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吕放、萧五、陶渊、司马争,这四人无精打采的按着地图来到了他们今天的第一站。
自住处走出,连续穿过了三条冷清的长街之后,他们看着眼前这栋少说有近二十米高的门楼,皆是一脸的无语。因为在这栋建筑的正门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书百草堂三个大字。
“百草堂?”
“听起来很像个医馆……”
“管它那么多做什么,先进去。”
事实上,当吕放四人走进了这间看起来很像医馆的建筑之后,他们同时都被震惊到了,因为这确确实实就是一间医馆。
只不过,在这间医馆里,并不仅有他们四个人,反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而且一个个都是身穿白衣的内门弟子。
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之后,吕放他们一行四人悄然走了进去,随后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并非他们不想找个人来问一问这是什么情况,只是当他们看清了这里坐着的几百号人都目不斜视的盯着正前方,就仿佛是在等着什么似的那幅模样之后,他们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他们在这些坐着的人里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但那些和他们一起参加晋升内门考核的弟子们,此时都很老实的坐在那里。在他们那一张张鼻青脸肿的面孔上,吕放几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老实的原因所在。
“吕兄弟,这是什么情况?”
“是啊,那些家伙好像被修理的很惨。”
“我哪知道?”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吕放斜睨着司马争:“还不都怪某个被人狠宰一刀的冤大头?要不是洗了大半夜的盘子,我们今天早上也不至于会晚到近小半个时辰。”
讪讪的笑了笑,司马争有些尴尬的垂下了头:“咦,地上这只蚂蚁好奇怪,它为什么不走直线?”
“唉!”
虽然不知道在这间怎么看都有点莫名其妙的百草堂里是什么情况,但细心观察一小会儿,吕放不禁双眼一凝:“原来如此。”
“你们看,坐在最前边那一排的家伙,他们可都是生面孔,看样子应该都是内门的‘老人’,如果我估计得不错,想必这些和我们一起过来的新人,都是被他们教训的。”
“靠,不会!”
“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毕竟……”
整个百草堂近四百多平米的宽敞大院之内,尽管吕放他们这四个人的悄然议论的声音很小,但放在此时这个万籁俱寂的大环境之下,仍是被某些人给注意到了。
“你们四个,给老子站起来!”
听到这句话,吕放的眉头倏然一挑,随即抬头朝着坐在所有弟子最前方的那个身影望去。
之前背着自己,当这人转身站起以后,他的容貌顿时落入了吕放等人的眼中。
只见那个毫不客气的声音主人,是个年纪大约在二十左右的青年,但这个白衣青年却给所有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就仿佛他是个活着的尸体一般,无论是他那双宛若死鱼般黯淡枯黄的双眼,亦或是他身上那好似已经寸寸龟裂的皮肤,都令人隐隐有些心里发寒。
而在吕放看来,此人最特别之处,那莫过于是他那双眼睛,不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令人觉得透着一股子恶毒的意味。
“你是谁?”
放眼一打量,发现此人体内气机似乎并没有自己强壮,吕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大家都是内门弟子,你让我站起来就站起来,那我多没面子?”
“放肆,你们这些新来的垃圾,别以为通过了考核就算内门弟子了。老子告诉你,内门弟子也要分个三六九等,你们都只不过是些第十等的货色。”
听到这句毫不客气的话,吕放缓缓从长凳上站起,弹开了萧五扯着他衣襟的手臂,冲司马争和陶渊轻轻摆手示意,令他们稍安勿动。
“他们都是你打的?”
见吕放指着那些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新晋内门弟子,那青年满脸不屑的冷笑一声:“我一个人还打不了这么多,是我们一起动的手。”
“不错!”
“为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教教你们这些杂鱼,什么叫做规矩而已。”
嘴角勾勒起一丝笑意,吕放不由莞尔一笑:“十几二十个炼体十二层的,欺负不到五十个炼体第十层的,不觉得有点丢人吗?”
“哼,像你们这种垃圾,永远都只知道去找借口,不知道努力去提升自己的实力。告诉你,孙药师性子喜欢清静,老子也是为你们好,否则……咳咳!”
“孙药师?”
听到这个称呼,吕放不禁一愣,随即反问道:“谁是孙药师,难道你们都在等他?”
“不错,他们所有人都在等老夫。”
这边吕放他还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此时在他身体后方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转头望去,原来是一位鹤发童颜,须发皆白,周身散发着儒雅气息的老者。
只不过,这个看起来很像个教书先生般的老者,手里却提着一只药蒌,在那竹篓里面,还装着几株看不出是什么种,更不知叫什么名字的绿色药草。
“给你们两个三息时间选择,要么自己滚出去,要么给老夫当三个时辰的铜人,选。”
令吕放没想到的是,这看起来很像个儒雅人物的老者,做事居然会这么不讲道理,居然什么都不问,直接就要把自己和那青年给驱逐出去。
“这是……”
“弟子遵命!”
更让吕放没料到的是,这白胡子老头刚说完这句话,他这边一句为什么还没说出来,那名青年已经拱手一揖,随后真的就这么飞快的朝大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看着那仿佛整个人的身体都已经干枯的青年飞快离去,临走之前还兴灾乐祸的瞪了自己一眼,吕放心里忽然一阵突突,就好像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一般。
“弟子也告退……”
“三息时间已到,你给老夫留下当铜人。”
“什么?”
“呵呵,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不过是当一会示范针法的铜人而已,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