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呜咽着摇头:“数表哥他,他……”半天也说不出个四五道六来。
小昭此时回话道:“大爷不曾和大奶奶一道回来。”
众人恍然大悟:明白了,这是因为苏数要纳妾,木青不愿意,所以小夫妻起了龃龉啊。
怎么这么喜闻乐见呢。
苏大太太看木青捂着个脸,哭得双肩发抖,无奈的叹了口气,含笑劝道:“男人都是偷腥的猫,你管是管不住的,我劝你还是看开些,否则早晚伤心生气,坏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木青嗡声问:“难道我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苏大太太道:“由着他吧,男人年轻的时候都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没多长时间就扔到了脑后,等过些年,你们也有了儿女,他或许便能收心心了。”
这种劝慰还不如不劝,越劝越是让人失望和伤心,竟把一切都指望于男人收心。
连木秀脸都耷拉下来。她还这么年轻,还不到二十岁,未来的人生还那么漫长,可她的日子已经过得千疮百孔。
难不成非得等到苏护老得走不动了,再也玩不起了,他才肯收心回到自己身边?
那她又凭什么只得到一个糟老头子?还是一颗历经千山万水,已经没什么真情的心?
木青失望的止住了哭。
苏大太太道:“原本我还想着你能多留重光些日子,不想他这么快就……既然如此,你也别太伤怀,我给你挑了两个人,颜色不如你,胜在稚嫩新鲜,说不定能拘住重光的心呢?”
木青惊讶的抬起泪眼看向苏大太太:“舅母,你的意思是……”
她那清澈伤怀的眸子里立时又涌起了泪。
苏大太太看着都有些不落忍,就仿佛一朵娇嫩的花被她生生踩得稀巴烂。
她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这妾也好,通房也罢,就是个玩意。这家里的比外头的根底清楚,身家清白,又有身契在你手里,总比外头不干不净的让你放心。你放心吧,我怎么会害你?不只重光,护哥儿身边也添了两个。”
她不无赞许的看向木秀:“秀儿成了亲,有了身孕,倒比从前大度贤惠多了。”
见提到自己,木秀只能勉强绽出个笑来。
到这会儿,木青才终于肯正视木秀。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话一点儿都不假,木秀相比从前,可憔悴多了,明明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可她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整个人也灰扑扑的,没什么精气神,不像年轻少妇该有的活泼和明媚,只有弃妇的丧气和伤心。
木青的视线从木秀那不甘又不屈的脸上顿了下,落到她挺起的腹部。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恶意,木秀本来高挺的腹部仿佛被扎了一针,她下意识的捂住腹部,好隔绝木青的无形伤害。
她尖声道:“你要干吗?”
木青无谓的笑了笑,道:“你说我要干吗?”
木秀不惮以小人之心度木青之腹:“你犯不着嫉妒我,要生你自己生去。”
木青眼睛一眯,骤然射出一道寒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