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抬手就能抓到,就算是会得到一些赏赐,那也不会太多。
对于掌教随手扔给自己的那些垃圾,于弦可看不上,因为他要的远远不止是这些东西,而是一分更为远大的前程。
所以,如果想得到自己想要的远大前程,那于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守好口风,不露半点痕迹。
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多月,吕放如果要是有脑子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跑得远了。
只有跑到了别人都找不到他的地方,此时自己再出场,方才显出本事来。
现在这个时候,在于弦看来,正是他应该抓住这份机遇的大好时机。
所以,他在回到宗门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路前往宗主峰。
孤零零的宗主峰山脚下,看着石阶左右数名护卫,于弦恭恭敬敬的说道:“弟子于弦,有关乎于宗门生死存亡的重大机密,要面见掌教真人。”
“你要拜见掌教真人?”
不得不说,这句话甫一出口,顿时就令那把守着宗主峰上山石阶左右两侧那些护卫们愣住了,因为似眼前这种情况,真的是非常少见。
长老们要拜见宗主,这一点自然无可厚非。
但是,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居然想要直接拜见掌教真人,这件事何其可笑?
“小子,宗主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站在石阶左侧一名虬髯道人冷笑道:“才只不过是一个神通第四境的小人物,居然还敢说自己有关乎宗门生死存亡的重大机密,你当我是傻子吗?”
“就是,现在这年头,大喘气的人多得是。”
似乎是难得碰到修为如此低下之人要面见宗主,一群护卫们顿时奚落起了于弦。
毕竟,以往他们在面对那些长老、峰主的时候,只能恭恭敬敬的受气,现如今碰到了这么一个能欺负,也可以欺负的家伙,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你……”
虽然在来到宗主之前,就已经预计到了可能会碰到这种状况,但是当于弦真正对面这一切的时候,他这才充分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狠狠一咬牙,抬手在自己腰间那只巴掌大小的黑色小布袋上用力一拍,随后在于弦的手里,就出现了一只小布袋。
虽然看起来仅仅只不过是一只小布袋,但这种布袋,却是玄阴尸宗用一种特殊材料而制的。
此物,只有一种作用,那就是用来盛放灵石,保证灵石的灵气不会散逸到空气之中。
尽管于弦的手里这只小布袋中,只装了不足二十块下品灵石,但这些下品灵石,却是于弦拜入玄阴尸宗十几年以来所收集到的全部财富。
心疼,那是自然的。
毕竟这些东西,是自己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攒下的一点家底。
然而,正如刚刚心中所想的那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样,想着自己在见到南宫越以后,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合盘托出,会得到什么样的奖赏,于弦终究还是在自己脸上堆出了笑容。
“这位……这位师兄,小弟真的是有要紧事要拜见掌教真人,还请您代为通传一声。”
“呵呵,倒还算上道儿。”
伸手抓住那只黑色小布袋,上下一抛,虬髯护卫就已经知道了此物价值几何。
将这只小布袋收入了储物袋之内,朝着边上一名护卫使了个眼色:“你,上山去通传一声。”
“大哥放心,小弟这就去办。”
看着那名年青道人在自己指使下,上山去通传有人欲要拜见掌教真人,虬髯道人懒洋洋的冲着于弦摆了摆手:“通传已经通传了,但是掌教真人他愿不愿意见你,这个只能看你的造化,明白吗?”
“小弟明白!小弟明白!”
连说了两句明白,于弦这才松了口长气。
只不过,就像眼前这名虬髯道人口中所说的一样,自己虽然已经出了血,但是掌教真人南宫越见不见他,这个还真就是只能看命。
如果,南宫越要是不想见自己的话,那前后花了整整十来年才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可真就是打了水漂……
然而,今天仿佛真的是于弦的一个幸运日,因为随着之前那名年青道人从山上再一次走下来,也给于弦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掌教真人召于弦上去觐见。
“咦,想不到掌教真人,还真的要见你……”
不得不说,虬髯道人的心中,此时倒还真的有些惊讶。
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南宫越居然会真的召见眼前这个神通第四境的小角色。
“这位兄弟,请!”
“请!”
修道之人的步伐,自然迈得要比那些凡人大了多很。
所以,尽管这座宗主峰严禁御空飞行,只能选择用两条腿走上去,但是对于弦来说,从山脚下一路走到山顶那座通体纯黑色的气派宫殿之内,却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很快,于弦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南宫越。
事实上,尽管身为一宗之主,但在这座宫殿里,南宫越身边竟然连一个贴身伺候的道童都没有。
当于弦走进这栋宫殿之内的时候,盘膝端坐于蒲团之上的南宫越,此时手里正拿着一只盛满茶水的墨绿色茶杯。
“听说,你有一件关乎我玄阴尸宗生死存亡的机密要禀报本宗主,那你现在就说说吧。”
将那只冒着白色热气的茶杯送至唇边,脖子微微上仰,把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南宫越轻声笑道:“我给你三息的时间,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就不用下山了。”
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这句话,于弦不禁下意识的问道:“掌教真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
缓缓放下手里那只黑绿色的茶杯,南宫越不由轻声笑道:“知道本宗主今天为什么会召你上来吗?那是因为,我的心情现在很不好。”
南宫越的心情不好,这和于弦有什么关系?
虽然不明白眼前这位宗主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于弦却从南宫越的这番话里,隐隐嗅到了一种不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