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必须要作选择。”绑匪笑意诡异,“如果你不选的话,她们两个人都会死,你带回去的也只会是两具死尸了。”
“埃伦斯先生,你要想好了啊。你现在的选择可重要了,谁死谁活?谁要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呢?”笑声回荡在埃伦斯的耳边,尖锐刺耳,逼得他爆发。埃伦斯忍不可忍地打断他:“够了!”
“我选不了。”埃伦斯怒道,“要不然你拿我换她们也好!我选不了!”
他做不到。
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太困难。
气氛沉寂几秒钟后,绑匪举起手:“好,不选也行,我不逼你。”意外地变得好说话,语气都变得柔和不少。
埃伦斯还在疑惑对方为什么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了,刚平静就听到对方来了这么一句话,“埃伦斯先生既然选不了,就让我帮你来吧。”
埃伦斯瞪圆眼睛,粗暴地喊出声:“你要干嘛?”愤怒下,声音完全变了个调。
“我帮你啊。”对方轻松笑道,“我看你的模样那么痛苦。啧啧……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这个人最乐意助人了。帮你是应该的。”
话落,从身后掏出一把旧式的左轮手枪,在埃伦斯的注视下,将一颗子弹慢慢地推进到枪膛里面。
埃伦斯脸色巨变。
“你……你要干嘛?”
“帮你选。”子弹上膛,夜风中能够很清楚地听见机身转动的声响。
“我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绑匪诡异地笑道,说话的语速缓慢:“埃伦斯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把左轮手枪,这个手枪里面只能装六发子弹,如今,我就只装了一发。我少开一枪,就会少一分几率。前方两位美女各有两次机会。是谁死还是谁活,我们就来听天由命好了。”
明明与生死有关,落在他口里反而像是在开玩笑话。
埃伦斯的背脊侵起冷意。
每一下都在用力敲打埃伦斯紧绷的神经。
“你放心,这个游戏我们很快就能结束的。”绑匪将手臂举起,枪口猛然调转向前方。
对方枪举起的那瞬间,埃伦斯的心脏差点跳停,呼吸一滞。眸光里衬着枪管,噩梦般的恐惧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疯了。
真的是疯了。
“你给我停下来!”
他真的是碰上一群不要命的!
“为什么要停?多有趣啊。”话语轻松的完全不把生命当回事。
向阳死,或,徐迪死。
时间紧逼,对方根本没给他多喘气的机会。
“我数三声,我们来看结果。”手指转动着枪槽。埃伦斯心如刀割。
“一。”
“二。”
“三。”
数到最后一声后,埃伦斯不可控地扑上前,最本能地反应阻拦对方:“不要!”
六分之一。
多么小的机率。谁能保证这一枪到底是有子弹还有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倒下的又会是谁呢?
不要。
“不要……不要开枪……”他拼命喊道,还没走上前就被另外的人给控制住。眼眸里只锁在漆黑的枪口上,语言的能力丧失,仿佛被人猛掐住喉咙。嘴唇颤着重复‘不要……’。
对方没有理睬他,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一声闷响。
没有任何人倒下。
这一枪是空枪。
埃伦斯瞪圆眼睛,滑落在地。他觉得自己要疯了,却还不能倒下。
是认真的,对方是认真的。
对方把他的狼狈深深刻在心里,趁着他失神之际,扣动了第二下。
还是空枪。
绑匪惋惜道,“还真的是有趣了,前两枪居然都是空枪的。要我说,两位美女的运气还真的是好。上一次玩这个游戏的时候,第一枪就结束了。”话里面暗示意味很强。“埃伦斯先生,我们再继续好了。”
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倒数。
“一……二……”
声音快要数到“三”时,再次听见埃伦斯暴走的声响。
“够了!你们给我停下!”是真的到达极限,埃伦斯疯癫般的跟旁边的人扭打在一起。他的拳头又快又狠,每一次都带着狠厉。“谁都不许伤害!我要杀了你们!”碧色的眼眸里不满猩红的血丝,是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心。
“我警告你们!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们要是聪明的话,就赶紧把人给我放了,不然我把你们都给跺粉碎!我说到做到!”埃伦斯怒吼道,眼底掀起风浪。
短暂寂静过后,传来细碎的笑声,一开始还在抑制的声音渐渐转变琛汹涌的爆笑声。
埃伦斯被嘲笑了。
他刚刚的愤起丝毫没引起对方的半点恐慌,威胁无果。
绑匪更大胆,手捂着心口的位置:“哎呦,埃伦斯先生你发火的样子真可怕。我真的好怕啊,怎么办我看到你生气的样子我变得更兴奋了。这个游戏从来都没有这么有趣过!”说话的同时,从口袋里面掏出另外一个子弹装入枪膛:“既然这样,我们干脆玩的大一点,再来一颗!”
“不要……不要……”
埃伦斯绝望地扑上前,猛然一跃,宛如只迅猛的猎豹,拼尽全力争夺对方手中的枪。两人扭打,最终枪口强行地对准了天空。
“砰——”
猛地一声巨响。
就听见子弹从枪口里飞出,近距离的枪声刺的他耳膜震痛,仿佛要炸裂。
这一枪,是有子弹的。
如果不是他扑上前,这一枪就说不定会打在前面的人身上。
埃伦斯脑袋空空,一瞬间掀起无数种血腥画面。
埃伦斯刚刚的举动无疑是惹恼了绑匪。为首的那个狠狠地撇开埃伦斯,将人推到地上,严声命令道:“来人!给我把给绑起来!”
几人迅速凑上前,将埃伦斯拿下。
他根本无力反击。
“埃伦斯先生,你要尊重游戏规则。”绑匪走进,黑衣掩面,宛如从地狱里走出的死神,随时都能要他的命。“你刚刚冲动了,让我很生气。你知道我生气了的后果是什么吗?”
他双手都被绳索紧绑着,眼前最靠近的就是枪口。
他压着气,眉目染霜:“你又想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