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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和安看着凡一航忙前忙过，全然不知道他可能要单身一辈子了。
但罗薇薇还坐在这里，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一直盯着凡一航腹诽。
凡一航像是有所察觉，停下手中的动作往茶几那边看。
赵和安还没来得及挤眉弄眼呢，凡一航自己先走了过来。
“外卖……”
两个字刚说出口，凡一航就顿住了，目光有些惊讶地看着落在自己额前的手。准确的说，那只手正在替他擦汗。
赵和安立即捂住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
罗薇薇是帮凡一航擦完汗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但做都做了，这个时候解释就太那什么了。她干脆摆出一副坦然的样子，说：“大少爷，看你这么忙，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帮你擦擦汗吧。”
她这么坦然，凡一航也就没多想，反正罗薇薇这个人本来就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做事甚至不需要理由。
他垂下视线，“嗯”了一声，虽有些不自在，但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喝了口水问：“外卖点了吗？”
“点了，除了赵和安，其他人我都点了炸酱面。”
“好。”凡一航颔首，看向脸色跟便秘似的的赵和安，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打了声招呼后又走了。
好在车上的东西很快就搬完了，客厅里七七八八堆了很多东西，只留了一条可以通行的路。
……
吃完饭，凡一航提出送她回去。
罗薇薇直接拒绝道：“算了，你们家还有这么多东西要收拾，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而且没多少路的。”
凡一航还没说完，赵和安就用两只手分别推着两个人的背出门。
“大晚上的，怎么能让大美女自己回家，多危险啊？阿航，你送她回去，这里我帮着爷爷呢。”
“好。”凡一航说着，直接拿过罗薇薇肩上挂着的书包，先出门了。
没办法，罗薇薇只好跟着一起出门。
夜晚的小巷很安静，路过别人家的窗户时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罗薇薇一想到回家就只有她一个人，或是跟秦千芊呆在同一屋檐下，她的精神就提不起来，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凡家到秦家的路的确不长，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狗子巷口。
罗薇薇停下脚步，看向身侧自己没说话他就陷入沉默的凡一航说：“之前我弄错了……我妈妈的事情，谢谢你帮忙。”
“举手之劳。”凡一航保持着他一贯的说话作风，全然不提自己为了请动那个专家，找了多少个人才把对方说动，请过去给阮玉娟治疗。
那是一个有骨节的专家，所以钱无法让他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给一个普通病人看手。他只是到处找人，托关系，最后找到了不凡集团里一个自大刻薄的理事，听尽了对方的冷嘲热讽这才请到了人。
只不过他一向不善表达，也觉得没有必要说，所以只化为了一个简单的“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也要谢谢你，至少也得举手啊是不是？”
凡一航扬了扬嘴角，算是回应了。
罗薇薇习惯他话少了，哥俩好地拍了下凡一航的肩说：“大恩不言谢，以后我一定不抢你的笔。”
凡一航：“……嗯。”
“那我回去啦，你也快回去吧。”
凡一航正色道：“我看着你进去我再走。”
罗薇薇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凡一航这么一说，她倒觉得有点像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了。不行不行，她不能胡思乱想。
罗薇薇努力保持着面色的镇定，抬脚往家走，殊不知她脑子想着事情，一不小心就走成了同手同脚还毫无察觉。
凡一航看着罗薇薇的背影，又勾了勾唇。
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心理医生付佩，说他现在比以前正常的时候还正常，当时他还觉得付佩是在瞎说或是在宽慰他，现在想想，他来到郁城之后，的确比以前还要爱笑了。
虽然他的笑对别人来说只是不咸不淡地扯了下唇角。
与此同时，秦千芊吃完饭跟毛毛玩了一会儿就起身跟秦璐影道别了。
她心里有点憋闷。
明明她都已经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对毛毛了，这个臭孩子还是对她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连跟小火车玩都比跟她玩兴趣大！
秦千芊知道，如果罗薇薇在的话，毛毛肯定一直缠着罗薇薇玩。
秦璐影大概是看出了秦千芊的郁闷，“哎”了一声说：“你别多想，毛毛不是还小啊？长大了就知道什么叫血浓于水了。”
秦千芊点头：“那姑姑，我就先回去啦。”
“好，你路上小心。你那个姐姐……她就不来吃饭了？有没有说什么？”
秦璐影毕竟是个大人，气生过之后就开始盘算利益得失了，如果阮玉娟回来知道自己女儿连晚饭都没的吃，肯定是要怪她这个姑姑的。她虽然说是不怕阮玉娟吧，可落人口舌也不好。
秦千芊想起今天早上出门时罗薇薇跟自己说的话，心里犹豫了下，紧了紧手心说：“她没说什么，就是说她这几天都点外卖吃。”
“这个罗薇薇！”秦璐影又有点恼了。
秦千芊藏下眼底的心虚，说：“她就是这个脾气，没坏心的，您别生她的气了。”
“你别帮她说话了，她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没大没小，眼里根本没我这个长辈！不管她了，你回去吧。”秦璐影气得脸色铁青。
秦千芊垂眸，掩下眼底的幸灾乐祸，跟毛毛说了“再见”后拿了书包离开。
这些事情她本来是不想再做了的，但是最近罗薇薇的态度对她又恢复了从前，并且还跟凡一航越来越亲近，她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
凭什么允许罗薇薇对她甩脸色，她就不能在后背做点什么了？
路灯冷清。
刚下过雨的郁城温度又比平时低了一点，秦千芊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小心地绕开路上的小水坑免得弄脏了鞋子。
从小罗薇薇的鞋子就总是脏兮兮的，而她的鞋子总是干干净净不沾一点污泥。
避开面前的水坑后，秦千芊一抬眸，看到了前面路口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前的一帮人。
那帮人大多数穿着朋克的衣服，也有几个穿着校服——十三中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