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芽一开始有点蒙,原来危严想得比她周到,连种植、晾晒到出售都想到了,军人的逻辑思维果然要严密很多,便满口答应下来。
麦小芽见过陆三发晾晒草药,从建房、搭架到分门别类,都多少了解一二,还可以不时去陆家请教陆三发,相信他一定乐意倾囊相授的。
至于防虫,靠的是知识和技术,她必须购买一点这方面的相关书籍,好好地学习,自从她重生后,识字量可远远超过了小学生,在狱中三个月读完了危景天借来的医术,对怎么鉴别草药、草药制作、成药有了一定的了解。
想了想,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弄到那些相关书籍,危景天不在家,她着实有些犯难了。
翌日,麦小芽在白石圩的小书摊前扫货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芽,你在找什么呢?”
那声音温柔婉转,瞬间令麦小芽的毛孔如熨帖了般舒爽,“清妍姐,你怎么回来了?”
陆清妍拎着一个书本大的小皮包,着一条黑白格子衬衫、对襟处系着同色蝴蝶结,下着一条黑色西裤,把她一米六五的身体衬托得像一条修竹,麦小芽眼睛都看直了。
“国庆假期,我回家探亲。”陆清妍温婉一笑,见她手里拿着一本《唐本草》,“你现在才三年级,哪能看这个?”替她换了一本《安徒生童话》。
麦小芽没有接,“妍妍姐,我……我不喜欢看童话。”废话,童话里都是骗人的,那些会唱歌的驴子、有国王爸爸宠着的小公主,只会显得她的生活拮据而狼狈。
陆清妍眼前一亮,“其实我和你那么大的时候,也不喜欢这些。”把童话放回去,翻了两页《唐本草》,“你对草药有兴趣?听我爸爸说,你的蛇舌草药田被人毁了?”
此言正刺到麦小芽心中痛处,低头苦涩一笑,装作云淡风轻,“呔,也不知是谁这么狠。不过我又开了荒,种了两陇十米的蛇舌草,收割一次也能赚个七八块钱。”
陆清妍清亮的眸子写满了不可思议和赞许,“小芽,你才多大,就懂这些?你将来一定是个人才!栋梁!”
“妍妍姐,哪能呢?你才是栋梁。”陆清妍在省里上班,怎么着也算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她不同,她有一双弟妹要养活,就算将来她铁了心要考大学,可如果一双弟妹的教育经费都无法支付,谈何她的大学?
她真心羡慕陆清妍,有陆三发这么一个头脑活络、会做药材生意的老爹,每天不辞辛苦地骑着破旧的自行车走街串巷收购蛇舌草,才有了陆家一门三甲的佳话,才有了陆清妍一世的平安喜乐。
她想起自己的父亲,麦老三,那个为了供养一家四口,被埋在煤窑里的男人,心中酸酸涩涩,她的父亲连生命都奉献给了他们,为什么张兰就是看不到,人一走茶未凉她就离家而去了呢?
“妍妍姐,读大学是什么滋味?”麦小芽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无比期待地望向陆清妍。
陆清妍笑笑,“大学,就是拿着父母的血汗供养自己,去上上课、打打球,和老师同学搞好关系,没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真的是这样吗?麦小芽有些失望,她只想从陆清妍口中印证曾经的想象:轻舞飞扬的青年聚在一起挥斥方遒、谈古论今,长发飘逸的女子在校园里拉小提琴……
为什么大学会成为陆清妍口中的“没什么值得羡慕的”呢?
陆清妍唇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不知为何,从她身上总能看到年幼的自己,与她格外亲切,她问老板,“《唐本草》多少钱?”
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儿,见她长得跟日历上的天仙一样,还跟他说话,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块钱。”
陆清妍把手伸进小提包,掏出一块钱,却被麦小芽拦住,“妍妍姐,不用了,我自己有钱。”麦小芽虽然穷,但还没到连一本书都买不起的地步,况且,陆家帮她的已经够多了。
陆清妍笑了笑,把手抬过她的头顶递给老板,“这本书我要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把书塞给麦小芽,“姐姐早就想送你点东西了,你就当姐给你的礼物,不行么?”
“礼物?”麦小芽不解,她与陆清妍只有一面之缘,上次她为了麦香秀的事很不高兴,这次又送她礼物,麦小芽自问全省上下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正因为如此,麦小芽才格外感动。
“看到你,就想看到小时候的我。小芽,我陆家一门三甲不假,但兄弟姐妹中,没有一个是读医学院出身的,你不同,你对医学有兴趣,又和我爸爸谈得来。”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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