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孝子,哪里跑(九)
“本来把程贵送官是最公正妥当的做法,只是这事顾及到段的声誉,不宜往上闹。”
段锦儿低声说是,等到吴桃桃离开,她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程家。
什么冬喜,什么程贵,段锦儿也不管了,她要先回段府。
没有留在狼窝的道理。
吴桃桃在不远处看着,她见段锦儿飞一般的逃离后,才去了猪肉铺。
吴桃桃把事情简单和程选说了一下,程选吓得手上的刀都拿不稳了,他狠狠的把刀甩在案板上,骂道:“这个不省心的畜生,老子宰了他去。”
这只是程选的气话,吴桃桃催促程选和她一起回家,说段锦儿还在家等着。
程选慌忙的朝家赶去,都顾不上在后面大步追赶他的吴桃桃。
这事处理不好,不知会惹下多大的麻烦。
结果到了程家,程选找不到段锦儿,吴桃桃到家时程选已经找了一遍了。
吴桃桃假模假样的跟着程选找了会儿,才道:“哎呀,锦儿不会自己跑回段家去了吧。”
这种可能性很大。
程选骂吴桃桃糊涂,说出了这种事,吴桃桃最该做的就是讲段锦儿稳住。
“你可以让邻居去找我,找个人知会一声家里出大事了,我还能不理。”
“你自己跑来干什么。”程选拍着大腿叹气道:“这段锦儿回了家,这事在段家捅破了,我们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吴桃桃做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只是她再后悔,程选找不到后悔药塞到她嘴里让她重新留住段锦儿了。
“那个孽畜呢?”程选对吴桃桃道:“把他带过来,老子要教训死他。”
吴桃桃没办法把程贵带上来,因为程贵昏迷不醒,吴桃桃现在并不通医术,根本不晓得怎么摆弄他。
程选只能忍住气去程贵房里看他,在看程贵流的血,程选心疼无比,所有的火气这一下都散了。
“你这蠢妇,下这么狠的手,这是你儿子啊。”程选对吴桃桃道:“还不请大夫来,你想他这样死过去不成。”
吴桃桃一脸悔恨的样子,掉了两滴泪就去请大夫,等大夫来的途中程选冷静下来了。
等大夫给程贵包扎好伤口开好药方,程选没催着吴桃桃去取药煎药,而是把她拉到一旁道:“这事你说怎么善了。”
“怎么善了。”吴桃桃说到这儿眼泪就掉下来了:“贵儿都伤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难道段家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再说,他也没对段锦儿做什么啊,我儿可是丧了半条命。”
“糊涂,就是没对段锦儿做什么才麻烦!”程选满脸愁云的说道:“要是他真做下什么了,我舍掉这条老命去求老夫人,去求菊妹子,这生米煮成熟饭了,就算她们再看不上贵儿,为了锦儿的清白也只能忍了。”
“真把段锦儿娶进门,就算手段不光彩,也是运道。”
“就你个不清头的妇人,遇到这种事不避开,还伤了自家儿子,现在如何收场哦。”
想到这儿,程选又是一阵头疼。
听到这话,吴桃桃心中凉了半截。
她本以为程贵那副德行是被原主惯坏的,现在看来,惯程贵的不只是吴桃桃,而程贵身上那股子狠劲,怕是遗传了程选。
程选埋怨了吴桃桃一会儿,他说程贵身上有酒味,本来就可以说他酒喝多了乱了性,吴桃桃救下段锦儿不对,放走段锦儿不对。
吴桃桃任由他抱怨,等到程选抱怨了会儿后,终于意识到把吴桃桃骂成坨狗屎也没用。
“现在怎么搞?”吴桃桃看着程贵道:“要是段老爷知道了贵儿做下这般糊涂事,只怕会喊人来要他的小命吧!”
程贵与苏姨娘有恩,关系只限于苏家,段家是不屑于和程家做亲戚往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程选不耐烦的说道:“你不要烦我,让我静静想想。”
程选就在那儿想,越想他越觉得怕,程贵这种行为属于强迫良家女子,要真追究起来,投入牢中都算轻罚。
段家岂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程选头疼无比,他在房内转着圈道:“还是先和苏老太太说说,让她给苏姨娘求个情,到时候段老爷看在苏家的面上,也许就算了。”
程选越想越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他打定主意后就准备出房间去找苏老太太,可是却被吴桃桃拦住了。
“相公哎,你和苏老太说有什么用。”
“这事儿老太太都不知道,她知道了原不原谅贵儿是一说,万一气出个好歹来,你等着苏秀才和你拼命吧。”
程选先是一愣,随即说道:“不然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干等着,等着段家喊来衙门的人,把贵儿捉去牢里去。”
吴桃桃看着程选,道:“我倒是有个好主意,让这事尽快了了。”
“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程选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虽然他不信吴桃桃能说出什么好主意来,但他还是想听听吴桃桃的主张。
“都是贵儿管不住他的子孙袋,也不掂量轻重就想着对段锦儿霸王硬上弓。”吴桃桃看着躺在床上的程贵,眼睛盯着他的下半身道:“要是毁了他那不成器的东西,割下送到段家,段家的火气也就消了,到”
“呸,你说的是哪门子的昏话!”程选气急败坏的看着吴桃桃道:“要真是这样,老子宁愿贵儿被抓到官府,大不了老子倾家荡产想法子再把他捞出来,你个毒妇,这是你亲儿,你想毁了我程家的根是不是!”
“相公你别急啊。”吴桃桃连忙安抚程选道:“我只是这么一说,没真打算对贵儿做什么,你想啊,贵儿要是出了大事,段家人会觉得他遭了报应,怒火反而小些了不是。”
“馊主意。”程选瞪着吴桃桃道:“你为了自保连亲儿都能出卖,毒妇人。”
“我又没说真的割了贵儿的子孙袋。”吴桃桃撇了撇嘴,一脸不悦的说道:“我只是打一个比方,你这个蠢汉听我把话说完。”
“贵儿要是没了根儿段家追究的意义就不大了,我们不断贵儿的根儿,找个跟这个差不多的法子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