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放着国公府不住?胡老太早就看明白了,唯有搬来方家隔壁,才能住的消停。
所有人都满意了,牛老太随时能找胡老太唠嗑,两人一起喂猪,一起收拾菜园子,不像是亲家,更像是阔别多年的姐妹重聚。
董晓莹和方明远满意了,闺女就在跟前,想见随时都能见着,两家和一家吃饭,比以前更热闹了。
长安和华保乡君也很满意,至少不用担心爹娘总往国公府跑,长安随时能与廖聆一起商量事情,华保乡君还是能与妹妹一起说话玩闹,关门说女人的私房话。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方悦,结婚了还要被老爸,老妈,老哥监视着生活,一点都不浪漫,一点隐私都没有。
在搬回来三天后,方悦拉着廖聆跟家里打声招呼,两人共乘一骑,谁也不让跟着,丫鬟亲卫都不带,冲出监视去了城外庄子度蜜月了。
管不了闺女,方明远只能回到工作中去。
他的职位还不到能上早朝的时候,先去户部销假,再去城外军校转了一圈。
回来的路上,遇见穿着橙色马甲的车队,知道这是下乡收农产品去了,问了一下最近的情况,骑马回了京城。
对于京城的变化,皇上和各部官员都看在眼中。
朝廷没做大的改变,只是多了一处四方货行,却让京城百姓的生活有了秩序,以往城门处,吵吵闹闹的场面不见了,换成排队进城的货行车队。
熙熙攘攘的京城街道上,少了很多吵架声,就连衙役的工作都轻松了不少。
各家在京城外都有庄子,相比普通百姓,官员最先看到了益处。
以往庄子只管交租子,交粮食,每年账面上没多大起伏,遇上灾荒账面都不能看。
可四方货行才开了几个月,庄子交上来的账册就有厚厚的一本,庄子里的菜蔬,牲畜,鸡蛋,鸭蛋等农产品,每天都有收入,账面显示的数额,是曾经庄子收益的一半了。
关于户部提议,全国县令进京开会讨论内需调度问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得到批示,户部和吏部更是快速的开始运作起来。
全国县令大会,在哪里开呢?皇宫肯定不行,大家要讨论的事情太多,全国那么多县令都来,在皇宫进进出出,皇城还不成了菜市场了?
各部也没有大的会议室,要容纳千把口人,好像只有京城的兵马司,禁卫军的训练营可以做到。
长安听到老爸说,全国一次代表大会,要在禁卫军训练营,临时搭棚子召开后,表情僵硬了一分钟才缓和过来。
“这么快就定下开会时间了?”
方明远望天,“是,我本想放在明年春天,可是尚书大人和吏部都不同意,觉得春耕时县令不在,会耽误很多事情,所以定在农闲时。”
“爹,大冬天在校场搭棚子,你确定不冷吗?”长安嘴角抽抽着问。
方明远叹气,“七品小官,总不能让他们都进宫开会吧!”
老子还没权利站在金銮殿上参加议政,凭啥开个交流会,大家都能进金銮殿了?
长安想想金銮殿,“其实就算金銮殿,一样装不下那么多人。”
而且,大家要坐着说,要有纸笔记录,桌椅板凳摆上,金銮殿也摆不开。
两人苦笑叹气,本想让在这次大会上,能促成一些对国家有利的提案,现在看来,别给冻的写不成字已经很好了。
“老爷,少爷,少夫人要生了!”
哗啦一声,长安起身带倒了椅子和茶几。
方明远坐着发愣,少夫人要生了啥意思?哦,对了,儿媳妇是少夫人,我的天,我要有孙子了?我要升职做爷爷啦!
“请太医了吗?”长安跑出院子,先想到的要去医院,这里没有妇产医院,那就只能请太医。
方明远跟着跑出来,喊着:“对,对,请太医,请太医来!”
黄达愣住了,生孩子不请产婆,请太医干啥?没听说少夫人难产啊!
不对,就算是难产,也用不上太医啊!
父子俩跑去后宅,进了院子就问:“请太医了吗?”
胡老太正指挥烧水,瞪眼过去看到长安一身茶叶,“慌啥?好好的请太医干啥?”
不用请医生吗?
长安冲进房里,发现媳妇根本不在正房里。
“人呢?”
胡老太扶额,她就坐在西厢房门口,长安愣是没看到!
方悦被老妈和奶奶哄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气,“哥,不用着急,刚开始阵痛,娘和奶奶说了,还早着呢!”
“那现在该干点啥?”长安扎着手问。
方悦耸肩道:“等着呗!”
廖聆跟着乱入,“我看宁忠嫂子生孩子时,大忠哥就忙着烧香拜佛来着,文睿要不也去给送子观音磕头去?”
“华儿,你别怕,我在外面,我在呢!”长安不理廖聆,想进产房,被胡老太拦住后,冲着厢房门大喊起来。
华保乡君现在根本没事,刚刚疼了一下,出血把她吓的不轻,现在不疼了,娘和奶奶都说没事,她也跟着放松下来。
“夫君,我没事。”
听到华保乡君回话,长安扑到窗外,扒着窗沿冲里面喊:“华儿,疼不疼?要是疼就喊出来。”
“滚!”董晓莹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别跟着捣乱!”
长安听见老妈吼,不安的心平静了不少,“娘,有事你招呼我。”
廖聆狗腿的给岳父搬来椅子,让岳父在院中坐下。
赵婶儿领着老太太们过来,进屋前,换上消毒好的罩衣,用酒精洗手,头发也用布巾包好,这才进去产房。
华保乡君还在屋里慢慢走动,董晓莹扶着她,柔声说:“肚子疼就停下,不疼了咱接着走。”
老太太进来,产房瞬间没了走动的空间,牛老太一看这样不行,立刻开始安排:“老赵带人去煮面条,一会儿让孩子吃点,好有力气。”
赵婶儿拉着金婆子出去了,牛老太又点了花婆子,“亲家母,去灶房看着烧水,把剪子住好了,用酒多擦几遍。”
话音刚落,华保乡君惊呼一声,“哎呦!”
董晓莹立刻招呼人,“快来搭把手,把华儿抬产床上去,羊水破了。”
长安趴在窗外急着问:“咋了?羊水破了啥意思?是孩子掉出来了不?”
这次连华保乡君都觉得夫君实在太烦了,冲着窗口吼了一声:“滚!别胡说八道了,去通知我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