆,外婆去帮你讨回来”。
这熟悉的话语,这凌人的语气,眼里的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没有,外婆,我很好,没有人欺负我,我这些年过的都很好”。
如果这是外婆在对我的牵挂,那么我想,我能说出的也只有这么一句话,为的就是让那个操劳一辈子的人可以安心的离去。尽管这些年我过的并不好。
不知道过了有多长时间,终于外婆忍不住了“哎呦,好了好了,小祺都已经是大姑娘了,外婆这把老骨头可抱不住喽,该饿了吧,外婆去帮你做饭吃”。话是这么说着,可是那双抱着我的手的力度,却没有一丁点的放松。
我知道这是我偷来的为数不多的时光,我也不知道这时光能持续多久,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够永远停留这一刻,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以这样的方式长大。
那一天我和外婆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就到我差点以为这梦中的境地才是真实的,而之前的那些才是一场噩梦。
不过,这终究只是错觉。手臂的酸麻与脖子的僵硬,迫使我不得不清醒过来,打开手机一看,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趴着睡了两个多小时,难怪自己浑身不舒服。张开手掌,果然那握在手中的吊坠,在自己手心里留下了深深的轮廓。红红的一片,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消失。
转头看向窗外,原本还炎炎的烈日,此时竟然变成了乌云,感情这是要下雨了吗。想起自己昨日看的天气预报,的确说是有雨来着,可是这天气预报不是最鸡肋的吗,十次有八次不准。
原本还以为今天不会下雨的呢,匆忙站起来,走向阳台,就这么几秒的时间内,就已经开始下雨了,赶忙将今天自己晒的东西收了进来,幸好,这雨刚开始还不是很大。
要是在晚一会,按照这雨量,这些东西都要重新洗了。
这夏日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就半个小时,雨就停了,趁着现在雨停了,我决定出门去吃饭,不然不知道一会还会不会接着下。
手机,雨伞,哦,对了还有钥匙,出门。
就下了这一会,这地上竟然积了不少的水。别说,下完雨之后,这天气凉快了不少。只是平时看着挺光滑、平整的地面,一到下雨天那些大大小小的水坑就暴露了出来。一路上,净看着路,躲着一个有一个的水坑,很好鞋子没有湿,安全到达目的地。
打开门进去,正想寻个地方坐下来,意外突然发生了。这房子是漏水了吗,怎么平白无故会有这么多的水落在自己的身上啊,就算漏水也不对啊,这可是一楼,上面还有五六七八层呢,总不能全漏了吧,更何况现在外面也没有下雨啊。
转过头一看,好吧,今天真倒霉,那个女人手中拿着的杯子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错,就是拿水泼人的姿势。再看看旁边那个男人明显躲避的姿势,瞬间明白了这水来自何处,心里真的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这么狗血,我以为只会出现在电视剧和小说里的桥段,竟然出现在了现实世界里,更是被我给遇到了。
更令人悲催的是,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不按照剧情走,男主角站在那里被女主角泼个正着,偏偏你躲什么啊,多就多了吧,那个泼水的人你不会看准了在泼吗,快准狠,一击即中。
既然没有小说里男女主的技术,就不要进行这个操作好不好啊,现在好了,那一杯水,都泼到了我这个无辜的人身上了,我能说这幸好不是热水或者硫酸吗,否则不是衣服的问题了,而是要进医院啊。亏我刚刚还在欣喜自己的鞋子没有湿,现在是整个人湿了。
默默的盯着那两个始作俑者,就一个劲的看,也不说话,我就看看你们接下来做什么。
而对面那个人似乎也没想到这一波操作没烧到城门,反而殃及到了我这条鱼池里的小鱼。女人站着,面对着我站着,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手头竟然这么不准,看见泼到了陌生人的身上,一时僵在了原处。
而那个背对着我坐着的男人,看到女人脸上色彩纷呈,开口问道“喂,你怎么了,不就是躲了一下吗,不用这么吃惊吧”。
好吧,听他这话,这是还不知道自己躲了一下,就将灾祸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见女人一直看着某处,好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的,他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僵硬的转过身,看到了衣服湿了一大片的我。
张大了嘴巴,真是夸张到不能再夸张了,半天都没合上嘴。
我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两人的一句道歉或者解释,更不要说给我递一张纸擦一擦水渍了。心里的火气渐渐升腾了,任谁平白无故被泼了一身水,还没个道歉,也是会生气的啊。
我看向女人,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她见我望过去,这才想起来收起自己泼水的姿势,脸色有些不自然,别开了。看向男人,好吧这人的嘴巴都可以装下一个鸡蛋了,都不觉得脸酸吗。
那人见我看向自己,眼神闪躲,嘴巴才收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这才站起来,随手抽了两张纸递给我。原本堵在嗓子眼准备声讨两人的话,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些泄气,又有些气不过。
伸手粗鲁的接过纸,这才发现,这么几分钟过去,衣服都已经完全浸透了,水也已经被吸收完了,这纸现在还有个毛用啊。原本堵住的话又都冒了出来,抬起头望向这两人,发现这男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嘴角上翘,怎么感觉还有点幸灾乐祸呢。
这下我真的有点生气了,本来一句道歉就解决的事,现在解决不了了。“说说看吧,这要怎么办”,我一边说,一遍扯了扯自己湿了的衣服,颇有些无赖的意思。
那女人似乎也看出来我的意思了,脸色有些铁青,说道“怎么了,这是要讹钱了,你这衣服是在地摊上买的吧,这种便宜货,还好意思让人赔,要我都不好意思穿出门”。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我觉得就是形容眼前这人的。
没有想到立即道歉,反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别人的错。“哦?你觉得是地摊货,不值钱,那好啊,你赔给我啊”我本来也没想真的让人家赔,只想让那两个人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而已。
说完,那女人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嗤笑一声,好像在说:看吧,我没猜错吧,这人就是在讹钱。
“不过,我不要钱,我要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被我穿过的,被我洗过的一模一样的衣服”。没有理会那人的嗤笑,我继续说道。
果然这话一说完,那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我呸,还一模一样,就你这个款式,早就过时了好不好,那还有人穿啊”。
“哎,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的确是过时了,没有人穿了,所以现在它是绝版了哦,这更加珍贵了”。就是想让那人吃瘪,这是看不起谁呢。自己有钱还舍不得赔,人有钱人现在可比你有礼貌多了,人现在追求的是修养,会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吗。
“就这还绝版,白送我都不要”女人更加生气了。
“白送,我要啊,所以现在是两件了哦,快点给我吧,我赶时间”。我觉得自己骨子里那种和外婆一样的泼辣劲,平时隐藏的很好,现在似乎要体现出来。
“哈哈哈”果然那女人听了我的话之后,脸色更加难看了,刚想接着说话,却被旁边的男人的笑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