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米和木风带着伏位继续北上,行到个名叫“津口”的镇子时,天色已是很晚了。
木风便和范小米商议道:“小米,天色已晚,不如我们留宿在此地,明日再行,可好?”
范小米望了望满是晚霞的西方,也不好让木风太过劳累,便说道:“好,这一路上你想必也是乏了,我们便在此休息吧。”
范小米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七郎,今日是又寻不到你了罢。
范小米和木风正欲找个客栈投宿下来,却被一阵孩子们的吵闹声吸引了去,范小米和木风闻声望了过去,只见着一堆小孩好像围着甚么似的,不停地吵嚷着:“打死他!打死他!”
范小米不由得凑了过去,木风不放心范小米,便让伏位将行李先提进了客栈去,回房中歇着,自己则跟了范小米过了去。
范小米上前一看,原是一群孩子在向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扔石头,少年紧紧的蜷缩着身子,石子不停地打在他身上。范小米见了觉得十分气愤,大声说道:“你们做什么呢!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知不知羞了?”
“你是何人?管得着我么?”其中领头的孩子不屑地说道:“这是个不祥之人,你看他长得那个样子!这是神对他的诅咒,他就是个怪物!”
范小米听了这孩子的话,转头看向那个被围殴的少年,隐隐约约地看见了那少爷的脸!那脸上竟然在右眼处又生了一张脸!范小米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她头一次见到如此样貌的人。
范小米脑中突然回想起来姥爷给她讲奇闻轶事的时候说过有一种人,在身上的某一处长了人脸,称人面疮,古人皆以为是开罪了神明才生的如此相貌,却不知只是胎生异象,就是西医所说的“孪生双胞胎”出现了个死胎,却又不小心跟活胎融在了一起才生的如此样貌,跟神明却是无甚关系。
那领头的孩子见范小米不说话,洋洋得意的以为自己胜利了,骄傲的说道:“是吧?被神诅咒的人,活该被我们砸死,砸!”
那少年抬头,乞求的看向范小米,范小米不知怎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她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小时候的自己,难道和别人不一样就是异类?是异类就该被砸死?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范小米瞪着那领头的小孩说道:“你说他不祥,他可害过你?可连累过你?”
“这”领头的小孩说不出话来了,这倒确实没有。但他可是这群孩子的头儿,怎么能让范小米的话噎住。
那领头的小孩脖子一梗,说道:“我们打他,关你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泼妇,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这么维护他,肯定和他是一伙的!你肯定也是不祥之人!来!我们连她一起砸!砸!”
“你砸一下试试,”还未等范小米开口,木风早已出现在范小米的身前,握着那领头的孩子的手腕子,冷冷地说道。
那领头的孩子手腕子被木风捏着,也动弹不得,疼得嗷嗷直哭,木风也懒得理会他,手一松将那孩子摔在地上,领头的这孩子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对木风和范小米说道:“好,你们给我等着!让我爹知道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范小米听了这话是又好气又好笑,你爹来了又能怎么样,明明是你先动手打人,反倒恶人先告状。
范小米懒得理这个小毛孩子,将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年扶了起来,一边说道:“这孩子看着也就小你两三岁,怎生心肠如此歹毒?”
那蜷在角落里的少年在范小米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说道:“我也不知,不过这位姑娘,你救了我,我也不能害你,你还是住到我家里去吧,免得他爹真的上门来找你们麻烦。”
范小米听了有些好奇的问道:“他爹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他爹来了,能将我怎样?”
“实不相瞒,”那少年叹了口气说道:“他爹爹本是我的叔父,我家世代经商,祖训有云,家业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我家祖上向来和睦。可到了父辈那一代,我这个叔父想争了这份家业,便在我父亲的碗中投毒,想害死我父亲。”
那少年说到这时,咽了口吐沫,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我叔父未曾想到,我母亲误服了那碗毒药,我父亲大怒,将叔父赶了出去,从此,我们两家就成了世仇。”
范小米听了有些疑惑,问这少年道:“我看你表弟衣着华贵,看来你叔父虽然是被扫地出门,竟也是另立起了一份家业?”
“正是,”那少年点点头说道:“我叔父这个人十分精明,为人也心狠手辣,坑蒙拐骗的,也得了不少不义之财,如今这城中,唯有他和我父亲开的这两家盐仓最大,可我叔父为人睚眦必报,生意还是不如我家好,再加上我又生的这个怪模样。”
少年说到这,低下了头去,说道:“我叔父便四处说我是不祥之人,会为大家带来灾难,久而久之,这津口镇上的人都不愿理我了。这次我看见我表弟在踢这条小狗,”
那少年说着,将怀中的小狗抱了出来,范小米这才发现,这少年怀里竟藏着一只三四个月大的小狗。
那少年悠悠地说道:“我路过时还听到他对那些孩子们说要将这狗绑在石头上淹死,我便不忍心,前去与他理论。却不曾想又让他欺辱了一顿。”
那少年无奈地将头埋得更低了,似乎眼角有泪花闪出。范小米听了后十分惊愕,小小年纪,心肠竟如此歹毒,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相反,这少年心地善良,上天却不公,给了他这样一张脸,范小米想起了听姥爷曾经讲过,有一种秘制药,名叫雪蛤膏,专治人面疮,只不过这天山雪莲和冰蛤十分难得,故世间少有,珍稀的很。
范小米沉思了一会儿,对那少年说道:“那我便跟你回你家住些时日,倒不是怕你叔父,是想帮你将这人面疮除了去。”
那少年听了眼睛里瞬间有了光亮,急忙问范小米道:“你当真有法子除了这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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