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傻狍子
我挑唇笑,严肃地说:“才见过我几次就说爱我,太随便了,差评!”
他显然被我套路了,却还极力解释:“是你让我说的。”
我一瞪眼,问他是不是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他沉默两秒后,点头说是。
“那你刚才说的爱我是不是真的?”我承认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现在我不想讲道理。
我不知道离开这个村子后会发生什么,但至少现在我很快乐。
他重重地点头,认真地比划:“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就想……”
“想什么?”我见他犹豫,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
“想,想让你做我老婆。”他耳朵红得剔透。
我含笑望他,表示不相信。
“你是个好女孩,不要把自己说成那样,我不相信。那个男人一定有值得你爱的地方,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否则你不会爱上他,你不会忘不了他。对吗?”他很真诚地对我说。
我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辨别他的失忆到底是真是假。
怎么还替情敌说上话了?
然而并没看出什么。
“可他就是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了,这是事实!而且三年杳无音信,对我不闻不问!”我据理力争。
他笑笑,说:“你说的都对,他走了也好。”
我瞪大眼睛,心想这个艾晖,脑子不简单啊。
从那天他问我怎么知道他晚上没回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有所察觉。
别看表面上呆头呆脑,心里明镜一样的呢!
知道如果楚晴川不走,就没有他的机会啊!
呵呵,果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到底还是楚晴川的底子,腹黑到灵魂深处!
可看着面前的这只傻狍子,我却怎么都恨不起来。
他就没想过他两可能是一个人么?他可能忘记自己失忆了……
傻狍子!
就在我晃神之际,他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他回来,你选谁?”
我轻笑,随即对他说:“我当然选你,你比他好多了。”
闻言,他的眼底是无边的欣喜。
转而,却又恢复纠结。
我问他怎么了?
他犹犹豫豫地说:“可你现在还没忘记他。”
“有了你,他算个P。”我挑眉道。
他的脸又红了。
唉……这算怎么回事儿呢?
我心想等回到江城,一定要先去医院检查检查,某人的失忆到底是真是假。
我的一双慧眼,遇到他以后怕是瞎了。
然而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没有身份证,怎么坐飞机?
实在不行,就得自驾回去了。
“万一,你就是他呢?”我旁敲侧击,心想着兵不厌诈。
他皱皱眉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而且,我不会像他一样,让你失望。”
我望着他,如果他不是真的失忆,那就是欠揍。
于是我对他说:“所以你也觉得他是人渣对不对,你和我一起说,楚晴川,你混蛋!”
他看着我,非常配合地比划:“你混蛋!”
“你骂谁呢?”我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冲着我比划呢?
他说他不知道怎么用手语表示那个男人的名字。
然后又赶紧比了个“他混蛋”的手势。
我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我推开他,站起身说:“我要回去了。明天早晨,你记得来找我,不然我就走了。”
他拉住我,指了指我的脚,我才想起我的鞋掉了一只在河里。
“我先穿你的吧。”我巡视着船舱,想找双拖鞋。
他却说:“要不,你今晚留下来,我睡地上,你睡床。”
我凑近他的脸,眯着眼睛看他是不是图谋不轨。
他连连摆手道:“你别误会,我真地睡地上。一会儿我把你衣服洗洗晾起来,明早就能干。”
我瞟了两眼他的眸子,把凑近他的脸挪开,说了声好。
他顿时就开心地像要飞起来,麻利地给我换了一床新的床单。
我倚在墙边,问他平时晚上都有什么娱乐。
他指了指墙上的飞镖,然后徒手在地上做起俯卧撑。
我一头黑线,说好了好了,知道了。
等他起身后,伸手在桌子的小黑匣上拍了一下,我就听到广播里传来越南语。
我听不懂,他好像明白。
这里总给我一种九十年代的陈旧感,让我想起儿时陪外公一起听的那哧啦哧啦作响的老式收音机。
我说不如我给你看看我的朋友们。
其实我是想用一些影像,刺激一下他的脑神经,看看能不能帮他恢复一些记忆。
他对于能看我手机这件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我点了支烟,他这次没拦我,但还是对我说,女孩子不要抽烟。
我说只有我老公才能管我。
他抿起嘴唇,不再说话。
我想了想,打开了蒋豪城的朋友圈。
这货常发些夜店鬼混照,丰乳肥臀大长腿的妹子,众星拱月地围着他。
又或者是骑着重机载着辣妹在盘山公路飙车,总之就是一幅春满人间的大好江山。
艾晖问我这个男人是谁?
我说一个朋友,问他有什么感想?
他撇嘴,不屑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说对对对,太对了。
之后我把伊森的照片给他看,他评价:“道貌岸然伪君子。”
我正要给他找顾澜依的照片,他忽然问我:“一直陪着你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乔锐。
“他是位鼎鼎有名的摄影艺术家,我一直叫他乔大师,他是我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灯。”我煞有介事地说,露出一副尊重脸。
他下唇包住上唇,鼓着嘴巴。
我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俊不禁。
真是可爱地想日。
与此同时,我看到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速写本。
他邀功般地打开其中一页,像在对我炫耀他会画画。
那是用彩色蜡笔画的,一轮弯月下,大片垂首静默的向日葵,还有一个长发女孩的背影。
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做梦梦到过好几次这个画面,每次女孩要转身时,就醒了。
“所以你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我问。
他急忙摆手,指了指我的头发,说“这样好看”。
我夹着烟的手指有些不稳,于是狠狠吸了一口,上前一步捏住他的下颌,他配合地俯首,任由我摆布。
我将口中的烟渡给他,唇与唇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舌头上涩涩的,烟草味被爆珠的奶香味所掩盖。
甜蜜的气息充溢在口腔里。
这三年,当我极度感觉到思念时,就会用这样的甜蜜陷阱来麻痹自己。
甜,能让人的心情变好。
我不能吃甜食,所以就选了这款奶油爆珠的烟,抽多了,会腻到想要吐。
所以,你感受到我的思念了吗?楚晴川。
如果没有,就再用心一点。
我想我是有了心理障碍,面对身为艾晖的楚晴川,我乱了方寸。
我听到他不停的吞咽声,在极力压制心底的谷欠望。
就在这时,广播里居然传来女人嗯嗯啊啊的声音……
从刚才的广播里我判断这大概是午夜时分的广播剧,没想到居然还是带颜色的?
同时还掺杂着男人的言语,但我听不懂,可女人的叫声,很是让人陶醉。
这么紧要的关头,这就像催化剂,将弥漫在船舱的气体瞬间引爆!
最终,味蕾的香甜和船舱的高温引来一条小蛇,它吐着火热的蛇信,长驱直入。
我将烟蒂扔进水杯,一只火热的大手已经按在我后颈将我托住。
我闭上眼睛的前一秒,看到的是男人侵略性的目光。
果然,他还是他。
谷欠念一起,灵魂深处的他终于现身。
另一只炙热化作火焰挑起了我衣衫的下摆,起了燎原的野火。
嫩白的手臂搭在他双肩,和那黝黑的肤色对比,幻化成一幅留白的水墨。
滚烫如岩浆般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和颈上时,我的呼吸变得短促而又沉重。
他掐住我的腰,将我抱起放坐在桌子上。
我迷离地看着他,他的肌肤上有了细密的汗珠。
“你想过我吗?”我忍不住问,声音化作船外的流水绵绵。
“想。”他发出声音。
现在的他惜字如金,却又字字珠玑,总能狠狠地敲在我心上。
薄唇含着火焰游走,我垂眸,就看到他乌黑的短发,根根矍铄地立着,而我的身体涌过一浪一浪的电流。
我的手指插进那硬而密集的短发里,控制着他,不要太过分。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也许感觉到我的颤栗过于激动,停下来,抬头和我对视,锐利的眸子像扫描仪一样扫视我的眼睛。
我抱着他的胳膊,用了好久才平复下来,他耐心地拥我在怀,抚着我的后背,耐心地等我。
我好像,有点障碍。
我发现自己很紧张,紧张到无法完全沉浸,享受那样的快意。
尽管我想要得到,尽管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可我的身体没有办法放松。
那次出事之后,我没有再试过,所以并不知道自己会这样。
“我,我不行。你送我回去吧。”我理了下右耳的头发,不敢面对他。
他拍拍我的后背,说:“没,事。”
之后他抱起我放在床上,给我盖上被子,比划道:“你先休息,我去把衣服洗一下。不然明天你这样出去,会让男人流鼻血的。”
我冲他笑了笑,他转身时,关掉了收音机,只剩船外的潺潺水流声。
原来,变成了这样啊。
怪不得,这三年都没想过这档子事儿,原来如此。
我望着船舱上方,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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