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靖月轻轻“嘤”了一声,无比娇羞。有时候没见他了,如今一见,却是躺在他的怀中,于他二人而言,这样亲密的接触并不多,费靖月自然不好意思。
“月儿,我的月儿。”齐休離嘴里呢喃她的名字,除了这个,他已经说不出其他话了。
这一次伤的太重,他原以为他活不过去了,他别的都无所谓,唯独抛不下她,却不想最后还是他最爱的月儿救了他,听银光说,月儿将自己的血液给了他才能将他救回来。
如今他的血液里流着月儿的血,他二人已是血肉相融,再难分开。
费靖月因为救他,也是失了血,三百毫升原本也不算多,本不会让她脱力,但是她前段时间刚受伤了,才恢复不久,身子还虚,所以这三百毫升对她而言,更是挑战。
齐休離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心底的感动已经不能用感激来形容,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说不出来的占有欲。
经过这一次,对他二人而言,是一个质的飞跃,毕竟是舍命想救,他一想到自己体内流着费靖月的血,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让他如同触电一般。
二人就这样依偎着彼此,没有多余的话,但是心中的感动早就缠绕全身,屋内弥漫着浓浓的甜蜜。
吱嘎,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之前哭着跑出去那个绿衣婢女,齐休離醒来以后就谴了所有人出去,所以此时房内只有这情侣二人。
那个婢女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琉璃玉碗,应该是费靖月的药。
齐休離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陷入昏迷,之前周太医已经给他用了不少补血的药材,加上费靖月给他输的那点血,犹如神来之手,让他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但是费靖月却因为伤到了上次的本源,所以比他情况还要差一些。
周太医如今对费靖月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费靖月在他的固有知识上给了他新的启示,开拓了新的篇章,恐怕现在在他心里,除了皇帝陛下,任何人都比不上费靖月了。
所以费靖月现在晕了,他比任何人都着急,赶忙去煎了药来,刚端到门口,就被等在门口的这个绿衣婢女接了过来,端进来了。
费靖月见她,心里腾的冒出一把火,原本依偎在齐休離怀里的她转了个身坐了起来,轻轻推了他一把,自个儿躺了下去,用背脊对着齐休離。
齐休離不明所以,刚才还是好好的,他哪里知道这是女人在吃醋。
那女子恭敬的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托盘,道:“殿下,这是公主的药。”
齐休離端过那碗药,便想要去喂费靖月喝药,根本没有理那个女子。
那个婢女完成了任务,原本应该离开,将空间留给二人,但是她心念的七皇子如何,她还不知道,她不想走。
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爱慕的这个男子,他高大英俊,英勇威武,在她心中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她的心已经被他充满,她轻启朱唇:“殿下可好些了?”
齐休離看了她一眼,无意的点了下头,便转过去看背着自己的爱人,他以为费靖月转过去是因为不好意思,根本没有意识到是因为眼前这个绿衣女子。
那个绿衣婢女极不情愿的退了出去,齐休離端起药碗,舀起一勺药想要喂给费靖月喝下,费靖月却别过头去,不肯喝。
“月儿,你为何不肯喝药?”齐休離问道。
费靖月不答,但是双唇紧闭,就不张开。
“月儿!不要任性!”他有些生气,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为何不肯喝药。
费靖月原本心中就有气,听他语气稍微重了些,突然便觉委屈,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豆大的泪珠儿滴落在软枕上,打湿了锦缎枕面。
她这一掉泪,可急坏了齐休離,他慌忙放下药碗,将她抱在怀里,忙问:“月儿,怎么了?”
费靖月没有答话,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其中极尽苦涩之意。
“月儿,回答我!”齐休離扶住她的肩,让她看着自己,她一定有心事。
“那个女子喜欢你,你不知道吗?”她言语中有些冷意。
“你说绿萝?”齐休離这下总算明白月儿为何这样的反应了,他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里也有一丝欣喜在跳跃。
他的月儿为了他吃醋了,他在她的心里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了,他高兴。
但是瞥见费靖月一张冰冷的脸,他又心疼起来,他巴不得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喜欢自己,这样她就不会为了这些莺莺燕燕而难过了。
“月儿,你听我说。”他用力掰过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除了你,我这一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除了你,我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他说的情深意切,费靖月也不是没有触动,眼神软化了不少,轻轻叹了口气道:“是我任性了。”
月儿就是这点好,很懂事,为人着想,即便受了委屈,她也不会像别的女子那样无理取闹,今日她这样,已经是很难得了。
“那个女子叫绿萝,是母妃身边的人,母妃是想让她做我的侍妾。”齐休離见她不再生气,轻叹一口气,开口道。
果然如此,费靖月已经注意到那个女子的穿着比起其他的女子要好一些,而且她在银光面前并未如同其他女子那般战战兢兢,原来她真的是齐休離身边的“不一般”。
“月儿,你不要生气,我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之所以留她在身边,也是因为母妃。”说起琼妃,齐休離有些黯然。
齐休離的母妃只是一个小官员的女儿,在宫中并不受宠,也是受尽欺凌,好容易坐到妃位,却也只因齐休離的优秀,她自己并不受宠,这些年也落下不少病痛,之前费靖月入宫多次,也从未见她出来过,想来也是身体不好之故,她想要齐休離有个侍妾,也是爱子心切,费靖月也不是不懂道理,她如何好去怪罪。
“休離,我不怪你,好吗?”想到这些,她有些心痛,不知觉便说出这句。
“月儿,你相信我,我让她回去母妃身边好吗?只要你不要怪我,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
他说的委屈,费靖月心软,抚上他的额角道:“休離,让我来处理,一定不要你母妃难堪,也不会为难绿萝,好吗?”
齐休離自然是愿意的,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一张薄唇覆上她的红唇,二人感觉如胶似漆,再难分开。
好容易等二人平静下来,才缓缓分开,凝视彼此,这一生,他们注定纠缠。
“休離,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月怎么回事?我原说去看她,却被挡在外面。”这时候二人才说起正事,费靖月一连串的问题甩了过去。
“月儿,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说到正事,齐休離也严肃起来,他换了个姿势,因为一直这样依偎,他的伤口有些疼。
“伤口没事吧?”费靖月有些担心,齐休離拿眼制止她的担心,表示自己无碍,将事情细细说来。
其实大漠的紧张局势是早就存在的,只是之前大汗身体还健朗,六皇子和八皇子的争斗起码还能平衡,但是随着大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两位皇子的争斗慢慢变得不再平衡,八皇子的势力越发的大,让他称帝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
八皇子的生母本就是个彪悍的女人,大汗身边的其他女人都被压的死死的,再加上她母族的势力,八皇子眼看就要颠覆了六皇子的继承权,唯一的障碍就是大汗死都不肯松口,而他想要登上帝位,唯一的法子就是弑父。
这原本是个秘密,齐休離也是前几日才推测出来的,在这之前,任谁都不知道此事。
现在想来,大汗原本如日中天的身体,突然就病重不治,想来就是被这八皇子给暗算了。
郎元歌原本求娶了明月,只待娶了回去,便能稳稳当当的坐稳大汗之位,但是八皇子那方却多方阻挠,不肯让他成行,明月一直心挂于他,所以齐休離也在帮她暗中留意。
前几日,大漠传来消息,说是六皇子弑父,下落不明,明月得知这个消息,人都险些昏厥过去,第一时间便来找了齐休離。
齐休離知道此事的时间与她相差无几,见到明月的时候,她一双眼睛都已经哭肿哭红。
齐休離多方劝慰,才将她安抚下来,命人送她回了公主殿,而他自己,却亲自出去寻找郎元歌的下落,哪知他一走,明月就出事了。
他走之前千叮万嘱,让明月等他消息,不知为何明月竟然夜闯盘龙殿,触怒龙颜,被囚禁起来,连他都未能与她见上一面。
而他,刚出宫就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这群黑衣人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而且武功高绝,他差点没命回来,幸亏银光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好不容易回到宫中,却听闻明月被禁一事,他慌忙让人给老梁传了信,就昏迷了过去。
幸亏周太医及时赶到,而费靖月得了消息,进了宫,他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事情透出种种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