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就不必吧,木青没理会,她探头探脑的四下望,又有点儿打退堂鼓:万一他躲在暗处就等自己现身呢可怎么办?
在人身性命当前,脸面实在不算什么东西,木青回身,不好意思的看向苏数:“大表哥,我有点儿迷路了,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出去?”
苏数板着脸,并不看木青:“我不方便出去。”
“啊?”木青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大表哥,我就不打扰你了……”
木青猜着是舅母不愿意苏数出去见客,自己总不好干涉苏家事,道了歉,又道了谢,鬼鬼祟祟的出了院子。
苏数望着她小心翼翼的孤单的背影,费了半天劲也没收回视线,看她躲在院门后,像受惊的小兔子般打量院外的动静,又不禁又气又怜。
木青怕苏护并未走远,自己若贸贸然出去,不免要撞到他的网里。
可她又不能总藏在这儿。
正自忧急呢,听见身后有人道:“你去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木青吓得尖叫一声,猛回头,见是苏数,脸腾一下就红了,她忙以手掩着心口,心有余悸的道:“是大表哥啊,吓死我了。”
不是说不送她吗?怎么又蔫不溜秋的躲在她身后?这猛的一出声,差点儿没把她魂吓丢了。
苏数眼中闪过笑意,却很快正了脸色道:“走吧。”
木青知道他不情愿,可他愿意送总强过她一个人走,当下道谢不迭。
苏数问她:“送你去哪儿?”他又好心的道:“或者去找二弟?你们有什么误会,我可以帮着你们调解一下。”
不用。
木青道:“我要去找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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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客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处,苏大太太抽空歇息了一瞬,见木二太太在,便同她说话:“我瞧你气色不太好,可是病了?”
木二太太轻轻咳嗽了两声,眉宇中满是愁绪,摇头道:“就是着了点儿风寒,没大碍。”
苏大太太拍拍她的手,道:“你年纪轻轻的,凡事都往开了想,别什么事都闷在自己心里,你我姑嫂这么多年,我不敢说和你亲姐妹一般,但到底无功无过吧?你要是信我,有话不如同我说说。”
木二太太厌烦大嫂这样的虚伪,却不愿意计较,只微笑道:“嫂子这些日子忙着两个侄子的终身大事,已经够劳累的了,我帮不上忙不说,哪能再给大嫂添乱?”
苏大太太偏装好人,假意嗔道:“你这话就外道了不是?什么叫添乱,只要你肯开口……”
木二太太实在是逼急了,半是玩笑,半是讽刺的道:“我怎么没跟嫂子开口?为了前些日子青青的及笈礼,我可提前多少日子就跟大嫂打好了招呼。”
还不是临到最后关头她推辞了?
木大太太讪讪的道:“那几天确实有事……”她十分诚恳的道:“她姑母,从前的琐事都不必提,我如今要和你说的却实实在在是一桩大事。”
木二太太轻咳一声道:“有话大嫂只管说,我虽不敢自诩是言必行的君子,但我竭尽所能就是了。”
到底又不轻不重的刺了苏大太太一句。
苏大太太只装听不懂,道:“她姑母,我说句实在话,咱们这一辈子的意义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儿女们好?都是做娘的,想必你也体谅我的苦衷。”
木二太太真恨不上这个大嫂,毕竟当初木青和苏护只是口头上的顽笑,并无媒聘,以至于苏大太太半路更弦改辙,木二太太虽恼却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她强笑道:“自然是体谅的。”
苏大太太叹了口气,道:“你也一样,这半辈子就青青一个,呕心沥血,不都是为着她以后日子过得舒坦吗?”
木二太太发狠道:“是这个理儿,我一定要给我的青青寻一个顺心如意的夫婿。”
苏大太太噎了下,低声道:“你有这心气儿固然是好的,可外人毕竟是外人,说句不怕你讨嫌的话,护哥儿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不管是学识还是人品,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你要是不怕青青在我这儿受了委屈,不如就搓合成他们表兄妹。”
木二太太喉咙里发腥,眼前也金星直冒,半晌才把这份热意咽下去,对苏大太太道:“大嫂这话,我怎么没听明白?护哥儿已经娶了秀秀……”
怎么还惦记青青?她是青青的嫡亲舅母,难不成非逼着青青做妾不成?
苏大太太索性点明了道:“他们兄妹是青梅竹马,打小的感情,要多深厚有多深厚,虽说护哥儿娶了秀秀,可他对青青的心也不是假的,你我都是做娘的,一片赤诚全是为了儿女……别看你我在这儿商量,说不定他们表兄妹自己早私下里孟光接了梁鸿案。”
木二太太猛的咳嗽了一声。
她迅速用帕子捂住了嘴,半晌才揩净了嘴里流出来的热乎乎腥乎乎的血渍,她惨然道:“我的青青,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看来,却是天底下最孝顺、最仁义、最高洁的姑娘,不饮盗泉之水,不食嗟来之食。大嫂也不必再说什么青梅竹马这话,不过是嫡亲的表兄弟,不避嫌的时候多说了两句顽话而已,小孩子的玩意,怎么能当真?护哥儿如今已经娶了秀秀,又夫妻恩爱,大嫂还是别杞人忧天了吧。”
木二太太这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苏大太太的“好意”。
苏大太太也没恼,变了变脸色,终究只是道:“罢了,早晚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这个时候给你脸你不要,等护哥儿和木青事发,那时就得你求着我纳你那“最孝顺、最仁义、最高洁”的闺女做妾。
什么不饮盗泉之水,不食嗟来之食,你闺女才是人人嫌弃的破烂玩意。
正这会儿木青脚步匆匆的进来,趁人不备,走到苏大太太身边,给木二太太行了礼,叫了声“姑母”,神色怨尤的对苏大太太道:“母亲,青青不见了。”
苏大太太和她对了个眼色,便知事成,面上却露出焦急的神色,问:“怎么就不见了?”
木秀尚未答话,就见木二太太身子晃了一晃,又吐出一口血来,面如金纸,扑通一声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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