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初难得在这事上让了次步,没有过分的缠着白星尔,二人准时到了聚福汇。
阿树在包间的门口恭候着,见他们来了,就把人引进去,然后退出来继续守在门外。
一进入包间,洛允辙第一眼看见白星尔,他的心跳就难以克制的快了起来。但是,白星尔头上的伤映入他的眼中之后,他又顿时觉得揪心。
洛允辙“噌”的一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问:“怎么受伤了?怎么弄的?严重吗?”
白星尔笑笑,摸了一下薄薄的纱布,回答:“已经没事了,不小心磕了一下。”
洛允辙对这个解释半信半疑,盯着这伤看了一会儿,有无数次想要抬手去抚平这道伤。
但最后,他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林蕴初。
“你放心。”林蕴初说,“这几天就会恢复,真的没事。”
洛允辙点点头,转身回到了座位,让两个人也入座。
不过,在正式开始谈话之前,洛允辙最先做的一件事是把白星尔所在席位的信物交给了她。
“有了这个,洛家堂的人就会听命于你。”洛允辙说,“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帮你做。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是这个席位应有的权力。”
白星尔接过信物,看着这不大不小的印章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手中,那凉凉的触感似乎沁入了她的心中。
她不想再说“抱歉”,也不想再一味的计算自己亏欠了洛允辙多少。她想实际一点,看自己能为洛允辙做什么,能为洛家堂做什么。
听说洛家堂有很多公益小学,却还没有一家特色小学。
白星尔觉得她或许可以利用自己的优势,为洛家堂筹备一个综合教育类的学校,这样一定有利于洛家堂的形象。
她没有急于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只是妥善的信物放进了包中,然后跟洛允辙保证:“我一定会好好运用,对得起这个席位。”
洛允辙笑起来,没想到白星尔也并不是把这个席位看成是护身符,而是要真的做些实事:“好,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白星尔愣了一下,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餐桌上的气氛相较于三个人刚见面的时候,得到了一定的调节,林蕴初悬着的那颗心也稍稍放松下来。
他不是怕白星尔移情别恋,而是怕因为洛允辙继续的深情与关怀会给她原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洛堂主,今天邀请我们来吃饭,是不是想说何家大婚的事情?”林蕴初问。
洛允辙立刻点头。
他现在继承席位不久,对于周围所有的事情尚在摸索和确认之中。
洛士安虽然在一旁辅助他,也告诉他堂里的个股势力要如何制衡、利用。可有些时候,洛允辙还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可白星尔不同,她是他无条件会相信的人。而林蕴初,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吧,洛允辙对他竟然也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在里面。
这一点,洛允辙也觉得挺奇怪。
“我后来反反复复的想了大典那天发生的事情。”洛允辙说,“我觉得疑点很多,事情发生的稀里糊涂的,收场也是稀里糊涂的。可是,我都没能调查清楚,何家居然就宣布了何蔓要和那个律师结婚!我更加混乱了。”
“阿洛,那天的事情确实有问题。”白星尔把话接过去,“肯定是有人别有用心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但这和洛家无关,你千万不去管那些人、那些事,给自己徒增烦恼。”
洛允辙明白白星尔的意思。
他才刚上任,如果对很多事情过于较真儿的话,反倒是一种给自己树敌的过程,只是……
“难道你发现了什么?”林蕴初看出了洛允辙的心思。
洛允辙皱着眉头,看向林蕴初,回答:“是,我发现了什么。”
自他上任以后,洛士安一直手把手教他如何成为一个好堂主。
洛允辙有头脑、有抱负,自然是虚心受教,同时也在行事的过程中,施行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例如,整顿洛家堂的情报处。
这个部门算是洛家堂极为重要,也是极具特色的一个部门了。
里面的每一位洛家人都是在海外受过严格培训的行家,在洛家堂很多大事的决策上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是近几年,洛允辙明显发现情报处的兄弟们有所懈怠。
很多时候,他都知道了的事情,情报处竟然还都没向洛士安汇报,这样的情况很不利于洛家堂的发展。
洛士安有心治理,可是原来的长老为人霸道独断,但是地位极高,所以治理一直不得实施。
而现在,那位长老去世,掌管情报处的长老席位一直空悬,洛允辙索性自己接手,兼任了下来。
“你这个做法十分正确。”林蕴初很认同洛允辙,“情报处很重要,必须由你直接领导。”
洛允辙苦笑了一下,说:“我现在是有这个想法,不过长老们还没完全同意。最终到底可以不可以由我兼任,还是个未知数。”
说完,洛允辙疲惫的叹口气。
白星尔见他如此,就知道他在这个位置上太累了,那么庞大的一个洛家堂,不是那么好管理的。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立威,在长老面前树立你的威信。”林蕴初又说,“你有考虑过和外界合作吗?据我所知,洛家堂一直都是关起门来做生意,很少与外界的联系。”
“我当然考虑过!”洛允辙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二叔也考虑过。只不过洛家堂在许多人眼中,还是充满了敬畏之感。有时候,哪怕我们有合作的意向,对方也不敢轻易答应。”
林蕴初点点头,心想这就好办了。
“洛堂主,我手头有几个合作项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看看?”他问。
洛允辙怔了一下,然后看向白星尔。
在见到白星尔冲他郑重点头之后,他一口答应下来。
林蕴初一笑,觉得事情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了,最终的一切还是会让白星尔觉得满意,那他也就会满足。
“那我回来就让人把方案送到你的手中。”林蕴初说,“现在,你方便告知你在整顿情报处的时候,到底发现了什么吗?”
洛允辙点头,和他们言归正传。
“我怀疑天策传媒在海安的几个大家族里安插了眼线。”
林蕴初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想起了那日病房之外,他和郑炎彬以及沈容与的谈话。
他更想起了沈容与同他说的,田文冲和赵思的死的关联点在于“何家”。
“你为什么这么怀疑?”林蕴初立刻问道,但他其实已经是不寒而栗了。
洛允辙回答:“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何家很高明,他们即便是安排人打入了家族内部,也不会让这些眼线占据重要的位置,充其量不过是个普通干事的而已。这样的话,很难让人抓住把柄。”
“既然如此,那你是如何发现蛛丝马迹的?”林蕴初又问。
洛允辙面对这个问题,面露迟疑,久久没有回答。
林蕴初转而一想,洛家堂风风雨雨那么多年,总归会有些灰色地带,也会有些特殊手段,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便透露很正常。
“何家举办婚礼,给你送去邀请函了吗?”林蕴初自然的换了个问题。
洛允辙“嗯”了一声,说:“昨天中午发来的,邀请我和我二叔一同出席。”
“不要去!”白星尔立刻阻止,“你千万不要去!”
“怎么了?”洛允辙见她一脸的紧张,有点儿开心的笑笑,“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你不用担心。”
白星尔摇头,接着说:“那天是何家的主场,场面肯定混乱,而且不受控。你去了的话,难保不被何蕾算计。为求万无一失,你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洛允辙不太能理解白星尔为什么对何蕾那么一个小丫头如此的介怀,不过她既然这么重视,他就也会重视。
“星星,谢谢你。”他如此说,“可是我刚上任不久,这样的场合不去,于理不合。会让外界更加觉得洛家堂不可靠近。”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是觉得不要去。”白星尔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恳求。
林蕴初知道白星尔心里是怎么想的,同时也觉得何蕾那边不好对付,要是洛允辙被算计了去,是个大麻烦。
于是,他说:“小尔,这个场合,洛堂主是一定要去的。不过,为了真正的稳妥,洛堂主需要的是一个有实力的女伴。”
“女伴?”白星尔反问。
林蕴初点点头,继续道:“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就要看你可以不可以请动了?”
白星尔想不到这位有实力的“女伴”是谁,还说:“你让我来请?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
林蕴初勾唇一笑,显得有几分高深莫测。
洛允辙瞧着两个人都在不遗余力的为自己出谋划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跟着林蕴初也笑了起来,开玩笑道:“我怎么有种你俩要把我合伙卖了的感觉?”
“那你也会心甘情愿的为我们数钱。”林蕴初别有深意的说。
洛允辙微微一愣,明白了这话里的含义,不觉会心一笑。
……
两天之后,水朵露天咖啡馆。
白星尔给齐妙点了这里最有名的芝士蛋糕,又点了招牌水朵咖啡,准备好好的“贿赂”一下齐妙。
要说林蕴初是只老狐狸,真是不假,而且还是只千年的老狐狸。
他居然能想到让齐妙做洛允辙的女伴。
这样的话,可以借助齐忠的威名,别说何蕾只是何家的二女儿,就算是中央领导的千金来了,估计也不太敢打洛允辙的注意了。
“参加何家的婚礼?”齐妙叼着勺子,含糊不清的说道,“小白,我特别讨厌何家那一家子!咱们去个别的地方,好不好?”
白星尔有些抱歉,觉得不应该勉强齐妙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可这件事,只有她能帮的上忙。
“妙妙,你还记得洛允辙吧?洛家堂的新堂主。”白星尔开始游说,“他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这次让你去是为了帮他。”
“我帮他?我看他这个人有心事,恐怕只有你能解开吧。”齐妙八卦的说道,“他很喜欢你,不比四少爷喜欢的少。这事啊,我看得出来。”
白星尔听她如此说,默默的低下了头。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个人就是嘴没把门的,惹人……”
“不是的。”白星尔苦笑道,“你说的很对。阿洛喜欢我,对我很好。而我仗着他对我的喜欢,接受了很多他的帮助……我无以为报。有时候,我总想要是一个人的心能分成好几块儿就好了,那说不定我就不会伤害他了。”
齐妙见她如此伤情,觉得自己刚才的八卦有些过火了。
感情的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呢?
“小白,我愿意当洛堂主的女伴。”齐妙答应了下来,“只要他别嫌弃我跟个男人似的给他丢了脸面就成。”
白星尔一愣,问:“你刚才还不同意呢?而且,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让你帮他吗?”
“我们家老头子说了,交朋友就要真心以待,还要相互信任。”齐妙笑着说,“你我是朋友,我相信你让我帮忙去,也不会害我。既然是举手之劳,那我就忍受一会儿何家那帮伪君子,不碍事。”
齐妙的率真和仗义,让白星尔十分感动。
……
下午结束茶之后,两个人准备分别。
白星尔现在出门是众人随行,又有林蕴初的人,又有洛家堂的人,场面挺大的。
齐妙瞧着那些保镖们,笑白星尔快赶上国务卿巡视了。白星尔回以微笑,可心里想的却是没有这些人跟着该多好,那就证明她是安全的。
“那我们随时微信联系吧。”齐妙说,“你给我打电话也行。”
白星尔点点头,同她道别。
可两个人连“再见”都没说出口,就听见不远处有路人大喊“有个女的晕倒了”!
齐妙热心肠,还喜欢凑热闹,立刻冲了过去,结果就发现昏倒的人,是时笑。
……
白星尔和齐妙把时笑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一番检查过后,医院告诉了她们一个消息,那就是:时笑怀孕了,孕期应该不到五周。
白星尔和时笑一听,盯着对方看了好久,谁也没说出话来。
过后,齐妙去帮时笑取药,留下白星尔在休息室照看时笑,时笑也在这时候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时笑按着额头说。
白星尔为她斟了杯水,然后走到她的身边,对她说:“你昏倒了,现在在医院。另外,医生说你怀孕了,你以后要多注意身体。”
时笑一听“怀孕”二字,顿时惊的瞪大了眼睛,“你说我什么?怀孕?不可能!”
她激动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顿感一阵天旋地转,幸好白星尔及时扶住了她,不然从床上摔下来,会伤到孩子。
“你有丈夫,怀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白星尔说,“不过这里不是专科医院,你让何董事长带你去做个体检,这样稳妥一些。”
时笑不相信自己怀孕,一把推开白星尔的手,想要离开。
白星尔不明白她这样的反应算什么?难道是不想要孩子吗?那也不该是这样的吧。
“你要去哪儿?你现在身子虚,还是不要乱动的好。”白星尔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时笑的眼里含着眼泪,她抬头看向白星尔,问了一句:“当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如果你从来没有背叛过我,该有多好!”
白星尔眉头一拧,不想和时笑吵架,也不想和她为了以前的烂账再纠结什么。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她坚定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这样说,以后我不会再多解释一句。”
时笑冷笑,还是不相信白星尔的话。
而白星尔只想兑现这最后一次的解释,所以继续说:“当年,蕴初是拿着陈阿姨替萧禄做违法勾当的证据找过时叔叔,希望时叔叔可以看清楚萧禄的真面目,从而答应把波塘镇的项目交给他。但是,时叔叔不答应。蕴初无法勉强,就把所有的证据交给了时叔叔,再也没和时叔叔见过面。”
“你说这话,谁能证明?”时笑反问。
白星尔摇头,回答:“没有人能证明。”
时笑听她这么说,莫名觉得心里有几分安心,她告诉自己:相信自己的妈妈,总不会有错的。
“白星尔,你说你今天说最后一次和我解释。”时笑说,“那我也最后一次告诉你,你害死了我爸爸,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白星尔叹口气,觉得也是时候告诉她了。
不管她相不相信,最起码她现在有了孩子,总要为孩子学会小心谨慎,不能再因为她这样的性格而继续错下去。
“当初拍你裸照的人是何蕾。”白星尔说,“这里面的种种,你自己去调查吧。她喜欢阿洛,所以故意想要刁难我,就用你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你,很轻易的就上了她的圈套。”
时笑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隔了一秒,她惊喊道:“你这是信口雌黄!白星尔,我真没想到你敢做不敢当,还把事情推给了一个小姑娘!我真为你感到不耻!”
“不耻?”白星尔一笑,步步逼近时笑,“如果不耻这东西可以换回我孩子的命,我愿意永远做个不耻的人!可是,它不能。因为你宁可相信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我,所以你在酒店推了我之后,害我晕倒,然后何蕾借机会进入我的房间,踢了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就没了!”
时笑被白星尔逼迫的节节败退,只觉得一颗心脏仿佛要跳了出来。
她害白星尔没了孩子?她还中了何蕾的圈套?甚至,从头至尾的一切,都与白星尔无关?
这可能吗?这不可能!
“啊!”
时笑一声尖叫,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白星尔本来想把话一次说清楚,可恰好这时候,陈云思赶了过来。
陈云思猛力的推开白星尔,恶狠狠的喊道:“你又来做什么?我们一家子被你害的还不够吗?我告诉你,笑笑现在怀孕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女婿不会放过你!”
白星尔冷眼看着陈云思,没多说一个字,直接离开。
门口,齐妙又一次发挥了她八卦的特质,偷听了刚才的全过程。
……
因为不放心白星尔的情绪,齐妙送她回了珊瑚水岸。
二人刚要进院子,就看见林蕴初和郑炎彬从门口出来,似乎是郑炎彬要离开,林蕴初特意送他。
“炎彬。”白星尔喊了一声,迎着他走过去,“你怎么过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郑炎彬好不容易又一次见到白星尔,心中的感情满溢,隔了几秒才想起来回话:“过来给林科长送点儿资料,这就走。”
“这都快五点了,留下来吃饭吧。”白星尔迫不及待的提议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和蕴初的朋友,齐妙。妙妙,你也要留下来吃饭啊。”
齐妙兴高采烈的直点头,说:“好啊,好啊!我回家也是一个人,超级无聊。”
“那你们吃吧。”郑炎彬说,“我就不打扰了。”
“留下来。”林蕴初觉得白星尔刚才的过于主动有些反常,“家里难得热闹。你不留下来,小尔会不开心的。”
白星尔笑了一下,然后又去隔壁叫来了梁雨桐和惜宝。
……
正如林蕴初所言,家里难得热闹。
郑炎彬和齐妙熟络的很快,两个人都很喜欢惜宝,陪着梁雨桐照看孩子。而白星尔则主动说要亲自下厨,让大家尝尝她的手艺,连媛媛都不许进厨房帮她。
可没过多久,林蕴初就进了厨房,还从白星尔的身后,把人给一把抱住。
白星尔吓了一跳,然后象征性的拍拍他的手,说:“厨房油烟大,你去外面等我。”
“今天遇到什么事了?”林蕴初赖着不走,“有人惹你吗?我来帮你收拾他。”
白星尔笑笑,扭头问:“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事了?你有千里眼啊?”
“我没有千里眼,而是在你这里装了双眼。”林蕴初说着,手指点了点她的心脏,然后不怀好意握住了那团柔软,“感觉到了吗?就放在里面了。”
“别闹。”白星尔脸红,扭着身子不让他捣乱,“我正切菜呢。”
“那我不闹。”林蕴初一口同意,可手却没换地方,“你告诉我,今天遇见谁了?”
白星尔停下切菜的动作,悠悠的叹了口气。
遇见时笑,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只不过现在这个“名字”对白星尔而言,带来的只有是无奈、惋惜、埋怨和纠结。
所以,她不愿意多说。
“外面那么多客人,你作为男主人突然跑进来,让人家笑话。”白星尔拿开他的手,转身面冲着他,“晚上,我再和你说。”
“打发我?”林蕴初挑眉,“那你总得有所表示吧?况且,晚上的时间那么宝贵,我不想浪费它做别的事情。”
“流氓。”白星尔骂道,亲了他一口。
林蕴初面对这位小妻子,他永远做不到浅尝辄止,只能是欲罢不能。
所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抵在灶台上,亲到够为止。
可这甜头还没尝到心满意足,媛媛就举着电话跑了进来,破坏了两个人的亲吻。
“四少爷,对不起!”媛媛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可是你的电话已经响了好多次,我……”
林蕴初把害羞的白星尔挡在身后,一把接过了电话,然后一记眼刀就让媛媛马上飞离了厨房。
“晚上你得加倍补偿我。”林蕴初扭头对白星尔说,“都得听我的。”
白星尔锤了他一拳,转身继续切菜。
林蕴初得意的笑,接通了电话。
谁料,里面传来的是姚蕊的哭喊:“四弟,大嫂求你救救浩熙!他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