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过来了,拿出一张摁了手印的条子给张秀儿。
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确实是王兴华所写。张秀儿瞪大眼睛又再看了一遍。
她虽然只嫁给王兴华三天,可这三天里,实是她过得最幸福的日子。那行商兴起之时,还要教她读书写字,把字写好了,以便她掌家、出门交际。
免得以后她写个名帖、邀请太太小姐们一道游玩赏花什么的,连个像样的字都写不出来。
行商手把手地教她写字,还亲自写了诗词让她临帖。因此他的字迹,张秀儿是十分熟悉的。这下子看了那上头的字,再不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可她嘴里还是绝望地喊道,“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会扔下我的”
他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还在耳边。即使赌输了,他也可留下她,不让她至于又被卖了一回吧?他怎么舍得,他怎么忍心?
张秀儿如同被刀子捅到了心口。
如同无边黑暗中发现了一团光亮,可一眨眼,那光亮又灭了,张秀儿觉得自己的生命,又陷入了绝境之中。
这回,是不会有什么贵人来拯救她了。
她正做如此想,接下来少女的话才是真正把她推到了绝望的深渊。
“本来还想好好将你打发掉,没想到你一来就伤了我的婢女。”那少女声音冷得像冰一样,“把她送去人牙子那里,把她卖到最下等的勾栏里去!”
最下等的勾栏!
张秀儿尖声叫着,却被两个壮汉架了起来。没多久,就被送到了一家最肮脏下等的勾栏院里。
妓院也分等级,像张秀儿这种年纪,又是在最下等的妓院里,每日接来送往,都是些又老又穷的。甚至连街边的老乞丐,偶尔运气好了,多讨得了几块铜板,也能来找一回乐子,尝一尝女人的滋味。
带着各种体臭的肉体、褶子多得数不清的身子一具接一具地压上来,张秀儿已经麻木了。可连寻死都不能,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
有的客人,又会变着花样的折磨人,张秀儿过得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在煎熬,生不如死。而在这种境况里,偶尔回忆里她曾有过的那天幸福,有了甜蜜的陪衬,更显得如今的凄惨难熬。
巴县的威武将军府。
脸色冷峻的杨茂实听完属下的汇报,嘴角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半响,他说道,“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一定要传到她的耳朵里。”
这个她,他没有明说,可听到的人却都明白,她就是日泓山庄的张日泓。
贴身侍卫王健不解,“小主子,你绕了这么一大圈,把她卖到勾栏院去,还不如直接就抓了卖了,省事多了。”
还费事让人去扮个行商,中间多少曲折。扮行商的王华回来眼睛都快瞎了,见到个女的就想闭眼。
都是因为要忍着恶心对张秀儿说那些甜言蜜语,每晚还要备好迷幻药让张秀儿服下,好让她每日睡下都能梦到在行那恩爱之事,并信以为真,分不清梦境。
杨茂实道,“你们这些小子懂什么。怎样吃药最苦?小时候我爹惩罚我,都是先让我吃糖,然后再喝药。”
先甜后苦,那苦味儿就难以忍受。
那滋味杨茂实至今难忘,实在是耿耿于怀,他老子竟然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整治他。
王健把杨茂实的意思传达下去。要把这话传张日泓耳朵里,自然得传消息给杨峰和秋月了。
秋月接到消息,十分愕然。入夜,悄悄下山,摸到库房找了杨峰咬耳朵。
“你最近可有小主子的其他消息没有?”
杨锋摇头。
秋月天天要把张日泓的动态传送到巴县,可巴县那边却极少有什么指令下来。秋月把这次的任务传达给了杨锋。
“你觉得小主子是田园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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