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安玥跟姐姐请半天假,说是要陪老王爷钓鱼。结果被她抓住好一通念叨才放出来。想想姐姐嘱咐的那些话,安玥直想乐,自己上哪给她找个状元妹夫去,不过京城的大街上这些日子多出许多外来的学子倒是真的,要不自己明天去撞撞桃花运!说不定运气好,真能抓个状元郎呢!
在车上换好衣服,安玥先去别院接人,出门时遇到莫天霖,他看见安玥又穿上男装,磨了磨牙说:“你留在家里,我陪安婶去就行了。”
安玥固执地摇着头,坚持要跟过去,几个人到了宗人府的时候,广安王和洛郡王已经到了,今天负责给几家断案的是礼亲王。
到了这里,柳香兰和安玥只得跪拜各位王爷,轮到洛郡王的时候,莫天霖挡在她们身前说:“安婶之前受尽折磨,身体还没恢复,不能跪的太久,还望洛郡王见谅。”
自己敢不答应吗?洛郡王现在只求管锦城他们能够高抬贵手放自己和郡王府一条生路,哪敢再难为柳香兰啊!
郭家人也来了,因为杜如妍和郭孝谦都丧生于当年那场大火之中,今天来的是郭孝谦的弟弟,郭家嫡子郭铭德夫妇。
他们很后悔当初为了几个小钱写下转赠柳香兰的契约,如果当初知道她现在是建安侯的岳母,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
他们一认错,洛郡王府和广安王府就有些尴尬了,礼亲王使劲瞪了俩人一眼,管锦城是莫老王爷最得意的徒弟,你们两个蠢货非招惹他干嘛!莫天霖站在他旁边就证明了莫王府的立场,这事如今是真的不好收场了。
“柳香兰,好像称呼你一声柳儿更恰当是吧!你不否认是杜如妍的陪嫁丫鬟这件事吧!”礼亲王怎么也要给住广安王府保住几分面子,至于洛郡王府,皇上早有摘到他们府上牌匾的意思,这次一并把这件事办了正好。
“是!”
“既然你是杜小姐的陪嫁侍女,那也就是郭家的丫鬟喽!”
“礼亲王,我岳母只是杜如妍的贴身丫鬟,而且是从杜家带过去的,请问和郭家有什么关系,现在的郭家能拿出卖身契来嘛?”管锦城知道郭家拿不出柳香兰的卖身契,所以制止住礼亲王明显偏袒的询问。
“那建安侯能拿的出来吗?”礼亲王笑问。
“谁不知道郭家当年着了一场大火,卖身契早就在那个时候烧掉了,您这么说很明显就是偏袒,今天这件事如果不能还我们一个公道的话,明天上朝时,我会到皇上面前告御状的。”
礼亲王眼见自己想震慑住柳香兰,最后再许诺她一点好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计划要落空,又被管锦城威胁,有些恼了。
“我有个证人,或许能让这个案子快点了结,礼亲王,要不咱们见见如何?”莫王霖让人给柳香兰和安玥搬了两把椅子,凭什么做了坏事的洛郡王都坐在,小丫头和她娘就得站着。
在宗人府这个地方,平民百姓能捞到座位的,柳香兰母女觉对是头一份。柳香兰不敢坐,被安玥硬按在椅子上,既然有人撑腰,怕啥!
一个头发灰白,拄着拐杖的老妇人在别人搀扶下走了进来:“柳儿,柳儿,是你来了吗?”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称谓柳香兰站起来迎上去,两人个对望了一会儿,抱头痛哭起来,安玥最看不得柳香兰抹眼泪了,听见她的哭声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莫天霖见状就更受不了了,不管安玥如何调皮、淘气、甚至使小性子他都能忍受,唯有委屈吧啦的样子让他受不了:“田嬷嬷,见到人了,你也该说出实情了吧!”
“柳儿的卖身契没被烧掉,更没丢,就在杜家老宅佛堂的神龛下面压着呢!”田嬷嬷确定了柳香兰的身份后道出实情。
“我去拿,嬷嬷,你身边的人知道杜家佛堂在哪吗?”莫天霖指着田嬷嬷身边自从看见安玥眼睛就一直粘在她身上的年轻人。
“知道的,我孙子经常去老宅打扫。”
就算他不熟悉自己也要把人带走,因为他的眼神看了实在堵心。
这下子广安王和洛郡王傻眼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礼亲王平复了一下郁闷的心情问:“田嬷嬷你对这件事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当年就是老奴在郭家着火的时候,把被烟熏晕过去的柳儿送出去的,小姐知道她活不了几天了,也怕柳儿出去后再遇到歹人,写了一个假的卖身契塞进柳儿怀里,真的命我藏好。如果柳儿没事,就当她带走的那份是真的,如果她因为身份的关系被人诟病,就让老奴确认她的身份后,把真的卖身契拿出来。”
“小姐……呜呜……”柳香兰捂脸失声痛哭。
看来那位杜小姐真的把自己娘当成亲姐妹了,不然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安排。
“岳母,逝者已矣,您身体还没恢复,还是不要伤神了吧!既然杜小姐对您有着这样的大恩,我们改天带些香烛、纸钱去祭拜她一下吧!”把她的坟墓修整一下,让人栽种些鲜花绿树,刻一块好点的墓碑。
莫天霖回来时,不仅拿来柳香兰的卖身契,还拿回杜如妍的一份声明,她认下柳香兰做妹妹,也就是说,柳香兰从今往后不仅摆脱了丫鬟的命运,还摇身一变成了昔日杜大司马的义女。
得知这个消息后最激动的莫过于莫天霖了,连老天都在帮自己,太好了。
“这里很热闹啊!”从外面信步走来的是出门探望老友刚刚回京的莫老王爷。
见到他就连礼亲王和广安王都得过来行礼,莫老王爷坦然受了他们的礼之后,大摇大摆坐在主位上:“锦城你真是的,怎么能告广安王呢!他肯定是不知情的,那些糊涂事一定是别人狗仗人势做下的,广安王,我说的对吧!”
广安王点头如捣蒜,也顾不得深究莫老王爷口中的那些“狗”指的是谁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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