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将心比心
善恶到头终有报,是陶敏所坚信的。他等沉冤得雪的一天,等的太久。徐凉庆的死,让他对楚月有那么一丝丝的动摇。生怕楚月为了应付朝廷,随便处斩几个官员了事。
如此非但不能解决南越的问题,还会加剧南越的混乱。
楚月看着忧国忧民的陶敏,徒生了几分无奈。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什么就不能总结经验?无脑的往前冲,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她看着对自己颇为不屑的陶敏,好笑道:“你也是做过巡抚的人,该了解南越的情形才对。呵,你该不会指望着朝廷帮你吧?若你真有这样的想法,我劝你趁早辞官。”
“你!”陶敏看着不似说笑的楚月,登时气的脸色发青。
楚月扶桌而起,徐徐走到陶敏面前。她双手负后,站在窗前,冷声道:“你专程来寻我,是怕我应付朝廷,和南越的官员内外勾结,还是怕李若白不是我的对手?
陶敏啊陶敏,你应该清楚南越这片土地上,不存在无辜的百姓。若是按照律法走,不仅是南越的官员,就是所有的百姓,也难逃一死。难道你真的想绝南越的血脉?”
“你莫要污蔑我,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陶敏放下茶杯,忍不住为自己辩驳。
事实上,他也清楚楚月所说的情况。但就是不甘心,不甘心那些与土匪勾结的官员,把南越霍霍成这幅田地,居然什么事也没有。而他为了剿匪,险些死在青州外。
陶敏放下茶杯,望着楚月的背影,不解道:“既然你看的这么明白,为何迟迟不动手?以你的能力,想解决南越的问题,并不难。莫非,你也和他们一样,贪图那点银子?”
“呵呵。”楚月默默的在心里翻个白眼,冷笑道。
陶敏是疯了吗?居然敢问她这样的话。她当初接手南越的时候,南越是个什么德行,陶敏不清粗吗?贺林、俞眉都猖狂成什么样。张信、徐凉庆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初来乍到的她,能坐稳巡抚的位置,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更何况她还除掉了苗卓,并解决了青州外的土匪。而陶敏在南越两年,一件事都没干成,怎么好意思质问她。
楚月被陶敏的话气乐,轻讽道:“难不难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说得清。陶大人在南越两年,没做出半点政绩,还险些死于土匪的刀下。将心比心,本官来南越不到一年。
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是不易。陶大人又何必,厚此薄彼,步步紧逼呢!”
况且她面对的南越,是陶敏的升级版。想要打通关卡,费的功夫更多。
陶敏脸登时一红,被楚月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好吧,他承认自己有些苛刻。
但他也是为了南越,一时心急了点。陶敏抿了抿嘴,姿态放低了些:“我知道救南越,无异于火中取栗。是危险,且不讨好的事。但拖得越久,事情就越棘手。”
“我身为南越巡抚,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时日不早,陶大人改回了。”楚月懒得和陶敏再鸡同鸭讲,看到泛黑的天色,心里骂了陶敏百八十遍。
真是一次没有意义的谈话,除了浪费她的时间,就是浪费她的时间。
陶敏正想说点什么,就被下了逐客令,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小姐,你说这个陶敏是何居心。明知道南越的问题复杂多变,还一门心思的劝您去送死。我看啊,他就是嫉妒您的才能。”春儿跟在楚月的身后,忍不住的吐槽道。
楚月脚步放缓,撇了眼春儿,忍笑道:“他倒没有心思狭隘到这种地步。”
灯笼散发着微黄的光,落在她的身上。让比她以往看上去,更为温柔。
晚风抚过她眉眼,吹不散眼底的惆怅。或许,很有人都对她抱有太大的期望。系统是,陶敏是。可楚月认为,自己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人物。
所求的,无非就是回到原来世界的机会。为了那么一丁点的光和自由,她情愿忍到最后。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晚归的江城,接过春儿手里的灯笼,看着一脸沉重的楚月,不免有些担心。他老婆这么懒散的人,不在房间里看话本,怎么舍得出来转转。
楚月转头看向江城,诧异了几秒后笑道:“你怎么回来了?用过饭了吗?我发现你最近总是早出晚归,有公务繁忙到这个地步吗?”
“和李若白随便吃了点。南越的烂账太多,想要逐个解决是件费时又费力的事。”江城温柔的笑了笑,细细的说明。下面配合的官员毕竟占少数,其余的都得自己来。
正好李若白也为了南越的事发愁,两个人愁苦的人在一起,不免有些心心相惜。
于是乎,聊到了现在,才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楚月抬脚进了厢房,躺在藤椅上,懒散的打了个哈欠:“那些把银子看的比自己的父母都重,哪里愿意上交。虽说李若白的到来,能起到震吓的作用。
但到底是从口袋里往外掏钱,不愿意自然占的比例多。你别急,过段时间,那些人自然会把该交的税都上交了。至于李若白,你别被他影响的好。”
“看来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怨不得李若白说你是当官的苗子。”江城把话本递到楚月手里,笑呵呵的恭维着。南越虽比不上朝廷的党派之争,但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先前楚月说她沦为反派,但江城认为,即便是拿到反派剧本的楚月,也能活到最后。
楚月打开话本,看着略显乏力的江城,眼底泛着心疼道:“李若白初来南越,自然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但你我已经在南越呆了数日,里面的门道比他清楚的多。
其实,你大可不用那么劳累。等匪患解除,那些官员没了依仗,定会乖乖听话。不必像现在似的,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艰难。费那些功夫,也起不来多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