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她今天的心不够诚?
赵敏敏急着从楼梯上爬起来,然后冲到卫生间里,她拧开水龙头用水沾湿自己的头发。
可不行!
就是不行!
她解不出来!
只是考试的程度,她竟然解不出来?
跌跌撞撞回到了楼梯间,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没希望了!”
“鬼喊鬼叫个什么劲。”徐周元猛地拉开楼梯间的那道门。
他在客厅里就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喊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塌了呢。
毕竟是要搬走的,搬走之前他自然要将卫生打扫干净,省得家里的那个老太太找他麻烦。
赵敏敏的脸上都是绝望。
一头一脸的汗。
他就再也没见过比她还会出汗的人。
所以女娲捏她出来的时候,喷水喷多了是吗?
“什么没希望了?”他薄唇微启问道。
赵敏敏只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想回学校,想听老师解题。
她完了!
她所有的好运气都使用光了是吗?
她不灵了是吗?
害怕。
徐周元捡起地上的卷纸,瞧了两眼,他扬起眉梢:“这种题目还能扣分?”
“你会?”赵敏敏僵硬着身体问道。
不是她瞧不起他,就他上回的表现,她实在看不出他也是重点高中毕业的。
“你不会?”他问。
赵敏敏乖巧地点头。
她会就不会扣分了!
人常说,死都不怕那就没什么能让你害怕的事情了。
死都不怕的赵敏敏,就怕自己脑子不灵光。
她的脚趾在拖鞋里蹭了蹭:“我也不晓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觉得是这样解的。”
一着急就想蹭脚,一着急就想去卫生间!
徐周元将卷纸递了回来。
“卫生打扫完了吗?”
赵敏敏垂头丧气:“马上就干。”
是啊,她还没打扫干净屋子里。
接回来自己的卷纸。
收了收然后开始捡起来抹布继续干活儿。
干得一脸沉闷,干得很是绝望。
越是想前进,越是容易患得患失,越是考不好,一次比一次的排名更烂。
徐周元踩着拖鞋没走几步他停住脚,笑笑:“我呢,是最最心善的人,见不得别人愁眉苦脸,打扫完卫生你来找我,我给你解。”
赵敏敏马上狗腿地擦起地来,一边擦一边歌颂自己的雇主伟大。
“徐先生,你是我见过那么多人中最最最心善的,好人会有好报你一定会有好报的,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他眯起眼睛:“你确定是在感谢我?”
“万分确定。”
“干你活儿。”
徐周元踩着拖鞋进了书房,将自己的设计稿收一收,该带走的带走,该留下的留下。
手机按了一个号码出去。
“难得你找我,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的人问得毫不客气。
徐周元嘴角微翘:“帮我解道题,以现在高三生的教材为准去解。”
他吗。
他没有骗人,他真的是正正经经好学校毕业的学生。
就是吧……
这教材都变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实在是辅导不了。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比较好。
赵敏敏洗干净手上的抹布,手在裤腿上狠狠擦了两下,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门里传出他和蔼可亲的声音。
赵敏敏想,她一定是误会了徐周元这人。
三十多岁不结婚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别人都配不上他!
他对初恋念念不忘,这足以说明他是个深情且长情的人。
对,就是这样的!
她的鞋底掉了,他帮她还买了鞋,她应该回家就把他写在木牌上然后一天三顿的烧香感谢!
规规矩矩将卷纸放到了徐周元的眼前。
徐周元从笔筒里抽出来一支笔。
“我毕业太久,所以之前闹了个乌龙。”
赵敏敏点点头。
她探过头。
他修长的手指拿着笔在纸张上写着计算过程,时不时会偏过头确认她有没有听懂。
敏敏就想……
其实吧。
其实吧,年纪大也挺好的。
多有安全感啊。
“会了?”徐周元扔开手中的笔问她。
“会了。”赵敏敏点头。
她现在立即马上想狂奔回家,然后给他立碑,时时刻刻感激他!
徐周元点点头,“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恨。”
赵敏敏点点头。
这话讲得有道理。
“那自然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帮了你,所以现在轮到你回报我了。”
赵敏敏身体一僵。
啥?
啥玩意儿?
回报?
就讲一道题,让她回报啥啊?
徐周元毫不犹豫道:“这屋子我马上就不住了,可还给人之前得恢复原样儿。灯一会你爬上去都清理干净,所有屋子的窗帘都清洗干净还有沙发什么的,冰箱每个盒子都拆卸出来清洗擦干不要留有水迹。”
赵敏敏:“……”
她现在又想骂人了。
好一个亲兄弟明算账啊。
和他做兄弟的人,上辈子一定是挖了他的祖坟!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超越了生死,超越了阶级,深入刻骨永生永世难忘,那么一定就是她赵敏敏的绵绵恨意!
赵敏敏想要吃人。
连他的骨头渣子一块儿嚼呢。
她好恨呐!
她从晚上六点钟进来到他家干活儿,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她还蹲在卫生间里洗窗帘。
这个洗衣机不够大,一次只能洗一个窗子的。
他的家很大,肉眼估计大概有两百平开外吧,一共十二扇窗户。
很好!
洗干净以后她又要将窗帘挂回去。
赵敏敏累得有些虚脱。
可能是汗流的太多,她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发虚。
恶狠狠看向卧室房间的位置,心目中无数次诅咒。
优秀?
哈!
优秀到眼光太高?
哈!
大龄剩男就是大龄剩男,剩下的!
就是找不到就对了!
谁会看上他?
除非那个人喜欢被剥削!
这种人,他就注定了要单身一辈子的。
哈!
徐周元,他就是个大傻子!
徐周元整理好箱子封好放到门口的位置,他轻轻扫了扫那个满身正在冒着怨气的少女,淡淡道:“骂我?”
赵敏敏:“我哪有。”
他的眸子里透着某种安静,将手中装了几十斤的箱子递过去,道:“这里是封好的箱子,你抱到楼下去。”
赵敏敏错愕。
他无耻她晓得,但没想到他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看不到她的胳膊已经在发抖了吗?
她才十九岁啊!
拿她当壮劳动力使呢?
她是个女的呀!
他都干了什么?
这一晚上,他除了动动嘴给她讲了一道题以外,就是打包行李然后吩咐她干活儿。
赵敏敏想去找梅超风拜师了!
她想学九阴白骨爪,然后挠死眼前这个不要脸的人!
“不想干?”他的尾音上扬。
赵敏敏将手里的窗帘扔在地上,她一脸生无可恋说道:“毁灭吧!累了!你叫男人吗?你一个三十好几岁的男人使唤我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就像是使唤一条狗!我也是人啊,我还是个高三学生,现在几点了?晚上快奔十一点了,可我不在学习在干什么?我的成绩一直在退步你知道吗?你知道你为什么剩下吗?你性格真的好奇葩,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你和我家的那个邻居刘叔叔,你们都是有病!”
为什么她周围的男人都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