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随着一个载满了阴冷的声音响起,无论是此时站在远处的吕放,还是唐新和那名紫纱女子,当他们在看到了那一道黑色身影转瞬间自唐新和那名女子身旁不远处掠过之际,心中同时重重一跳。
“是你?”
唐新和那名紫纱女子认不出来这个脸覆独角青铜面具,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斗蓬的面具怪人是谁,但夏振却认得。
还记得那天他刚刚失去纯阳无影剑之后,就是被这个面具怪人给盯上,还莫名其妙的和对方打了一场。
但无论夏振如何去想,他也想不出来在自己的生命中,到底什么时候曾经见过这个家伙。
“你是谁?”
听到这三个字,面具怪人转过身与夏振并列,冷冷的望着唐新二人说出了三个字:“柳余恨!”
“柳余恨?”
眉头紧紧皱起,唐新和紫纱女子对望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的朝着对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阁下……”
然而,就在唐新轻咳一声,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面具怪人却先他一步开口说道:“以多欺少,小人所为。”
听到这句话,唐新的一双鹰眼不由倏然眯起,整个人全身上下也散发出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你要护着他?”
“不错!”
见到这一幕,紫纱女子不禁朝前迈出一步:“在下补天阁曾小桃,你为什么要护着此人?”
一句话,前半句点名了自己的身份,后半句问出了疑惑,这一句话问的却是直接了当,没有半点拖沓的意思。
“我曾经认识的人,现在还活着的并不多,他算一个!”
话说到了这里,面具怪人冷笑道:“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你……”
完全没想到这个上次还对自己喊打喊杀的面具怪人,竟然会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保自己,虽然自己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夏振仍是对他感激道:“谢谢!”
“现在就谢,未免还太早了点。”
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自名柳余恨的面具怪人警惕的望着远处那一男一女,低声对夏振说道:“这两个人,可要比你难对付多了?”
“呃……”
被面具怪人这句话给说得脸上一阵尴尬,夏振不禁满脸郁闷的苦笑了起来:“这也不能怨我,要是我的纯阳无影剑还在,他们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追杀我!”
一想到自己耗费十年心血这才好不容易炼化的飞剑,夏振的脸上顿时一阵肉疼。
眉头倏然一皱,夏振想起之前那个听到自己声音就跑远了的蒙面青年,不禁下意识的朝着侧面远处扫去了正好。
似乎是由于自己和面具怪人,还有正前方远处那一对狗男女挡住了上古秘殿的入口,那名蒙面青年并没有走远,而选择在了远处观战。
“你要是把人头给我,老子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狠狠的瞪了那名蒙面黑衣人一眼,夏振心中不由发狠道:你给我等着,先把那一对狗男女给打发掉,接着再收拾你!
说来也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光顾着逃命没注意,这次仔细一打量那名蒙面青年,夏振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仿佛……仿佛是这个蒙面人的身上,好像有着某种他很熟悉的东西。
“难道我认识他?还是……他身上有纯阳道宗的东西?”
眉头倏然上挑,但此时明显不是去思量这些东西的时候,现如今摆在夏振面前的首要任务,那就是尽快和身边这名面具怪人联手,以最快的速度把那追杀他的一对男女给解决掉。
然而,这似乎根本就是一场无法打起来的战斗。
因为此时聚集在上古秘殿周围这自旷野上的人,随着弱者的不断死亡,剩下的人可谓是一个强过一个。
“妈的,要打滚远点,别挡着老子去寻宝!”
“如果不滚,那就死!”
“嘿,那娘们身段模样都不错,如果要动手……看来可以人财两得!”
就在对峙着的四个人即将出手之时,随着一个个弱者被强者割下头颅,发生在上古秘殿四周旷野间那场混乱,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明显感觉到了那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无论是夏振还是面具怪人,又或者是唐新和曾小桃,四个人的脸色齐齐一变。
原本旷野上的三千多人,现如今最多只剩下了一千人左右。
但这一千余人,其中至少有五百多人在修为上不比自己弱上分毫。
他们能打一个、打十个,但绝对打不了一百个、一千个。
“这次的事,暂且先这么记下,柳余恨、夏振,我记住你们了!”
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唐新深深的吸了口长气,拉着身边的曾小桃,转瞬间各自选择了个目标,分别朝着手里提着人头的两个目标扑杀而去,并没有费太多功夫,就各自得了一颗尚在滴淌着温热鲜血的头颅。
“这次救了你,下次自己小心,并不是每次都能碰到我!”
见到夏振已经没事,面具怪人当即也再不耽误时间,如唐新和曾小桃一般飞快扑杀一名修道之人,同时摘下了对方的头颅。
“呵呵,你这次的人情,我夏振记下了!”
像条丧家之犬般整整逃了两千里,夏振见自己此时终于彻底脱离了危险,心中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
但是,对于他而言,这件事还不算完。
没有头颅和灵药,就进不去上古秘殿。
灵药夏振已经搜罗了不少,但他的手里和其他人相比,还少了一颗人头。
朝着远处静静站着那名蒙面青年投去狠戾阴冷的目光,夏振嘴角勾勒起了一缕冰冷的笑容:“小子,刚才让你把人头给我,现在……你告诉我,还想不想逃了?”
完全没想到事情最后的发展,仍是要和夏振打上一场,吕放下意识的隔着一层黑布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刚才只是不想趟你们那场混水,可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怕你?”
“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张狂,既然这样,那老子就送你一程!”
不知道为什么,夏振总是能在这名双眼狭长的蒙面青年身上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就仿佛他应该认得对方那张隐藏在黑布之下的面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