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0拜师
随着玉颜堂生意逐渐稳定下来,沈姜终于全部放手交给了钱掌柜,告诉他尽管按自己的路子去做,有大事再来禀告。
眼看着离太后的寿诞还有一个月多点儿了,沈姜终于开始着手准备寿礼了。前世做太子妃的时候,年年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来悉心打点皇后和太后二位的生辰。可是有什么用呢,自己蒙冤冷宫的时候也没见谁来拉她一把。
在她们眼里自己只是一个成亲多年却不能为皇室延续子嗣的女人,自然及不上已经育有一子的叶侧妃。
沈姜并不打算自己亲手做些什么送上去,一来她的针线一向被皇后和太后嫌弃到不行;二来,她觉得不值得再花这么多心思来逢迎太后。
沈姜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带着青梨和碧桃来到了万松书屋,这间书屋她暂时还没精力去整改。只是暂时安置了一位沈王爷的故交柳三清。
柳先生很神秘,据说沈沧悄悄地告诉她,这个不起眼的老头还做过帝师,只是不是越国皇帝的帝师。现在年纪大了回故乡京都养老,顺便替书屋收集一些古籍字画。
“柳先生。”沈姜走进大堂,看到柳三清正在伏案读书。柳三清抬头,见是好友家的小女儿,“小姜儿,今儿个怎么有空到书屋来看看。”柳三清走过来,面带笑容地问她。
“柳先生,我今天过来是想找一副画,寿星图或者松鹤延年都可以,最好是名家之作。”沈姜说明了来意。
“哦,小姜儿这是要送寿礼呀?要送给谁呢?”柳三清捻着胡子问道。
“不瞒柳先生,是送给当朝太后的。”沈姜回答道,“因为是五十整寿,所以要慎重些。”
“小姜儿,这一副画做太后的寿礼单薄了些。人家小姐大部分都是送自己的绣品什么的,不是送个贵重,就是送个心意。怎么你就独辟蹊径了。”柳三清有些不解。
“柳先生,我觉得再攀比也越不过皇帝与各位皇子公主,还不如中规中矩,但求无过就行了。”沈姜拿出来早就想好的说辞。
柳三清顿时觉得有意思了,靖南王府炽手可热,沈郡主怎么一到露脸的事反而往后躲呢。人精柳师爷并不觉得沈姜的回答是她的真实想法。
“小姜儿,我这里倒有一副松鹤延年,是国画大手夏濯未成名时的作品,你拿去吧。”柳三清翻腾了半天,竟替沈姜找出了一副不薄也不厚的寿礼。
“多谢柳先生。”沈姜打开画看了一遍,交给了身后的侍女,朝着柳三清行了个礼。她能体会到柳三清的用心。
“小姜儿,快起来吧。我最近年老寂寞想收个关门弟子,正好觉得和你投缘。怎样?。”柳三清笑眯眯地问沈姜。
沈姜觉得自己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的眼冒金星。父亲十分尊敬的柳先生竟然愿意收她做关门弟子!
“沈姜当然愿意,承蒙柳先生不弃。我这就回去叫父亲和哥哥给我准备拜师礼。”沈姜欢喜地回答。
“小姜儿,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我就在万松书院等你来。”柳三清看着沈姜,越看越满意。
“师父,那徒儿现在先告退了,算个黄道吉日就来拜师。”沈姜想马上回去告诉父亲母亲这个好消息。
“不用算了,为师刚刚就是在研究周易八卦,正好算出能收一高徒。明日便来即可。”柳三清对着沈姜说道。
“是!师父,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了。”沈姜欢欢喜喜地告别了柳三清,叮嘱车夫一路快马加鞭的回了王府。
一下马车,沈姜一溜烟地去了沈王爷的书房。没想到沈王妃也在,正在帮着沈沧研墨。
“父亲,母亲,柳三清柳先生说要收我做关门弟子,明日就行拜师礼。”沈姜急切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父母。
“什么?柳三清竟然还肯收徒?”沈沧惊地手里的毛笔差点掉下来。沈王妃倒还镇定,因为她不识柳三清,但是也为了女儿能拜个有学问的师父而高兴。
“父亲,今天我去万松书屋,师父亲口说的。我们快准备拜师礼嘛,就在明天了,很匆忙的。”沈姜已经改口了,不叫柳先生了,而是叫师父。
“好好好,我和你母亲马上给你准备,咱们明天一起去万松书屋。”沈沧搁了笔,一手牵着夫人一手牵着女儿出了书房。
整个王府在王爷王妃和小郡主的轮番支使下鸡飞狗跳。出门会友的沈惊羽一到家,就被王府里一地鸡毛的样子吓了一跳。
“父亲,母亲,妹妹,咱们王府今天是怎么了?遭贼了?”吃晚饭的时候沈惊羽问大家。
“惊羽啊,你整天就知道不务正业,看看现在,还不如妹妹。”沈王爷吹吹胡子,打击了一下沈惊羽。
“我们惊羽比京城里的纨绔子弟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你可别苛责他了。”沈王妃替儿子鸣不平。
“哥哥,柳先生要收我做关门弟子了,明天行拜师礼。”沈姜好心地给哥哥答疑解惑。
“柳先生?那个神神秘秘的老头子?窝在万松书屋那个?”沈惊羽动作夸张地掏掏耳朵,一连串地问沈姜。
“惊羽,说什么呢,不敬长辈,怪不得只收你妹妹做徒弟呢。”沈王爷恨不得拿筷子敲沈惊羽的头。
“父亲,我可是要做武将的,学那些作什么,用不着!”沈惊羽对这些满不在乎。“哎……”沈王爷无奈的叹了口气。
“姜儿,说到拜师,你不是想学功夫?我也给你找了个师父,你也没点基本功,就学鞭子吧。我已经亲自考校过了,教你绝对没问题。”沈惊羽想起来自己也给沈姜找了个师父。
“惊羽,这……姜儿是女子啊,你找的这师父……”沈王妃有些为难得说道。
“母亲,放心,这师父也是女子,不碍事的。”沈惊羽对自己的思虑周到很是得意。
“什么?女子?你们怎么认识的?那女子什么来历?”沈王妃一听是女师父,立刻来了兴致,拷问沈惊羽。
“父亲,母亲,我吃饱了,先去休息。”沈惊羽一个字都没解释,一溜烟地逃开了。
沈姜吃完后,也告退了。她要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满满地去万松书屋呢。
第二天一大早,沈王妃就来叫沈姜起床。沈姜洗漱完毕,坐到梳妆台前,看到已经摆了一桌子头面首饰供她挑选。架子上也挂了好几套搭配好的衣服。
沈姜挑出一套羊脂玉的发箍和发簪,让碧桃给她绾了一个看起来像男子一样简单的发髻。又选了那件月白色的织锦缎曲裾,套了一件烟灰色的薄绡广袖,清爽干净。
“我们姜儿这样一打扮,就像是个俊俏的小公子呢。”沈王妃看着女儿打扮好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她。
“母亲,姜儿今天可是去拜师呢,不能穿的太随意。”沈姜一本正经的绷着小脸说道。
用过早膳,沈王爷夫妇带着女儿,拉着一马车的礼品,来到了万松书屋。
柳三清也早早地吩咐了两个小书童把万松书屋里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沈姜来了就可以直接开始拜师仪式。
沈家众人一下马车,就看到来迎接的小书童,带着他们走到了万松书屋的内院。
“柳兄!”沈沧见到出来的迎接的柳三清,忙上前去与他见礼。“柳先生。”“师父。”跟在身后的沈王妃和沈姜也纷纷行礼。
“沈老弟呀,还有弟媳妇小姜儿,你们来的时辰正好,还有一刻钟就是吉时了。咱们快进堂屋去。”柳三清笑吟吟地携着沈沧,招呼着沈姜母女去了大堂。
屋里已经摆好了孔子像,红地毯和跪拜用的蒲团。沈姜在柳三清的指导下,拜了孔子像。
然后沈沧把柳三清请到了上座,沈姜端端正正地三叩首,双手举过头,把拜师帖和拜师红包呈给了柳三清。
柳三清接过,笑眯眯的看着爱徒沈姜,对她说:“沈姜,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在我门下,要尊敬师长,巧学多思,胸怀社稷。”
“弟子沈姜,谨遵师父教诲。定不负师父重望。”沈姜虽然不懂为什么她一个小女子要胸怀社稷,还是干脆利落的应了下来。
这时,小书童捧来了茶,沈姜双手端起茶,敬给了柳三清。柳三清接了茶,喝了一口,表示接受了沈姜这个徒弟。然后摸出一块刻着上古神兽朱雀纹饰的玉佩,放在了沈姜的手里。
“乖徒弟,快起来吧。礼成了,从此咱们就是师徒了。”柳三清赶紧让沈姜起身,生怕她娇弱,跪坏了。
“谢师父。”沈姜起身,“师父,这玉佩是……”手中的玉佩触手生温,是一块罕见的暖玉,雕工精美,看起来十分贵重。”
“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好好收着。”柳三清看着这块玉佩终于有主,心里觉得十分舒畅。
“谢谢师父。”沈姜爱惜地把玉佩收入锦囊里,预备着回家了找根绳子穿起来挂在脖子上天天带着。
“以后你每隔两天来一次万松书屋,为师给你授课,若是人来不了,就提前遣人来告诉一声。”柳三清叮嘱好了沈姜授课时间。
“是,师父,姜儿记住了。”沈姜答道,两天来一次,这个频率她还可以接受。
沈沧见拜师礼结束了,非拉着柳三清去临风楼喝酒谈心。沈王妃与沈姜不便打扰他们老友相聚,直接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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