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不由一颤,双手有些发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老鬼,不知为何,我居然有些怕,至于是怕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吞了吞口水,问“老鬼,你说什么?你等我很久?你要搞清楚,我可是人,不是什么小鬼。”
老鬼道“是人是鬼无所谓,最主要的是我等到了你。”
确定这老鬼是等我,这真是有些渗人,我下意识地抹去冷汗,问“你等我有何事?为何知道我会来这里?”
老鬼笑道“因为你父亲说你会来扬州。”
“什么?”我还没有平复的心跳加剧起来,从害怕变为激动,我担心是自己听错,颤声问“我老爸说我会来?你认识我老爸?他人呢?”
“别激动!”老鬼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道“我是一个算命先生,生前与你父亲在这扬州相识,朋友一场,他死后知道你会来扬州,让我等你替他交代你两件事,只可惜老朽没有等到,已经死了两年,不过为了能把你老爸的话传达给你,老朽一直在阳间逗留。”
虽然我早已经猜到老爸已经死去,虽然老爸的模样在我的印象里已经模糊不清,已经记不得他是长什么样子,但是此时真的知道老爸已死,心理还是不由自主地难过,我感觉鼻子有点酸,我赶紧深吸一口气,问“不知老伯如何知道我会来这七茅山?老爸让你传达什么?还有,我老爸是怎么死的?”
“莫急!”老鬼道:“你听我慢慢说来,我知道你会来这里,自然是我的本事,这是天机,就不予你说。而你老爸,是和你老爸的师兄斗法不敌而死,也就是死在你师伯手里。”
“什么?我老爸还有师兄?我草他玛!”我顿时就震惊,这事我根本就没听过。
老鬼道“别激动,淡定!”
我终于知道杀死老爸的凶手,怎么能淡定,不过看着老鬼有些失望的样子,我又不得不镇定下来。
我镇定下来之后,老鬼道:“你爷爷当年可是巫道高手,在巫道方面涉猎颇深,身份极多,其中一个重量级身份就是茅山正宗传人之一。你师伯是你爷爷除了你父亲之外唯一的徒弟,也是茅山正宗的传人。你爷爷当年劳改之后,他就脱离了你爷爷,在江湖上混迹一段时间,渐渐沦为茅山叛徒。这还是之后你父亲在调查你爷爷之死时发现你师伯以茅山术害人,谋取黑心利益,你父亲只好替你爷爷清理门户,然而你父亲不敌你师伯,最终栽在你师伯手里。”
“现在你知道一个大概,接下来是你父亲对你的嘱咐。第一,万万不可找你师伯报仇。”
听到这里,我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太过不解,立即打断老鬼,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不报仇?”
老鬼道:“你师伯可是茅山正宗,你父亲都不是对手,而且这么多年了,道行不知道有多深?你是他的对手吗?找你师伯报仇只能是白白送了性命。”
老鬼接着问“你知道五弊三缺吗?”
“知道!这是巫人命理。五弊就命中丧偶无妻、丧偶无夫、无子断香火、丧父母成孤儿、还有残疾。三缺就是命中缺钱、缺命早死,命中缺权。一般来说,只有在巫道方面道行极高,或者算命先生泄漏天机太多等等,才会有五弊三缺。换过来说,如果有人达到五弊三缺其中之一,在巫道方面的道行会很深。”
“说不得不错!”老鬼道:“你师伯从小就是孤儿,无妻无子,还带残疾,五弊全被他占光了,你说说,他到底有多利害?加上他是茅山正宗传人,几乎得到你爷爷的所有衣钵,又有几十年的道行,试问你有几分把握报仇?”
“我——”我说不出话来,面对师伯这样的巫贼,我没有一丝把握。
老鬼见我说不出话来,这才道:“这是第一,不能找你师伯报仇,第二,你父亲无意之中发现你爷爷在劳改快释放时凶死,也就是非正常死亡,这还是你父亲在祭祖时无意中发现的,你父亲追杀凶手,没有一个结果。查出你爷爷死因真相这是你父亲生前唯一的心愿,他希望你帮他完成。”
“当年你爷爷在山西一个叫临渭的劳改所劳动改造,你父亲已经查到,当时劳改主要是挖煤,而临渭劳改所有四个矿洞,你爷爷死在三号洞之中,这是唯一的线索,据你老爸推测,你爷爷应该是被狱友害死的,让你一定要查出来。”
听到这些,不知不觉,我自己流下泪来,太可怜了,爷爷和老爸都不得好死。而我已经无话可说,我的心很堵,我想仰天大吼,我想发泄,却是发不出来,我恨,大恨。
沉默了许久,我问“能不能告诉我,害死我老爸那杂种叫什么名字?”
“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就行,名字是不会告诉你的。”
该死!这一刻,我十分不爽,而且有一种冲动,就是制服这老鬼,逼他说出来,不过看着老鬼那高深平淡的模样,我根本没有一丝把握,加上他是老爸身前的好友,最终没有动手,可是问“我老爸的正魂还在吗?”
“我也不确定!”老鬼道:“要么是死了,要么被人抓起来。”
这个答案和我想的差不多,我又接着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必须告诉我,那就是我是不是老爸亲生的?”
听了这个问题之后,老鬼挑眉,只见他掐指一算,继而道“不告诉你。”
“为何?”我急了。
“天机不可泄漏。”老鬼却是笑了起来。
老狗日的!我在心里大骂,没有骂出声来,心中实在是不爽。
老鬼长长地松了口气,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老朽在阳间躲躲藏藏,终于完成了你父亲所托之事,现在就去阴司报到,在走之前,我重复一遍,你一定要记住你老爸的话。”
“我会考虑的!”我机械地点了点头。
“好!我走了。”老鬼话毕,身子渐渐淡去,最后消失。
“老伯,我还没谢你呢。”
“免了!送你一句话,你此生命中缺一人。”说完这话之后,这老鬼已经去了阴间。
听了老鬼的话,我愣在当场,不明白老鬼的意思,这老鬼生前是算命先生,些话算是对自己的命理批语。命中缺一人,这话怎么解?
此时我也没心思去解这命理批语,我对老爸的交待不能释怀,为什么不让我找他的杂种师兄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不行,再过十年总行了吧?而且还不告诉我名字,我心中十分的抓狂,毛交火乱。
我咬紧牙关,我不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要报仇,必须要报仇,老爸的杂种大师兄,茅山叛徒,我决不能放过,一定会查出来。
也不知何时,轻风又来,吹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来,在心中告诉自己,自己决不能退缩,就是许锦萱的事也不会放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许锦萱的事情都解决不了,又如何找为父亲报仇?
老鬼受老爸之托,在阳间等了我两年,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老鬼能做到,我为何不能做到?我既然已经受许夫人之托,收了许夫人的钱,就必须要为许夫人把这事解决。
道行不够,可以慢慢积阴德,慢慢修炼。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我在心坚定下来,无比的坚定。
什么困难都来吧,我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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