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病了,还上什么课,自习!方明远跑回家,心疼的抱着闺女,眼泪八叉的埋怨“咋能让孩子受凉了?就不能给穿厚点?外面风大雪大,学啥的绣花?咱不学了,那玩意一点用没有。”
董晓莹也劝闺女,“喜欢绣花,可以当做兴趣爱好,没必要整的这么紧张,知道咋回事儿就中了,你就是学成专业的,又能咋样?”
“就是,”方明远道“绣那玩意就是衣裳上的点缀,你看咱穿的衣裳没绣花,不一样挺好?”
董晓莹接着说“规矩礼数,咱知道就中了,在需要礼节的场合,不露怯,能稳当的不让人小看。
去人家家里,知道咋回事儿,有做客人的自觉,端着礼仪是给主家起码的尊重。
至于平时,咱咋松快咋来,规矩不是束缚,记得孙悟空那个紧箍咒吗?谁缚汝?”
廖聆小声问长安“孙悟空是谁?什么紧箍咒?”
长安随口道“那啥,我爹给讲的睡前故事。回头我说给你听。”
屋里的方明远正仰视自己媳妇呢!艾玛!真能桶词儿,谁缚汝?知道挺多啊!
啧啧,媳妇怪不得能把孩子教好,儿子考清华,闺女考……闺女就算了!北清也就那样!实话实说,媳妇比自己强,能把孩子教出来,学问上没少下功夫。
董晓莹不知道老公的心里活动,要是知道,她一定告诉你,没事刷刷抖音,啥都学会了。
长安和廖聆转移阵地,从胡老太家转移到长安房间趴着。
方明远下晌三点多就放学了,回来就跟两个孩子唠嗑。长安没觉得咋地,廖聆却认为自己受益匪浅。
方悦的病,一天三顿双黄连口服液,加上牛老太各种土法子,总算康复了。
她没告诉任何人,关于预知梦的事儿,毕竟发生在将来,而且,有爹娘看着,胡老太和廖聆不会出事儿。
牛老太把所有的老太太都召集回来,在大食堂开小会后决定,李婆子一家去最合适。
满仓一家跟去也好,儿媳妇会做香皂,正好京城的订单多,她在京城做呗!就近发货,能省不少事儿。
廖聆病好了就回城上学去了,长安接着在学里打酱油,帮忙教教写字,看着同龄人自习。
方悦不再每日去胡老太家报道了,学会一种针法就窝炕上练习,抽空下楼活动手脚,去小烤房教老妈做护肤乳,护肤霜。
赵氏自从知道要去京城,每天哼着歌,一天八趟给小妞的炕添柴。还很关心自己儿子的学习。
“今儿学啥了?”赵氏唬着脸问长喜。
长喜想想道“钱叔给我加小灶了,教我背乘法口诀。”
“背一个我听听。”
长喜摇头晃脑的背,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三七二十一,三八三十八,三九二十一。
赵氏就琢磨了,“不对,背错了。”三八都三十八了,三九咋又是二十一?她算账是不行,可她知道多少啊!
“娘,没错,今儿就学到三,我都背会了。”长喜嘴硬道。
赵氏跳下炕,“我去给小妞屋里烧炕,你等着,我问长安去。”
赵氏回来拿着一张表,乘法口诀表!
“你还说没背错?三九多少?三……三啥的都背错了,还糊弄老娘,找揍是不是?”
长喜哭着挨揍,心想,奶,快带我娘进京吧!瞧给我娘急啥样了,都打上儿子了。
在长喜的盼望下,宁忠媳妇越来越严重的孕吐中,雪花无声飘飞,进入了腊月,镇上天天热闹的像赶集日。
“面油,卖面油,擦脸香喷喷,过年买两盒呗!”满堂媳妇扯着嗓门喊。
明才站在摊位前,喊着“过年了,还不吃口好的?肉松夹热馍最香!你上回逢集没来,咱初三有活动,促销大甩卖,一斤肉松才十九文钱。今儿不能这个价,好几斤肉烤一斤肉松,不能天天赔本赚吆喝!”
方明章笑着跟人说“咱初九有活动,促销,开口松子一斤二十九文,到日子别忘来哈!”
“蜂蜜,蜂蜜今儿促销,一斤九文钱,只要九文!”
学堂的钟声敲响,来赶集的家长们快速跑去围观,进入学堂后,自觉放轻了呼吸,有人甚至不敢呼吸了,憋的脸通红。
“起立!”所有学生站在课桌右侧走道上,冲着老师恭敬行礼,双手抬起叠放,从胸前缓慢推出,接着躬身到底,“老师好,老师辛苦。”
“学生们好!”方明远站在讲台上冲学生鞠躬。
家长们心说,咋能先生给学生鞠躬呐!
教学开始,方明远教今日的生字,四个字教完,开始讲每个字的释义。接着是学生默写昨天学的字。
沙板上的细沙推平,老师报一个字,学生拿着毛笔粗细的棍子,用执毛笔的手法在沙板上写字。
方明远走了一圈,让写错的同学站起来,“回去是不是没认真写?这个字,今日回去写一百遍!坐下吧!”
外面家长议论,“那是谁家娃?”
“就一条窗户缝,你一个堵的严严实实,谁能看见?你问谁?边去,该我看了。”家长扯开当住窗户缝家长,趴上去一看,好么!儿子正站着听训呢!
你小子等着,看回家我打不打你就完了。
到了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口的黑板上,写着生字,有孩子出来教大人认字。
钱串子冲着家长拱手寒暄,很自然的告诉大伙儿“娃子们学一年了,咱定在腊月十六考试,考的好的,明年升二年级,考的不中的,留级呗!留在一年级再学一年。”
家长好信打听,考试让来看不。
钱串子道“你们来会影响孩子,这可是升级考试,一年一度的大考,万一你们让娃子分心了,没考好算谁的?不过,能在外面扒着墙头看武课考试。”
来镇上赶集的人,这会儿心里不关心啥促销,买便宜东西了,满心想着,来看武课考试,扒墙头也要看。
乐平城府学,腊月开始就放假了,廖聆来到镇上就不走了。长安兄陪着他学习,方先生单独给他俩教授学问,这么难得的机会,回城干啥?
“长安兄,何为升级,何为大考?”廖聆问。
长安一幅你学校不行的表情,说“启蒙不能一蹴而就,要分阶段,分年龄段学习,要通过考试了解学生掌握了多少知识,能不能进入下一个学习阶段。
就像算术,一年级学习二十以内的加减,掌握了就能进入二年级,学习百以内的加减,略微接触百位数加减,这就很难了,一年级的掌握不了,二年级学着就吃力了。
再说语文,启蒙的读物在一年级都背会,掌握了,并且识字量就有千字左右,会写并掌握二百个字的意思,下一个阶段就要学的更多。”
原来如此,方先生果然大才,若是能做先生的学生,三五年的学习恐怕就会超过十年苦读的成果。
“武学要考啥?”廖聆自幼习武,考试还没接触过,难道演示一遍招式?还是跟同窗捉对比试?
长安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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