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米和唐七郎跟着众人来到了衙门口,只见师爷眼睛一眯,说道:“眼下时疫横行,县令大人体恤百姓之苦,特为患病百姓请了医者进行救治。为方便救治,患有时疫之人均搬至城西一边的住处,未得时疫的,均搬至城东。病未好时,不得探望!违者,执杖刑!”
顿时下面人声鼎沸,似要将衙门口的房顶子掀了,众人愤愤不平道:“我便知道咱们这肃县县令怎会有如此善心!怎会突然关心起了时疫!这是要让我们将家中的患病之人都扔出去自生自灭啊!真是猪狗不如!”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谁不知道,咱这城西是乞丐聚集之处啊!这心思当真歹毒啊!若他母亲患病,也将他母亲弃之不顾吗!”
师爷见人群吵吵嚷嚷的,敲了几下鸣冤鼓并大喝了一声:“再有聚众喧哗者,杖刑伺候!”
顿时一锅开水一般的人群静了下来,人们都静静的望着师爷不说话,此时有个胆大的汉子站了出来,盯着师爷说道:“王师爷,若是将你患病的妻儿弃了去,你可乐意?”
师爷反而回视过去:“若是治病,自然乐意。若我妻儿患病,有个法子能让他们免遭苦痛,只不过分开一段日子,又有何妨?”
那汉子冷冷盯着师爷,问道:“若是你不是治病,反而是将患病之人活活病死呢!”
师爷不做声了,向旁边的一个无赖打扮的人使了个眼色。恰巧让范小米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这汉子说的不无道理!刚才师爷那一记狠厉的眼神,分明是想治人于死地啊!毕竟,杀人比救人,容易的多。
范小米一个踉跄,跌在唐七郎怀里,恐惧的望向唐七郎,说道:“不好!不好了啊!”
唐七郎正疑惑,想问什么不好之时,那个无赖吐掉口中叼的草竿,大声说道:“我可不管你们谁的妻子啊,儿子啊得了病,我就问问你,哎,如果这些患病的人把时疫染给我们,到时候全城的人一起陪葬吗!”
这时本来跟在那汉子身后附和的人都噤了声,一时间静默无语。范小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跟唐七郎说道:“七郎,我刚才看见师爷看向那无赖的眼神,分明是要杀人啊!”
唐七郎听了也大骇,说道:“我对这肃县县令的心狠手辣早有耳闻,未曾想他竟连人性都泯灭了!”
范小米说道:“正是啊!如今必要想个法子,不然我们就害了这一县人的性命啊!”
唐七郎点点头,安慰范小米道:“我来想法子。”
这时竟有未患病的人开始慢慢地从站在那汉子的身后转站在了那无赖的身后,范小米更是急得手足无措,却不曾想到,唐七郎开口打破了平静。
唐七郎清了清嗓,大声说道:“县令也是为了整个肃县着想,县令大人为人宅心仁厚,定是不会置百姓于不顾。县令大人只是宣告将患病之人集中到城西医治,未曾说不准大家探望啊!大家可在距住处几丈外的地方看上一眼,既防染上疫病,也可探望家中病人的状况。”
唐七郎此番话引起了众人的议论,那汉子见此,也放下心来,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便信了,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若能救治好我家妻儿,为县令当牛做马
,在所不辞!”
“当牛做马,在所不辞!”众人跟着汉子的话喊了起来,师爷一脸阴沉的看向唐七郎,唐七郎却别过了师爷的目光,装着无知的样子。范小米见了唐七郎如此,不禁也乐了出来。她这个傻相公,平时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刻倒是一点不含糊。
师爷无奈,只得顺坡下驴的说道:“县令大人既然说治好患病之人,便定能治好。众百姓将人送去城西,莫要再劳烦衙役催促了,散了便是。”
众人散去,范小米也跟着唐七郎回了旅馆。路上,范小米兴奋的对唐七郎说道:“七郎你真厉害!”
唐七郎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我也是急中生智,不这么将他一军,他定会谋害了县中人的性命。”
“真是没想到,”范小米说道:“这县令看着不像个有脑子的,行事也有些畏首畏尾,竟能想出来这么阴毒的法子。”
唐七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未必,这县令确是不似,但身边,有人是。”
范小米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王师爷?”
唐七郎一脸认真的点点头,范小米的后背升起来一股寒气。这个师爷,绝非善类啊。
话分两头,师爷如实跟县令禀报了今日的情况,县令听了也有些犹豫,说道:“王五,你也看见了。今日百姓反应如此强烈,我也怕若真杀这么多人,这上面查下来,连同我买官的事,那是要诛九族的啊!别官没当上,我这脑袋先不保了!”
“大人,”师爷一脸阴沉的说:“常言道,富贵险中求。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难道您就舍得下这么大一笔上面拨下来的赈灾的雪花纹银?!”
“这……”县令为难的摇摇头,思索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道:“那师爷还有何良策?”
“先按照唐七郎他们吩咐的去做上几日,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一把火烧了他们!就说是灶房失火,这上面要查,也死无对证!”师爷阴阴的笑了,县令看着王师爷这张脸感到一阵陌生的寒意,摆摆手说道:“便依你吧。”
是夜,范小米躺在塌子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她总觉得王师爷和县令不会善罢甘休,可她又想不出来他们二人会用什么法子对付他们,只得在一旁唉声叹气。
旁边睡着的唐七郎被吵醒,揉了揉眼睛,问范小米道:“小米,你怎的还不睡?”
“七郎,”范小米一侧身对着唐七郎说道:“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有别的法子对付我们。”
唐七郎说道:“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我也想过,我就怕他们在药中做手脚,我们就先要些银针,让百姓们喝药前先试试毒。”
范小米点点头,说道:“正是,我们也要勤加巡视,免得他们做些别的坏事出来。”
“既已想出对策,”唐七郎揽过范小米,宠溺的说道:“我的娘子现在可以安心就寝了吧。”
范小米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勾了下唐七郎的鼻子,说道:“都听相公的。”
二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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