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佩容一直以为苏若雪是好拿捏的小兔子,所以当她说出今天必须说清楚点时候,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然而事实毕竟是事实,苏若雪一直缠着袁佩容,一定要跟她掰扯清楚。
她不希望和袁佩容闹的太僵,她不强求袁佩容喜欢她,但是必须搞清楚袁佩容针对自己的原因。
她不想在沈府处处受到排挤。
她喜欢沈书乐,想跟他长长久久,所以这件事必须解决。
袁佩容对苏若雪当然是哪里都不满意,她别过脸,不想跟苏若雪搭话。
苏若雪伸手把她的头扳回来,让她正视着自己。
袁佩容火了,“你到底想什么样?”
苏若雪:“告诉我,我哪里不惹您不高兴了?”
袁佩容:“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苏若雪也不应声,只是袁佩容不说,她就一直缠着她,不让她休息,也不能干别的。
袁佩容简直要气死了,“我讨厌你,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袁佩容口不择言,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苏若雪跟个没事人一样,见袁佩容说话将嗓子都说哑了,还端着茶水给她润嗓子。
到最后,袁佩容骂累了,才开口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若雪:“您骂舒服了吗?”
袁佩容一噎,见苏若雪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她觉得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生出一种无力感。
苏若雪:“您要是骂舒服了,就把燕窝收下吧。”
“你给了我血燕,我不还你点什么,我心里过不舒服。”
苏若雪说完就站起身,直接走了。
袁佩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将手臂虚虚的遮住自己的眼,“搞什么啊!”
苏若雪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之前她还有想和袁佩容好好谈谈,试图和她和谐共处的想法,可当她听到袁佩容骂她的那些脏话时,苏若雪顿时失去了和她沟通的欲望。
什么活着就是一个错误?
凭什么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了?
自己才不是。
她想,要是沈书乐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如何处理…她设想得太认真,一不留神,就让袁佩容骂了一个痛快。
不过从那以后,袁佩容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总之,她已经可以和苏若雪正常相处了。
袁佩容打消了找她麻烦的想法。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沈书乐一行人日夜兼程,以最短的时间到了苏平县,并在苏平县的衙门里,见到了县令派人从河里捞起来的“沈书礼”的尸体。
“钦差大人,都怪下官保护不利。”县令说道,“那两日苏平县下着大雨,下官也没想到沈大人会去视察河提,更没想到他会失足掉下去。”
“下官费了不少的力将才沈大人捞上来。只不过,人捞上岸的时,脸已经泡得认不出来了。”
“不过有百姓看见沈大人落水,而且他落水时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这件,所以他的身份应该不会有错。”
沈书乐一言不发的盯着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夏日天气热,尸体腐化的速度更快。除了那一身衣裳,根本辨别不出什么来。
县令:“钦差大人,这里熏人,要不我们去外面谈?”
那具尸体散发着恶臭味,熏得县令想吐,可碍于沈书乐的面子,他一直强忍着,直到快憋不住了,他才提议换个地方。
沈书乐:“他身上可有留下什么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光凭几人个的说辞和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沈书乐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他就是大哥。
县令摇摇头,“沈大人在水里泡了几天,东西肯定都被水冲走了。”
沈书乐皱起来眉头,“那他身边的随从呢?”
“沈大人落水了,他的贴身随从没跳下去救?”
县令:“有的,只是下官没有再找到他人。”
沈书乐蹙了蹙眉,“没有被找到?”
县令:“钦差大人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南边下了暴雨,这河里的水湍急,估计把人冲走了也不一定。”
沈书乐:“你们没派人继续找?”
县令讪讪的应道,“光是打捞沈大人费了很大的功夫,我们顾不上其他的人。”
县令的言外之意就是,一个奴才不值得他们费心。
沈书乐和县令又聊了一些细节后,才心事重重的回到沈书礼之前入住的驿站。
“沈二公子!”
沈书乐回到驿站时,白澜之也刚从外面打探完沈书礼落水的情况回来。
“您那边怎么样?他…是沈大公吗?”
沈书乐蹙着眉,一言不发。
白澜之给他倒了一杯茶,“您别太难过了。”
沈书乐抬眸看向她,“落水的情况…确定我大哥落水了?”
白澜之艰难的点点头,“连日的暴雨让水位不停的往上升,当时有不少人都去岸边查看情况,以免爆发山洪…”
“沈大公子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掉水里的。”
“虽然当时立马就有人施救,可水湍急,而当时还下着暴雨…”
沈书乐听不下去了,他把垂着脑袋把额头放在了桌上。嘴里还一直呢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澜之见状,伸出手就想安慰他一下,只是在她手马上要碰到沈书乐的脑袋时,白澜之又猛的把手收了回来。
不可以的,沈二公子是苏姑娘的。白澜之一直在心里如此告诫自己。
好在沈书乐没有颓废多久,不一会儿他就站起了身,要回沈书礼之前在这里住的房间。
白澜之也跟着站起了身,“沈二公子,您保重身体啊!”
沈书乐勉强的应了一声,然后失魂落魄的往房间走去。
“呵,把你那眼神收收,真是丢人!”
白时烨不知道什么也出现在驿站的大厅,白澜之将视线从沈书乐的背影收了回来。
白时烨走到沈书乐之前坐的位置坐下,十分不客气的说道,“果然是妾生的种,见到男人就挪不开眼了。”
白澜之厉目,“大哥,你要是管不住你这张嘴,我不介意帮你管管。”
白时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你神气什么?”
“别以为你讨好了祖父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信不信我把你杀了,祖父连句重话都不会跟我说。”
白澜之嗤笑了一声,满眼的不屑,“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白时烨立马就被她激得上火,“来比试一场?”
白澜之翻了一个白眼,“我没那种闲工夫。”
她靠近白时烨的耳边,小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愿意同意我的要求是什么…”
“我劝你悠着点,要是选错了队,当心把忠勇侯府都给赔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