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告诉廖聆,他不放心京城,父亲去赴任了,不知母亲和妹妹在京如何,要回去看看。
钱串子立刻表示支持,“是要回去,小姐跟小小姐咋能孤身留在京城,万一出点啥事儿,咋办呐?”
花将军横了一眼钱串子,“有婶子在,能出啥事儿?”
钱串子小声告诉媳妇,小姐心性单纯,与人结交从不多想。对人,对事都很实诚,遇上可怜的人或事儿,小姐善心大发,能对人家掏心掏肺的好。
长安心说,说我老妈不靠谱的时候,你能不能小声点。
霄霄看了一眼长安,刚来就走,真够折腾的。
长安道“父亲要去富通县赴任,正是学习的好机会,不如霄霄和康康等着镇上送粮的来了,跟着一起先回镇上,等着与父亲汇合,一起去赴任?”
康康一拍脑门道“对哟!先生要回乡祭祖,我们回去等着先生。”
廖聆有些奇怪,皱眉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长安想想道“江南大雨,会不会引起水灾?李太太回江南查看江南各地余粮,若是百姓手中粮食不多,再遇上水灾,会不会有暴乱?”
俞六叹气道“若是如此,咱们便造孽喽!”
长安道“若是如此,我会往江南调粮。”
花将军道“宁远军中多是跟着婶子,廖大哥的老人。这次长安过来,我本想让长安帮着聆哥儿把城里的政事儿捋一捋。
在咱宁远,没啥军不问政,咱拿命守着宁远,百姓认宁远军,认廖家,聆哥儿说话比县令管用。”
钱串子摊手道“嘿!宁远也没县令啊!”
廖聆道“为何朝廷这次又没给宁远派县令来?”
宁忠道“就没不要命的敢来,咱城外就是草原,谁也说不清哪里是咱的地界,走到哪里算出了朝廷地界。”
钱串子打了个哈欠道“一天累的我腰都直不起来,朝廷给派个能帮忙打官司的也好啊!”
长安指着霄霄和康康道“正好,康康和霄霄应该能帮忙。”
廖聆问“给你多带些人走吧!”
“嗯!麻烦表姨夫帮忙挑些人,这次可能有麻烦。”长安看向闷子,“闷子哥要劳烦你先快马回京一趟。”
钱串子埋怨道“当初闷子就不该回来,小姐……”
花将军拍了他一下,“现在说这个有屁用,谁知道皇上让方先生当县令去?我还以为,方先生咋也要在翰林院熬两三年呐!”
事实上大家都是这样以为,就连方明远都觉得,县令官职好像天上掉的馅饼。
廖聆突然问“谁知道富通那边如何?可有山匪?”
花将军笑着道“呵呵,咱北边向来不缺山大王,别的地界山头上是寺庙,咱这边山头立着山寨。”
“云飞走到何处了?大忠哥派人把云飞追回来吧!”廖聆很忧心方先生。
长安点头道“是该把云飞追回来,我想让云大哥去杭城一趟。唉!要耽误云大哥前程了,至于父亲那边,能不能请蒋大当家派人跟着?”
宁站揉揉鼻子道“那啥,我跟着长安去京城呗!俺家媳妇想带孩子回镇上一趟,我琢磨着,跟着去镇上不如跟着长安。”
宁强嘲笑道“我看你是不想回去见老丈人。”
“我是怕了我家小祖宗,哎呦!我真是娶了个姑奶奶,生了个小祖宗。”宁站苦着脸道。
宁梆突然道“我跟着回镇上吧!翠翠早想回娘家,俩孩子还没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呐!”
宁忠跳起来就踹,“你们是我祖宗,还没咋样呐!我管不了了是吧!安排的挺好啊!合着我这个管队啥也不是?”
花将军呵呵笑道“你当你是啥?他们现在都是管队,早就不在你手下了。成了,各带各的人走。富通那边不用发愁,镇上有的是道上人,火杨村不会袖手旁观。”
赵庆弘从外面进来,斜躺在椅子上,瘫软着身子,道“骑三轮车真不易,累的老子浑身疼,腰都要拧巴断了。这他娘的跟骑马不一样啊!”
花将军笑道“二爷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
“商量啥呢?”赵庆弘随即摆手道“我随口一问,没打听,你们不用说了。我就问问,那个块块的干饼子啥时候到?”
长安起身,双手送上方子,道“这是压缩饼的制作方子,二爷下次可以让火头军烤制。”
赵庆弘示意小厮接了方子,挑眉问“廖世子也有方子吧!为何廖世子不用火头兵来做?”
廖聆笑道“二爷是明白人,若是军中来做,两文钱做不出一块。先生说过要发挥群众的力量,各取所需,让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儿。
百姓有原料,就地取材做出饼子还能小赚几个银钱,军中省了军费,皆大欢喜。”
赵庆弘浑身像是没骨头一样,从椅子里往下滑,马上挺身往上蹿了一下,“嗯!如此看来方先生很有治世之才,我真想与方先生畅聊一番。”
长安躬手道“是父亲的荣幸,以后定会有机会的。”
赵庆弘朝着小厮招手,“扶我去歇着,老子的腰哟!这力气要是花在女人身上,老子也算没白费力气,蹬了一上午腿,白忙活。”
廖聆突然出声拦住赵庆弘问“二爷可知道,江南暴雨,越王已经占了杭城。”
“哈!”赵庆弘有滑回椅子里,斜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越王叔挺能耐,这就占了杭城啦!我爹穷的挖门啦,越王叔一葛丹呢闹?”
小厮马上提醒“爷,要甩咕发。”(要说官话。)
赵庆弘坐直了一拍桌子道“老子累的各取盖疼(膝盖),啊?我甩的吧是咕发?(我说的不是官话)”
廖聆含笑摇头,“二爷若是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赵庆弘抬着手臂,让小厮把他搀起来,“我累的脑瓜瓜子木个蛋了(脑子木了),不跟你们搅难(啰嗦)了。”
花将军看着赵庆弘离开的背影,砸吧嘴道“靖王这位老二,听说用兵常出奇兵,让人看不透章法。平日里听说颇为纨绔,西三路的妓院他都逛了一遍,听说有老鸨子捧着银子,只求这位爷说句好话。”
长安问“靖王长子如何?”
廖聆看向长安,“文睿不知?靖王长子是侧妃所出,这位才是正妃所出嫡子。”
长安道“怕是没时间与这位二爷深交了,各位姐夫,我们准备一下,明日快马回京。”
闷子起身看向钱串子,“义父保重,给我调快马。”
钱串子起身去写条,嘴里骂着“你个闷瓜蛋子,老子好着呐!回去拦着小姐点,老爷留下的那点东西,别让小姐高兴都撒出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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