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

　　在吃晚饭的时候，艾利斯跟派尔大叔和米诺围在了一堆篝火边上，艾利斯疑惑地问出声。他现在已经跟佩尔大叔他们混得很熟了，姑且被算在了“可以相信”的那一边。

　　而艾利斯也趁这个时候跟派尔大叔聊起天来，米诺则是安静地在一边吃着饭。

　　“没错，南方的边境线上闯入了一头巨龙。我们也是在赶路的过程中得知这个消息的，为了确保南方城市的安全性，我们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那你们听说的那个消息，恶龙坐到了什么地步呢？破坏城市？还是沿着边境线一路破坏防线？”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只不过听说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就在我前去的方向吗……

　　艾利斯在心里说道，事实上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艾利斯的注意，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魔王或者珂兰帝国的诡计，先把冒险者引向北方，然后派一头恶龙出来从南方打开防线，这样的话，如果成功的话，珂兰帝国将会大举从南方进来，艾利斯甚至能够在心里编织出一系列之后的发展来。

　　艾利斯很想让自己站在客观的角度看待问题，模仿弥瑠娜的思考，将自己放在理性的位置，思考更多的可能性，得出的结果就是这个。

　　有可能是魔王军的手笔吗？

　　魔王可以操纵一头恶龙这丝毫不奇怪，如果说魔王那边占卜得出的结果是自己即将前往南方的话，派一头恶龙出来试探自己的实力也很正常。

　　毕竟弥瑠娜的计划还没有展开，自己仍然是“勇者”。

　　那么自己前往南方就很正确了。

　　“恶龙，恶龙强吗？”

　　这时候，正在安静地吃着晚饭的米诺忽然间开口问道，朝向的是艾利斯这个毛球帝国的本国人士。

　　艾利斯问：“你们国家没有遭受到过恶龙的袭击吗？”

　　米诺摇了摇头：“我在我们国家只有听说过恶龙，但是并没有遭受过恶龙的袭击。你还没回答我呢，恶龙很强吗？”

　　艾利斯点了点头：“很强。”

　　“比剑圣还强？”米诺问道。

　　实际上你的眼前就坐着一位剑圣哦。只不过这种事不好回答，因为恶龙的实力并不确定，剑圣的实力也有高低。历史上曾发生过旷世巨龙力战五位剑圣的案例，也有恶龙被剑圣一剑秒杀的案例，要简单地说强或弱的话，还是太草率了。

　　于是艾利斯只能含糊地回答：“跟剑圣差不多强吧。”

　　明明是这种糊弄小孩的回答，但是米诺却听得两只眼睛放光。

　　“那是不是打败了巨龙就能成为剑圣？”

　　“米诺！”派尔大叔喊了米诺一声，米诺却吐吐舌头，期待着艾利斯的回答。

　　就凭那种程度的剑术，还想打败巨龙，简直是痴心妄想呢。

　　“巨龙浑身都布满了鳞片，还有巨大的宛若城堡般的身体，锋利的爪子随便挥出来的攻击就能随意摧毁一幢房屋，还有巨大的有力的尾巴，随便一扫就可以让一个城镇覆灭。不仅如此，巨龙的口中还可以吐出龙息，可能是可以焚尽一切的火，也有可能是冰封万里的寒气。两者而结合起来，就像是剑圣和魔导师的合体一样，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屠杀？”

　　米诺听到艾利斯的话，激动得满脸通红：“可是听起来就很令人心潮澎湃不是吗？毛球帝国里有没有剑圣曾经杀过巨龙啊？”

　　大概是觉得很帅气吧，这孩子。

　　艾利斯苦笑着摇了摇头。

　　“诶，没有吗？”

　　米诺以为这就是艾利斯的回答，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艾利斯却说道：“有的。毛球帝国之前的就不说了，现在还活着的两个剑圣中，就有一个击杀过恶龙。那是两年前发生的事，那个剑圣叫做史密斯剑圣，是一个很厉害的老头子，虽说现在已经老年痴呆了，但是在他神志还清醒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这个大陆上最强的剑圣。”

　　米诺双眼放光，扯住了艾利斯的衣角：“快、快给我讲讲史密斯剑圣的事迹！我要听！我要听！”

　　这不就跟讲故事一样了嘛。

　　艾利斯心中想道，而看向周围的时候，不知不觉其他的青年也都围了过来，看起来年轻气盛的他们也对史密斯剑圣的事情感觉很好奇。

　　算了，讲一讲史密斯剑圣的故事吧。

　　“两年前那场跟巨龙的战役，是发生在外国的事。在某个中型国家，突然之间闯入了一头巨龙，巨龙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摧毁了半个国家，就算是在战役之后的灾后重建，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完成。”艾利斯的眼中露出了缅怀的光芒，眼中倒映着篝火，让他想到了两年前自己还没有开始冒险的时候，就跟随史密斯剑圣一起去那个国家的事情。

　　两年前自己十五岁，刚成为剑圣一年，就有一个跟毛球帝国结盟的国家送来了请求信，说是有一头巨龙闯入了他们的国家，肆意破坏着一切。

　　“那是一头火系巨龙，口中可以喷吐高温火焰，接触到的一切都在一瞬间被燃烧成灰烬，普通平民还没靠近那种火焰就会被碳化。房屋建筑全被那头巨龙烧毁碾碎，河流湖泊全都干涸见底。那一天的战斗，连天空都是红色的……”

　　“等等，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有一个青年举起手来问道。

　　米诺喊道：“笨蛋，别打岔啦，这么壮观的战役，肯定会被记录下来，被吟游诗人传唱的啦！”

　　很好，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借口。

　　艾利斯心中给米诺点了个赞。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那时候被毛球帝国连同史密斯剑圣一起前往那个国家，虽说他连那个国家的名字都忘记了，但是那种灾难性的场景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当时毛球帝国派出了两个人去讨伐那头巨龙，一个是史密斯剑圣，另外一个是刚刚成为剑圣一年左右的艾利斯剑圣。那时候的两人是毛球帝国仅存的两位剑圣了……”

　　“诶，艾利斯剑圣我有听说过啊，只有十四岁就成为剑圣的绝世天才！据说还长得超帅的。”米诺叫了起来，随后见众人盯着她，她又不好意思地换了个话题，“那么艾利斯剑圣和史密斯剑圣哪个厉害呢？”

　　米诺明明叫别人别打岔，结果自己就打岔了。

　　艾利斯笑了笑，说道：“当然是史密斯剑圣啊，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吧，史密斯剑圣在神志清醒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大陆第一剑圣的名头。就像一直占据着王座，可以说是除魔王以外的大陆最强了。”

　　“那为什么他不去挑战魔王呢？”有青年问道。

　　艾利斯平静地回答：“因为他不是独身一人，他的身后还有这个国家。而且这并不是他的义务。”

　　“接着说巨龙！接着说巨龙啊。”米诺抓着艾利斯的衣角晃了晃，像个吵吵闹闹听故事的小孩。

　　“好，说巨龙。艾利斯剑圣和史密斯剑圣赶到那个被巨龙毁坏的国家的时候，巨龙还是十分没有理智地四处破坏，当然该疏散的人群也已经疏散了，但被巨龙杀死的生命也无法复活了，甚至都没有办法成为亡灵……总之可以说是人间地狱了。”

　　“虽说常人无法靠近那种高温的火焰，但这对史密斯剑圣和艾利斯剑圣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们都展开了自己的剑气防护罩。可这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要知道一旦剑气消耗完毕，无法开启剑气防护罩的话，他们两个也将死无葬身之地。老实说我到现在还认为，让魔导师来斩杀巨龙才更合适一点，毕竟他们有禁咒魔法，可以远远地进行攻击，也不必像剑圣一样靠近。”

　　“剑气护罩！哦哦哦，肯定是金色的剑气吧？好帅！”米诺叫了起来。

　　艾利斯点点头，能够成为剑圣的剑气天赋必定都是金色的。

　　“那是一个天空都被烧红的夜晚，史密斯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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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天空都被烧红的夜晚，史密斯剑圣仿佛有心思教导艾利斯剑圣如何对付巨龙。因为虽然史密斯剑圣很强，但他毕竟年事已高，他必须费尽心思来培养下一代足以撑起这个剑术帝国的剑圣。

　　自从艾利斯剑圣成为剑圣的那一天起，史密斯剑圣就在有意无意地培养他，所以这次斩杀巨龙也丝毫不例外。

　　“我要你看清我的剑，然后有所领悟，明白了吗？”

　　史密斯剑圣如此说道。

　　艾利斯剑圣一语不发地点点头。那时候的艾利斯剑圣还算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没什么朋友的孤高的家伙，史密斯剑圣也不在意艾利斯剑圣对自己的态度，直接走到了巨龙面前。

　　“你还想破坏到什么时候？”

　　史密斯剑圣把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但是眼前的巨龙并没有理会他，像是高等生物没有注意到蝼蚁一样，依旧在肆意破坏着周边的一切事物。

　　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这头巨龙好像并没有智慧。一般来讲，巨龙是一种很聪明的生物，像这种没有智慧的巨龙还算是很少见的。

　　“没有办法了，本来还想问问你为什么要破坏国家的，还是直接战斗好了。”

　　史密斯剑圣这么说着，并展开了他的领域。

　　在那一瞬间，无论是艾利斯剑圣还是正在四处喷火的巨龙，都僵住了身体，因为那种压力从天而降，仿佛这方圆十里的空间都属于史密斯剑圣一样，艾利斯剑圣当时的感觉只有“好强”这个念头。

　　周围的空间仿佛凝固起来，地上燃烧的火焰也逐渐熄灭，废墟都被往下压了压，仿佛那个空间内的一切都遭受了巨大的重力一般，那种威力实在强到让人无法呼吸。

　　也不见史密斯剑圣有什么动作，方圆十里的火焰全部熄灭了，天空中开始凝聚出乌云来。

　　那就是史密斯剑圣的领域，艾利斯剑圣也是首次看到史密斯剑圣的领域。在还是个学院学生的时候，艾利斯只是对此有所耳闻而已。

　　史密斯剑圣的领域名为剑雨。

　　天空中凝聚起来的乌云落下的雨水，每一滴都会成为一柄剑，因为在上空的那片乌云，就是用史密斯剑圣的剑气凝聚起来的。这也是所有剑圣中，配合着领域唯一可以改变气候的招数。

　　剑气可以凝聚在每一滴雨水中落下，处在领域范围内的家伙，无一例外都会被剑气从头到脚一丝丝地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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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真的假的！那该有多强啊！”

　　听着这个故事的青年都一阵喧哗，而事实上，艾利斯并没有一点夸张，他只是陈述着当时看到的场景。

　　事实上，自己的三千剑杀比起那片剑雨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因为当时的自己还没有领悟领域，所以根本无法使出更加强力的招式。

　　“你们可以想象看自己身处在大雨中的场面，雨从四面八方刮来，每一滴雨都会在你的身上产生可能致命的伤痕，你们就大概知道有多强了。”

　　米诺双眼放光地激动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没什么激烈的战斗，巨龙根本没有撑过那一招，它就被成功斩杀了。由于全身上下的要害都被鳞片覆盖着，所以史密斯剑圣直接用剑雨将鳞片给刺穿，巨龙最后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怎、怎么这样！这战斗过程简化得也太过分了吧！”

　　米诺叫了起来。

　　艾利斯耸耸肩：“事实上就是这样，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激烈的精彩的战斗情节，史密斯剑圣确实只使用了那一招就让恶龙死掉了。”

　　“那史密斯剑圣是怎么变成老年痴呆的？难道不是在跟恶龙战斗的时候……”

　　“不，据说是在家里拉屎的时候拉得太用力了，导致脑溢血，虽然及时治疗了，但还是出现了老年痴呆。现在的史密斯剑圣整天都被关在疗养院里，智力相当于五岁的儿童吧，而且记忆力也衰退了。”

　　众人：“……”

　　草率！太草率了！

　　艾利斯从篝火旁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所以不是什么故事都有一个很精彩的结局的，人生中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不过这只是“据说”的真相。

　　史密斯剑圣真的老年痴呆了吗？艾利斯其实并不确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少年剑圣与笨蛋法师》，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