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士们慢慢将构想实现时,她们也顾虑到了德音书院,在女士们眼中,那都是些小女孩,犯的错误也其实不算什么太大错误。如果不是孟约点明,吕撷英坚持,她们会觉得小女孩们干得不错。所以,女士们很想给德音书院留下余地,毕竟女士们想做的是让女孩子们有更多选择,而不是把她们的想法盲目地强加给女孩子们。
女士们带着宽容的眼光来做这件事,她们都是为人母的,把小女孩们当作女儿看待时,行事便极尽温柔。既然是做好事,不管做到哪个地步,都是应当值得嘉奖的,自然更不能横加指责,她们更不会容易因为长江书院,德音书院为千夫所指,那不是她们的目的,更不是出发点。
所以,女士们对德音书院只有赞美,没有其他,至于长江书院的建立,也是感念小女孩们都这样勇于行,她们也不甘人后,联合起来建立长江书院。德音书院今年已不再招收学员,女士们这样说,虽引得许多人心头火热,却也没有出现都把家中女孩往德音书院送的情况。
“什么,师兄,你要去长江书院讲课吗?”孟约难以置信,她倒不担心自家亲爱的师兄被小姑娘惦记,她家师兄从来只有小姑娘的家长惦记,口味和她一样重的人真不多。
呸……是能像她一样,撇开表象,窥见真实的人不多。
“为何这般惊奇,不过抽休沐日,去讲一两堂课而已。”王醴没好意思告诉孟约,昔年他在京中也颇富文名,倒不在诗上,而是在《史》。当时年少轻狂,也曾仗着对《史》的了解及倒背如流舌战群雄,最终胜出,那一战至今还有人津津乐道,只不过说得人已经不多了而已。
“那岂不是可以请卢先生去讲术数,我觉得术数也是很重要的课程啊。”术数分两块,单纯的数学,和以数学推衍天地万物,宇宙自然的“术学”。孟约虽然自己是数学平平,但并不妨碍她觉得数学是一门很实用很有用的学科。
“已邀请了,姑姑将往长江书院教绘画。”
长江书院将没有德容言工之类的课程,将会被美学所替代,既教人欣赏美,也教人如何美,还教人怎样去描绘美。这些学科的命名,还是孟约的功劳呢,文、艺、体、美、数、医、农七大学科,每个学科下有分支的课程,还有一些七大学科之外的,归类于兴趣爱好的杂学,并未成科,而是单独僻出一所院子来安放,学科中有必学,有选学。
南山书院细分得更复杂一些,但大致不离其宗,比如长江书院的数包含了理科与工科,及数学本身,南山书院不同,已分了工科理科。毕竟这个大明,想做官,光会策论诗词经史是不行的,像医科农科数理工科,不懂一点,是真没法治理一方。
“我太年少,不会请我去任教的。”孟约一腔火热的好为人师心,在年龄面前完全站不住脚。
王醴笑道:“长江书院日后或会有蒙学,年年可从蒙学教起。”
孟约斜睨王醴一眼:“你走,讨厌。”
王醴如今可是能将《慕春令》倒背如流的奇男子,怎么会走呢,他已经理解到了,孟约的“你走”,就是“你走试试”,“讨厌”就是“赶快来哄我”的意思。遂含笑柔声哄她,她不依,便将她抱进怀中,轻揉发顶。
孟约:我是不是把自己给套路了?
把自己给套路了的孟约好气哟,可她又不能对王醴生气,其实他什么也没做错呀,哄她的时候还好耐心好温柔的,气也气不起来。她只能生自己的闷气,是她自己把自己心里那点小矫情全部抖得全天下都知道的。
没办法,孟约只能去科学院找爹,看看科学狂人们的进度来聊慰己心。
科学院的院长自从知道这群人休假也不好好休假后,十分干脆地告诉他们:日后你们就不归我管了,老夫想了想,决定在你们中挑个分院院长,届时个中苦乐,你们就自己心里清楚了。一个院长还够,还得两个副院长,这样罢,老孟虽才来,但是个能管得了日常事务的,谯郡又是老孟的故土,这么一大家人生地不熟,得有个熟地儿的带着,你就做个副院长吧。剩下的老何做院长,再有个副院长你们自己推举罢。
赶鸭子上架的何院士和孟老爷:……
孟约到科学守的时候,一干人还处在要被发配“边疆”的震惊中,何院士和孟老爷就更不行了,想想以后要管这群天天连饭都不惦记吃的主,就头疼得想哭都哭不出来。
“年年……”
“爹?”
“我们要回乡了。”
嗯,这事前几天孟约就已经知道,不过她也没跟孟老爷说,觉得这样的惊喜让孟老爷自己去揭开更容易被惊喜到。但现在看来,不但没惊喜到,反而还有点欲仙欲死的味道:“那不挺好吗,哪儿也不如家乡好呀,金窝银窝哪如自家的窝。不是老话得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嘛,爹在乡中处处都熟,做什么事也方便呀。”
孟老爷:我闺女已经不是我的小甜甜了,她已经不懂我了。
何院士:“你爹被院长提了做工学院的副院长。”
“这不得高兴嘛,升职加薪呀,多好的事。”
孟老爷:看来确实不是了。
“想想院长多难做,再想想你爹要去了工学院,又是地头蛇,岂不更要事事操心,处处忧虑。”何院士干脆点名。
孟约:“原来是这样,那还不简单,爹给自己找几个助手,多出点钱,左右侈也不缺,能让自己轻松点,干嘛不干。”
孟老爷:“诶,倒是。”
看来我闺女依然还是我的小甜甜。
“倒不必花钱另请人,从学员里挑出几个来分管一下事务即可,就当是让学员们提前历练历练。”
“不能耽误学习。”
“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些不耐烦做的事,找人做就行了,干嘛自己做,我们谁还差那三瓜两枣吗?”他们不差那三瓜两枣,他们是一差就差一车皮瓜,一车皮枣。
孟老爷:我想起来我有个不是亲儿子,胜似亲儿子的孩子。
鹿邑县,程三板子大大一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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