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照理说,你的院儿别的人也进不去,如果是有人下毒陷害于你,也要有机会进去才是。”张氏沉声道。
“老太太,之前院里有些奴仆不尽心,但是小姐心软,未曾将这些人赶出去,许是这些人怀恨在心,要陷害我家小姐。”碧渝适时接话道。
“碧渝,这里哪里有你丫头说话的份儿,祖母自有明鉴。”费靖月呵道。
“不妨事,让她说。”张氏道。
“老太太,小姐将麻仁丸子忘在小厨房,正是奴婢去取来的,奴婢回到小厨房时候,却是隐约看到个人影,只因当时心急,取了东西便走,也没有多想,如今倒像是有点可疑。”
“哦?那你看见之人是谁?”
张氏听闻此处,心里的火又是腾的一下上来,若是真是此人所为,那便是蓄意陷害,而且被下毒的还是自己,她一定不能放过此人。
“好像是唐妈妈。”碧渝吐出这么一句。
“唐妈妈?”
“这唐妈妈是孙女院儿里以前的管事儿,只是不太尽心,被孙女贬罚去管仓库。可即便如此,我想她也不至于要如此陷害于我吧。”说及此处,费靖月的眼睛又红了。
“去将这唐妈妈给我带来!”
张氏呵道。马上就有一群婆子蜂拥而出。
“好了,祖母一定还你一个公道。”此时的张氏是完全信了费靖月。
这厢秦姨娘和费靖喜等人却傻了眼,怎么老太太竟然听了费靖月的话,只是好戏还在后头。
唐妈妈却已然带到。
“你这恶奴,还不认罪?”见到唐妈妈到了,费墨阳怒喝道。
“老爷,老太太,奴婢不知错在哪里啊?”唐妈妈还在狡辩。
张氏端起那碟子麻仁丸子,整个砸在唐妈妈的脸上。“你这恶奴,是要受些皮肉之苦才肯招认吗?”
见到那碟子麻仁丸子,一下瘫坐在地上,不停的叩头,神色慌张,嘴里叫到:“奴婢认罪,只是这毒虽是老奴所放,却是有人指使的。”
“哦?你且说来,是何人指使你毒害老太太,冤枉三小姐?”
唐妈妈这一句,又让事情更加迷茫,唐妈妈只是个替死鬼,在唐妈妈之后还另有其人。众人这脸色简直变换不停,有的人是得意洋洋,有的人却是担忧无比,此时的费靖月却是尽收眼底,这家里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此刻已然明了。
崔姨娘没有多言,只是那一脸的担忧却是装不出来的。见到这个,费靖月心里倒是有些暖意,这屋里除了母亲,还有人是真心对待自己的。
“你且说来,是谁指使你如此做!”费墨阳听了唐妈妈的话也是震惊不已,这宅子里何时变得如此,一个下人胆敢毒害当家主母,冤枉嫡女,而且还是有人指使的,这个家是安稳太久了,竟然出这样的事情。想及此处,他转眼望去夫人,可是夫人的眼神却一心挂记在女儿身上,哪里会看到他的不满。
“老爷,老太太,虽说老奴犯了错,被三小姐贬罚了,可是老奴在这家里也是干了许多年的,对于老太太的敬仰那是万万不敢少的,若不是有人指使,就是给老奴一千个胆子,老奴也是不敢的呀。”
“那你倒是说啊,是谁指使的你,若是真有人指使你,祖母也是定然不会姑息的。”费靖喜迫不及待了。
“指使老奴的就是三小姐身边的碧溪姑娘!”
唐妈妈此话一出,瞬间又是给众人一记惊雷。
“我什么时候指使过你给老太太下毒了,你这老婆子怎的胡乱咬人?”碧溪一听这话,急了,也不管老爷太太,立时出口反驳。
“碧溪,你勿要多言,你没做过不必怕人冤枉。”费靖月适时的开口了。
“你这老奴,碧溪可是三小姐身边的大丫头,你这话说了可有依据?”张氏开了口。既然张氏都亲自审问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言,都退到一边。
“老奴不敢妄言,前日碧溪找到老奴,说是要找些*,只因老奴管理仓库,碧溪这才找到了老奴,这仓库哪里有什么*,老奴立时就说了没有。这碧溪又说让老奴去外面买来,因为三小姐屋里闹蟑螂,要除一除。老奴从未听说过*可以除蟑螂,可是碧溪是大丫头啊,老奴只得去买了回来。等到老奴买了回来,碧溪才说这是要下在给老太太的食物里,老奴听了哪里敢,连忙拒绝,可是碧溪说,会给我重谢,而且还许诺了要给我那小子说门亲事,老奴想着要是有了这些银钱,我那儿子就能娶上媳妇过上好日子,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唐妈妈话一完,费靖月开口道:“祖母,这唐妈妈既然是我院子里的人,而且这说的也是我身边的丫头指使的,说来一切还是指向孙女的,孙女倒是想亲自问问着老奴,她这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假。”
张氏到如今,也就看这出戏要怎么演,从心底她是不信是费靖月下毒的,但这唐妈妈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且看费靖月要说什么,所以她点点头允了。
“唐妈妈,既然你说你是不怨恨我的,那就是说你断然不会因为怨我而做陷害我的事了?”
“那是自然。”
“那好,你就告诉我,若你那么忠心,今日你就该自己认了这罪,何必要说出来,陷我于不孝?”
“那怎么一样,老奴虽然对三小姐忠心,可是这是非黑白是分的清楚的,若是三小姐有毒害老太太之心,老奴岂敢不说。”
费靖月淡然一笑又道:“你这老奴倒是一副忠肝义胆模样,可是这毒不就是你亲自下的吗?现下在这里表演开了?”难道说这就是你的忠心?
唐妈妈张口结舌,是啊,这毒本来就是自己下的。
“还有,你说这碧溪叫你下毒,那她可有告诉你为什么要给老太太下毒啊,她怎么说的呀?”
费靖月哪里会给她多想的机会,接着又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