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我们又见面了
到了晚上,贺思源回到家,看到卧室室堆满了婴儿的衣饰和用品。
“你们这是把母婴店都搬回来了?”贺思源看着满室的物品,不由头疼。他这个妈买起东西来真没节制。
路遥遥在折着一件小衣服,不由欣喜的比划了一下:“思源,你看,小宝宝出生就这么点大。妈觉得反正要买的,早点买回来,到时每隔一段时间拿出来洗晒一下,等到宝宝出生再穿,就不怕刺皮肤了。”
贺思源帮着她把东西放到另一个房间。他们准备辟出来当儿童房用。
刚装修西海明月时,贺思源压根没想过孩子的事,因此,连儿童房都没有准备。
今天江雪给未来的宝宝买了这么多东西,两人才意识到,有好多准备工作要做。
于是,第二天,更多的东西源源不断的运入西海明月,隔了两个房间的儿童房开始布置起来。
周日的晚上,贺思源跟路遥遥将东西一一归类,当然,路遥遥基本是坐在那里看的时候居多。
灯光下,路遥遥看到贺思源专注的摆放着东西,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就是贺思源在某一天,带着四五岁的孩子一起专注做手工的画面,想想就觉得很温馨。
*
戴雪瑶听到身边厉升的动作,声音里带了点略倦的鼻音:“升,你要回去?”
厉升套上衣服,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唇。
年轻女孩子的唇瓣柔软又有弹性,就算不涂唇膏,也是粉粉嫩嫩的。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
“嗯,今天必须要回去。”他不细说原因,戴雪瑶也不问,也不挽留。
看着戴雪瑶就这样闭上了眼睛,厉升眼里有了点失望的神色。他更宁愿戴雪瑶像朋友养的小情人一样,一听到他走,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着让他留下来。
可是戴雪瑶却从来没闹过。
这处公寓位于Z市的高档小区,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地段好,黄金价位。
厉升将这处公寓转到了戴雪瑶的名下。现在戴雪瑶住在这里,厉升晚上下了班没有应酬都会过来坐坐。
几年前,刚见到戴雪瑶的时候,他的心里对戴雪瑶是势在必得的。因此,一直不着急,他很有耐心,等着戴雪瑶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来。
他也知道,戴雪瑶利用的是他的钱和势,他不怕。就怕人无欲无求。
跟江雪也是因为戴雪瑶关系到了冰点,但气过骂过之后,戴雪瑶眼泪汪汪求了求情,厉升又是不忍心了。
他对戴雪瑶很好,除了不能给她名分。但戴雪瑶似乎也不急,从来没吵过闹过,要让他离婚的事情。
也不过是各取所需吧。
戴雪瑶听到厉升关上大门的声音,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她坐起身,打开抽届,拿出药瓶,拿了几粒药吃了下去。
她跟厉升没名没分,她不可能傻到还要为他生孩子。
曾亚红就是前车之鉴。那时曾亚红真够傻的,为了所谓的爱,连个渣男的爱都当成了救命稻草。
只是,戴雪瑶突然觉得,她自己连曾亚红都比不上。
曾亚红现在虽然很穷,但是她有肖明贵,而她,有谁呢?
戴雪瑶打开电脑,点开自己的相册空间,里面存了很多她和唐俊的相片。相片里,唐俊浓眉大眼,英气勃勃。而她,如小鸟依人一般在他宽阔的胸膛里,笑得一脸甜蜜。
她是怎么将唐俊弄丢的?
*
厉升回到别墅,黄月菊正坐在沙发前看电视。
黄月菊年岁跟他相当,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一穷二白。现在虽然条件好了,但黄月菊是女人,生过两个孩子,再怎么保养,看上去仍然是比厉升大了六七岁不止。尤其是厉升很注意养生和健身,因此显得尤其年轻。
两人走在一块,别人都当他们是姐弟,而不是夫妻。
看到黄月菊在看电视,又对着电视昏昏欲睡的表情,厉升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你怎么还不睡?”
黄月菊急忙起身,去接他的大衣,问:“今天累不累,肚子饿不饿?”
厉升的眉皱得更深了。每次都是这种问话,显不显烦。
他们现在又不缺钱,他哪里就会肚子饿了?
外面多少人等着请他吃饭,他只怕少长了一个胃,还会肚子饿。
“我去洗个澡,不用管我了。以后我说了,我在外面忙,你就不用等我了,自己早点睡。实在不行,你找你那些朋友去搓麻将也行。不要整天一个人在家里。”
他们那个年代的人都是早婚,两个孩子比戴雪瑶小了没几岁,都已经在国外留学。
黄月菊每天都等着他回家,厉升真的有点心烦。他真不喜欢这样的妻子。就不能找点自己的事情做吗?
黄月菊嘴里嗫嚅了一下,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厉升去了浴室洗澡,哗哗的水流下,他闭上眼睛,想到在公寓时戴雪瑶的手段,不由心神一荡。
他向来不是重欲之人,但是跟戴雪瑶有了进一步关系之后,每每都被她勾得欲罢不能,真是小妖精。
黄月菊抱着厉升的大衣,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忍不住将大衣放在鼻下嗅了嗅。
上面有着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她也有一瓶,是厉升出差的时候,从国外给她带回来的。
黄月菊听到浴室里水停了的声音,作贼心虚般的将衣服放了回去。
晚上,两个人虽然是睡在一起的,但是那两米的大床上,他们中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空荡荡的。
黄月菊想到,当年他们的床只有一米二,房子是租的。两个人挤在一起,紧紧的互相依偎着,苦中作乐,现在回想起来,眼睛都不由有一些酸涩。
丈夫在外面有人了,她可以肯定。
只是,为什么早不有,晚不有,偏偏这时有呢?
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十来年越发的冷淡,但厉升从来没在外面找过女人,逢场作戏肯定免不了。但现在,每次回来,他衣服上的香水味,都基本是一个味道。就算不是一个味道,也会持续好几天都是同样味道的。
*
“我怀疑我老公在外面有了人,你们可以帮我查到吗?”黄月菊终于是鼓足了勇气,找上了一家侦探所。
接待她的是一名男性,干练,笑容圆滑,三十左右,戴着一副圆形的银框眼镜。
听黄月菊说完,男人脸上的笑容仍然没变,还是那样和蔼可亲,没带一点鄙夷或者同情。黄月菊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也像是受到了鼓舞,开始继续说下去,有了点倾诉的欲望。
“应该是几个月以前吧。其实也许更早,比如一年前,还是两年前。那时跟现在不一样的。他晚上从来没有在外面留宿过,身上也没有女人的香水味,就算有,也是各式各样的,多半是应酬染上的。可是最近,他身上香水味道却是固定差不多的,我就想,应该是两人的关系愈发稳定了。”
男人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也不打断她。
良久,黄月菊说完了,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男人问:“你要我收集这些资料,想收集到什么程度?是想让你老公净身出户,还是到时法院判多赔你点钱?”
黄月菊被男人的话吓了一跳,她结结巴巴地反问:“离婚?不不不,我不离婚,我就是想查查那个女人是谁,我想亲自看看。”
男人笑容不变:“好的,黄女士,我们明白了。你付了钱,到时有消息,我就将资料发到你手上。”
黄月菊走出了侦探社,走到公交站,才拦了一辆的士回家。
她不会开车,但也不想让司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因此是悄悄自己坐车过来的。
她的眼里有一些茫然,如果查到了,她又要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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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学姐,我们又见面了。”守诺的笑容仍然温和有礼。
路遥遥也有一些意外,没想到两人又有合作的机会。
今天这个会议在Z市隔壁,坐高铁一个小时的路程。
路遥遥接受了。她实在是喜欢同声传译这个职业,想长长久久的做下去,想接受挑战。
因此,地点不远,她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
至于合作伙伴,当时会议方说还没有安排到,等到了,会留给一点时间给他们磨合交流一下。
因此,当会议室隔壁休息室的门被敲响,进来的是守诺时,路遥遥挺意外的。
“这些是我准备的资料,你看一下。”路遥遥将资料递给守诺。守诺伸手过来接,他的手指不小心轻触了一下路遥遥的手指。
路遥遥没在意,守诺的心却突然像被人揪了一下,有点心悸。
看路遥遥那自然的神色,她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真正心里有鬼的,是他。
守诺垂下眸子,定了定神,认真看起资料来。
今天这会议,本来内定的是他的同事。因为,翻译时尚行业这一块,他的同行已经接过好几回了,做熟不做生,与会方当然是希望同事来参加。
是他自己争取到这个名额的,因为传译员的名单中,他看到了遥遥的名字。
守诺觉得自己就像着了魔一般,他与她的接触,也只能局限于此。
这次的同声传译是关于时尚界的一次大型会议与交流。
听说来参加的,有国内外时尚界的大咖们,对于一些粉丝来说,真的是很值得兴奋和期待的事情。
一切准备就绪,路遥遥跟守诺坐在传译箱里,全神贯注的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他们做为翻译员,其实越不起眼越好。
两人都安静坐在那里,直到Alex走了进来,向路遥遥的方向望了望,还朝她挥了挥手。
路遥遥大吃一惊,ALex居然也在这里。但是名单上并没有看到他的名字。路遥遥不知道,Alex只是他在P大作交换生时的简单化名,他的全名,并不是这个。
而且Alex没有联系路遥遥,就是故意的,想给她一个惊喜。
会议结束,Alex走到她的面前,看着路遥遥,湖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遥遥,好久不见。”
他们两人可能有快两年没有联系了。
路遥遥笑着回应:“好久不见。”
Alex伸出强壮的胳膊,礼节性的拥抱了一下路遥遥。
他现在是时尚界的一名大咖。他设计的作品用色大胆,风格独特,寻常人根本模仿不来。
路遥遥想到当年那个将青花蓝布巾系在头上的青涩青年,哪里会想到他会有今天的成就。
“祝贺你。”
守诺站在旁边,淡淡看着。
Alex才看到守诺,问:“这位是?”
路遥遥替Alex介绍了守诺:“我的一个出色的同伴。他也是做同声传译的。”
两人交流的时间不够长,因为Alex的团队还在等着他。
“遥遥,等我回到了Z市我会联系你。我也会想你的,我的朋友。”Alex朝她潇洒的挥了挥手,跟着团队成员走了。
守诺看到路遥遥跟Alex交好,不由有一些意外。
他总觉得路遥遥就像是一座宝藏,总是藏着意外和惊喜。
“你怎么认识A的?”
“A?你们都这样叫他吗?”
“当然,Alex现在已经有了大批的粉丝。他设计的作品都是明星最爱,成了明星御用的设计师。粉丝们都叫他A。”
路遥遥不由有一些感慨。原来Alex是这样优秀的设计师,极具天分。现在他们都这样努力,包括思源,都这样出色,那她也不能拖了后腿。
“有一次,我被人报复,正好被骑车过来的Alex救了。”这件事情,在P大校园里并没有传开,路遥遥没把这事说出去,除了宿舍的几个人知道。
只是现在她们宿舍的几个人,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人生轨道,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进了。
守诺的手不由紧了紧,她说得轻描淡写,他却能够想像那时的惊险。这件事情,他居然不知道。
郑经还说他是她的守护天使,不,他这些年除了默默看着她,默默跟随着她的步伐,他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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