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绎出嫁了,大漠的八匹大马迎亲车队,将她风风光的接走了,承顺帝为表恩宠,又另外赐了五十箱的嫁妆,让马车浩浩荡荡的拉着走了,这排场真是嫡长公主才能有的排场,可是一个皇贵妃之女也有了。
来迎亲的是大漠如今最高的将领,带着五千人马,一字排开,给了淳绎太大的面子,东篱皇贵妃搀扶着承顺帝站在城楼上,一边送着出城的马车,一边接受民众们的朝拜,好不风光。
夏莲皇后没有来,说是这几日旧疾复发,吹不得风,这正好便宜了东篱皇贵妃,让她好生得意。
公主出城后,城里也举国欢庆,宫里更是举办了夜宴,虽然公主已经随着马车出城,但是嫁女的皇城,依旧还是要庆贺一番的。
费府自然也收到了帖子,阖府上下,都要进宫去。
费靖憔原本是在刑部做事,但是因为他在军中多年,颇有些战功,对军队里的事情也清楚异常,所以承顺帝便将他调去了兵部,刚去兵部不久,就让他立了一件大功,为承顺帝呈上了一组部队部署图,正和圣意,承顺帝念及费府的情谊及功勋,便给他封了爵位,虽说只是较小的子爵,但是却是世袭罔替的,自然而然,梁凌雪生下的儿子,便成了小世子,这对费府来说又是另外的一件好事,就连张氏,也欢喜得合不拢嘴。
张氏现在总算是消停了,她风雨一世,自然是识时务之人,如今大局已定,她再怎么蹦跶也是枉然,所以对嫡出的这一对兄妹,她现在是万般仰仗,既然如此,她自然不会再作出什么幺蛾子来。
费靖若也老实了一段时间,她也是实属无奈,母族被贬黜,大哥又等于是发配边疆,她一个人实在是孤掌难鸣,现在还能好生活着,也是费府仁慈,不然以她所做下的恶事,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光景,她现在也翻不了身,所以费靖月也未曾在为难过她。
她现在只盼着能早日寻个婆家,离开了费府,即便她内心多有不甘。
“大小姐,今夜宫里的夜宴你不去吗?”身边的女子见她还不准备问她道。
这个女子算是她最后的心腹了,是费靖松离京之前送到他身边的,叫琪琳,她心思沉稳,一直是费靖松在外的交心知己,他不放心妹子独自一人,所以才恳请了她来替他照顾一二。
这女子原本是在歌楼做事,因为爱慕费靖松,这才离开了歌楼,自己开了个茶室,一些附庸风雅的男子极爱前往,如今她能屈尊来做个丫鬟,也是对费靖松的一番情谊。
“我现在这番样子,不去也罢。”费靖若放下手里拿着的胭脂,叹了口气。
以往她的确爱去这样的宴会,因为她是众星捧月,众人关注的焦点,可现今情势不若以往,她不过是个罪妇之女,不祥之人,选秀时出了这么大的丑,与那赵家小姐又结下了那么深的梁子,如今更本无人护她,她去了也不过是丢人现眼罢了。
琪琳轻笑,摆了摆头,拿起梳妆台上的珠花替她别上,又拿起胭脂眉笔,替她装扮,嘴里说道:“你如此想便真的错了,你好生想想,你在府上如今的光景并不如意,嫁出去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可是你却将这么好的机会拒之门外,是否有些得不偿失了。”
琪琳手法极高,已经替她描出半边的妆来,铜镜中的女子美艳无比,妖娆娇弱,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你自己瞧瞧,你有多美,这樱桃小嘴,流波眼眸,我就是个女子,也忍不住喜欢,何况是男人呢,此次的宴会正是你的机会,若是能抓住了,从此这府上便再也关不住你,说不得以后还能再让你翻身了,你何苦要放弃?”
琪琳说起道理来,让费靖若怦然心动,的确如此,她这大顺第一美人的名号的确不是假的,若是能让她一展所长,何愁找不到好人家。
她露出会意的笑容,这让琪琳很满意,她附身在她耳边悄然几句。
“什么!你让我给太子下药?”这话一出,费靖若不自主的蒙住自己的嘴,这琪琳刚刚说的是什么,让她给太子下*?
琪琳点点头,带着妖娆的笑意道:“对,就是在这宴会上,给太子下药,只要太子与你有了欢好,就算是顾及费府和皇家的脸面,即便是他再不愿意,他也不得不将你娶了,到时候你至少是个侧夫人,还用箍在这费府受罪吗?”
这个主意让费靖若心跳加速,若是成功,她不敢想象。
琪琳将自己的计划说与她听了,更是让她蠢蠢欲动,罢了,成败在此一举,便为自己搏一把。
皇宫,西偏殿。
此时费靖若难掩心跳速度,一切都进行得很是顺利,今日的主角自然是东篱皇贵妃,她原本因为自家小姨的关系,与那东篱皇贵妃有些干系,如今她的主场,费靖若自然也吃不了亏,即便有些官家女子不待见她,也不便表示。
席间她按照琪琳的计划“不小心”将酒泼洒在身上,向东篱皇贵妃告了声罪,孟东篱怜悯她,便差人带她去西偏殿换洗,因为她并没有带替换的衣衫来,所以她只得身着里衣,在此等候,待那宫女去将她的衣衫浣洗。
此时房中的暖炉燃着,她颤抖着将藏在里衣里的粉末轻轻洒在了暖炉中,这香让她有些发热,但也只是发热,头脑却是清醒的,她早早便服下解药,除了发些热,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但是若是一个精壮男子进来,那便是另外的行径了。
琪琳去引太子过来了,她现在只用调暗灯光,在此等候便是,只要太子一踏进这房门,自然逃不脱她的温柔乡。
踢踏踢踏,一阵脚步声传来,她在窗边悄然一看,果然是琪琳带着人来了,她身后的男子穿着皇子的服饰,虽然看不清楚脸面,但是想来便是那太子不假。
吱嘎,门被推开了,那个男子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