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博弈
陈子期一案最终尘埃落定,因为有一个主考官主动站出来表示说是自己偷换了陈子期的考卷,并且还唆使陈子期污蔑孟国公。
至于他这样做的动机,据他所说是因为看不惯孟国公这种关系户在朝中只拿俸禄不做事,这个理由确实是牵强了点,不过他说的话的真实性也没有人会在乎。
皇上要的是一个能说得过去的交代,天下人除了那些学子以外,也不会有人去在乎这个主考官说的是真的假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此事算是有了个结果。
孟梳眉问景岐诚觉得这件事要不要在继续追查下去,因为雁过留痕,就算是太子的手下做过的事情,也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要是他们想用这件事打击太子的话,只需要在想办法在一锤定音之后在敲上一锤子。
“不可。”
景岐诚说这件事已经让太子折损了一个刑部尚书,也算是让他元气大伤了,正所谓穷寇莫追,要是在查下去,对他们也未必有利。
到底孟国公确实是收了陈子期的贿赂,追根究底,太子那边的人也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现在的结果其实他和太子之间的一种默契。
“确实,我那个不成器的夫妻着实是脱了你的后退。”
好歹也是个国公,怎么眼皮子这么浅。
“事情既然过去了就算了,对了,悦妃的月份渐渐大起来了,父皇对我提起过几次,说你既然会医术,而且心思通透,有时间的话进宫去陪悦妃说说话也是好的。”
孟梳眉哼了一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躺,自己笨嘴拙舌的要是惹的悦妃娘娘不开心了,那自己可是大罪。
景岐诚也忍不住笑了,要是孟梳眉都笨嘴拙舌,那他看整个朝中就没有会说话的人了。
“不和你说笑了,你真的舍得让张继去滨州?”
孟梳眉问,她觉得张继实在是一个有才之人,要是能把他留在景岐诚身边的话,一定会成为他的助力,做一个小小的知府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去意已决,我也不好留下他。”
正所谓人各有志,张继去滨州的愿望很强烈,景岐诚也觉得既然他想要体味人间疾苦,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庆国就是这样的官太少了。
“你既然答应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你别忘了,现在的京城可还是太子的天下。”
他们能赢这一局也算是有运气的加成吧,太子要是先他们一步杀了陈父,他们很多事情都没办法继续下去。
“太子已经对你产生了戒心,也已经把你当成了敌人,你以后千万要小心啊。”
她知道景岐诚的武功很好,可是每当她看不到景岐诚的时候心里还是会觉得很忐忑。
景岐诚帮她把鬓发整理了一下,就算是为了孟梳眉他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两人轻解罗裳,床边的红烛一直燃烧到了天明。
景岐诚一向起得很早,鸡叫的时候就会起来练武,她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剑声便批了个斗篷走了出去。
今日她要出去一趟,去国公府。
虽然孟梳眉身子懒懒的不想出门,可是孟国公好歹是自己的父亲,听说孟国公被打了板子,自己这个做女儿的要是不回去看看,难免会招人非议。
“也不穿件厚衣服。”
景岐诚只穿了中衣,孟梳眉娇嗔的让春杏拿了件衣服给他穿上,见他的头上满是汗珠,她便把帕子递给了他。
谁知道景岐诚并不接过帕子,只是把头凑了过来。
孟梳眉莞尔,抬手帮他拭汗。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您是现在回国公府还是用了早膳再去?”
春杏低着头抿嘴笑个不停,小姐和王爷的感情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现在就去吧。”
一大早的显得也算是郑重其事,让外人看了也会觉得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心意到了。
“我让小厨房蒸了一些桂花白糖糕,你记得一定要吃。”
平日里景岐诚总是要喝一些苦药,所以孟梳眉总是变着戏法的让厨房给他做点甜的东西。
吃些甜的,心里也不会觉得苦了。
“小姐,您对王爷可真好。”
“他对我好,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孟梳眉想要的是以真心换真心,景岐诚不负她,她便会一直在景岐诚身边。
“对了,莫寒也受伤了,你这几日多给他送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春杏低头不悦的嘟囔了一句,孟梳眉没太听清楚,就问她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莫寒实在是让人生气。”
春杏说自己好心去给他送了药,谁知道莫寒却连声谢谢都不说,就像是自己多管闲事一样。
要不是看小姐器重他,春杏才懒得管他呢。
“好了,莫寒就是这个性子,你就多担待点吧。”
莫寒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平时话也不多,他淡漠也是情有可原。
主仆两人正在马车上说着话,忽然马车狠狠的颠簸了一下停住了。
孟梳眉和春杏两个人都在马车内摔了一下,春杏一下把帘子掀开问马车到底是怎么赶车的。
“王妃恕罪,小人也没想到忽然会有人冲出来惊了咱们的马。”
车夫赶紧勒住了缰绳,孟梳眉走出马车一看,只见一队士兵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为首那个骑在汗血宝马上的男子剑眉星目,穿着重重的铠甲,一看便知倒是个英武不凡的将军。
在他身后的旗子上,是一个大大的沐字。
沐家的人?
孟梳眉马上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奎武将军的长子,也就是沐清颜和沐安萱的哥哥,沐小将军沐英。
春杏才不管此人是谁呢,上前就拦住了沐英。
“这里是京城,你们怎可以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沐英好笑的看着还没自己马高的小丫鬟,又瞟了一眼旁边的孟梳眉。
好美的女人!
他震惊于孟梳眉的容貌,竟然直勾勾的盯着孟梳眉。
真是无礼,孟梳眉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此人怎么可以一点避讳都没有。
要知道庆国立法森严,男子和女子在大街上甚至不能并肩而行,更别说这样一点都不遮拦的对视了!
奎武将军是怎么教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