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韩玉颜的质问,李临川一个字也回答不了。
韩玉颜一席话说的极快,李威之从周烁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顿时接道:“公主殿下既然心怀天下,那就该知道修身齐家治安天下的道理。殿下方才说什么九皇子的痴心,七皇子的痴情,八皇子的痴想,再加上这位,公主殿下这样可不好吧。”
“再说了,殿下想要大周,自己有本事还好,这样借着别人的手,拿到了也不是您的啊!还有,您是个女孩儿,这名声最金贵了,您怎么可以和这么多人牵扯不清呢?别忘了,您已经和九殿下成过亲拜过堂了!”
“对!”李临川很快也找到了突破口,“你已经和九殿下成亲了,女子最重要的是就是名节,名节不好了,就算是完了。我们李家可是丢不起这个人的。如果你胡来的话,那还不如以身殉国了。”
“我说你们累不累?”齐悠远一听到他们说什么韩玉颜和周煊拜过堂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和周煊怎么拜堂的你们心里没数吗?这女子嫁人嫁人自然是要情投意合的。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她可是堂堂公主,再不济也是你们相国府的千金。一家有女百家求。玉颜这么好,多几个追求者有错吗?”
“再说了,她和周煊拜堂的时候,神智不清的,根本就不能作数!照我说,这婚事就该取消的。”
“你以为是儿媳?”李临川怒视着齐悠远,“九殿下的大婚天下皆知,你说取消就取消了?”
“你们都叫她公主殿下了!”齐悠远冷笑,“我看这亲还是不要认了!你们就当女儿失踪了!行了!玉颜姐姐我们走吧!”
“小殿下真当我大周军营是茶楼饭庄?”李威之顿时堵住了帐子口,“你之可以,她不能走!她走也可以,把这身骨血留下!”
韩玉颜也不说话,朝着李威之走近了两步笑道:“李大将军若是有这个本事,你来帮我!我倒也不想白白占着这具身子。”
李威之一愣,顿时哑口。
韩玉颜朝着李威之一扬袖子:“你要是没有这个本事,那就不能怪我。”
韩玉颜说着话,将李威之往一旁一推,和齐悠远两人就出了营帐。
李威之再想去追,才发现已经使不上力了。
韩玉颜和齐悠远从帐子中出来,周围的周军顿时围了过来,只是三两个回合不到,齐悠远和韩玉颜就冲出了重围。
李威之追出帐的时候,韩玉颜和齐悠远都已经不见踪影了。
见李威之出来,众人连忙赶了过来。
“不要追了!那个根本不是九王妃,是齐人的障眼法!都记住了!”
吩咐了众人李威之又回到了帐子。
李临川面沉如水的坐着,见李威之回来沉声道:“给太后回信,就说,一切听从她的安排。顺便将这里的情况都给她说了。那韩国公主有几句话确实是对的。希望太后能够说服陛下。”
太后给李政达去密信的同时也给李临川写了信。告知他们只要不承认那个被齐人拿住的李玉颜就可以破局,她已经让人扮成李玉颜赶过来了。
一开始李临川和李威之都不是愿意的。
即便他们都知道,这个活过来的李玉颜已经不是以前的李玉颜了,但是那身骨血可的的确确是他们宝贝了近二十年的宝,他们是不愿意看着她死去。
拿到密函的时候,李家父子的心里也是感慨太后的无情的。但是理智上他们也知道,太后的这个做法是明智的。
和社稷江山相比较,人命真的是微不足道了。
接着又收到了,周煊挟持李政达占下通州的消息,太后命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武阳,如此就可以把齐人困在中间了。他们这才下令对武阳猛攻。
“爹!”李威之压抑道,“她那些话,都是大逆不道的话,写上去好吗?”
李临川看了一眼李威之:“你觉得太后和陛下会是听不进话的人吗?陛下是心怀大志的人。想想之前我们周国一直都处于弱势,是陛下治国有方。才使得我们大周短短十余载变成了最强的一国。当然了,多年兴兵,我们周国是有些问题,但是瑕不掩瑜!此刻就改也不迟!”
“但是问题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你如实写就可以了。”
李威之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低声道:“爹,别的我不担心,但是九殿下那边真的就能按照太后的安排来吗?他连李大人都挟持了!”
“这个我们不必过问!”李临川叹了口气,“太后娘娘巾帼英雄,九殿下是她带大的,她自有办法的。”
周煊这边,司离已经将通州城的各个要道占下了。
因为周煊挟持了李政达,顾飞云也不敢妄动。
双方没有大的打斗。
除了各处要道被齐人占领了,通州城的民众受到的影响并不是太大。
至少街道上店铺也都正常开张的。
只是入城和出城必须经过齐人的严格盘查。
周煊坐在通州府衙的大堂内,司离手持酒杯半躺着对着周煊笑道:“九殿下喝!”
除去面罩的司离显得有些女相。白嫩嫩的脸,红红的唇,细眉修目的,乍一看就像个穿了男装的姑娘。
周煊没有做声,端起酒杯默默的喝了。
“九殿下……”司离望着周煊笑道,“您想到办法了吗?泗州怎么拿啊?”
“想着呢……”周煊有点慵懒。
“您不能总是这句话啊……”司离收了笑,“您可是答应我们殿下,撤兵让三城的。您不但没撤兵……还让李大将军拼死攻武阳!”
“您这是不顾公主殿下的死活了吗?”
“这样吧。”周煊微微坐直了身子,“你给你们殿下去个信,让他过来吧。人多力量大。咱们一起想想,群策群力的,很快就能想到法子了。”
司离一拍桌子:“九殿下你是不是搞错了?让三城是你的事,凭什么让我们殿下想办法?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想不出来……”
“你要如何?”周煊因饮酒有些迷离的眼神看着司离。
“我!”司离磨了磨牙,“我就告诉我殿下,让他治你!我现在就告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