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弈是谁?他是天不怕地不怕,还很变态疯狂的小狼狗。
跟他相处下来,夏云美已经很清楚,他能打能搞事,像佐洋这样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简直是以强凌弱。
夏云美醒来,本来傅弈还有些高兴,可瞧那恨恨地看着他的眼神,就跟他正在欺负她的重要亲人似的。还让他住手,怎么,难道不还手,让佐洋那臭小子打他不成?这让他不由得更加火冒三丈,又是一脚踹至佐洋的腹部,佐洋吃了这么大一力,节节后退,最终跌坐在地。
呵,他不是会装么,知道夏云美醒了,竟然故意不躲避,生生挨了傅弈一拳,傅弈干脆满足他,反正夏云美是站在佐洋那边的,他何不先爽了再说。
“傅弈你疯了吗?”夏云美身体还是软的,可眼看佐洋被打得这么惨,本来他先前就肚子疼才稍微好转,这一脚下去,那还了得?
她吃力地爬起来,着急慌忙地来到傅弈的面前,一把抱住还想过去揍佐洋的傅弈,朝佐洋喊道:“你快走!回头我再联系你。”
话音刚落,她被傅弈扳过脸,狠狠在她唇上吻下去。
柔软的触感让他身体发紧,可夏云美气极,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虽然人无法挣脱,但眼睛里的厌恶是那样明显。
傅弈心里莫名地一震,但面上却表现得玩味得意,一嘴角都是邪肆的笑。
他甚至透过夏云美睨了佐洋一眼,看他那精彩的表情,他不由冷嗤。
“姐……”佐洋蹙眉。
夏云美再次回头,手还紧紧地抓着傅弈不放:“快走!听到没有!”
瞧这护犊子的劲儿。
佐洋一走,傅弈就推了夏云美一把,轻而易举地就摆脱了她,夏云美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一脸的震惊。
“凭你,就想把我钳制,可笑!”傅弈呛她还不过瘾,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抽起来,看到夏云美要起来,他单手指着她,恶狠狠地道:“你最好给我不要动,否则……”
“否则怎么样?”夏云美可不是吃素的,她向来不喜被压制,尤其是面前这个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傅弈,她坐起来,直视傅弈凶狠的目光,冷笑,“傅弈,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之前是逼安希离开,现在又欺负佐洋,更可恶的是,你居然还在酒里给我下药!傅弈,你简直变态!”
傅弈裹着嘴,这小姐姐气人的功夫真是一流,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能将他气得想揍人的。
只见傅弈稳稳地站在床前,目光直直地盯着夏云美,可他的胸口却起伏不定。
也就是她,如果换作任何人,他一定打得那人满地找牙。
可他的心火总要平复,不然这家酒店必然被他给拆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
傅弈灭了烟蒂,不给夏云美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压住她,粗声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被一个比她小的男人问错在哪?夏云美直觉得脸上烧得厉害,直喊他滚下去。
她基本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行事作风,稍有不顺,就会那种事开销。
此时此刻,她好后悔,只怪自己对他那一点点的心软,让他有了可趁之机。
“傅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跟你说,你放开我,我不想待在这里!”
其实看到发狂的傅弈,作为女人,夏云美还是有些后怕的,她不是没领教过他的变态。
只是后来,她慢慢习惯他,他也变得稍微体谅人,那种事也稍微正常了些。
可当下,如果这么硬来,她肯定会被他弄死。
“怎么不说了?”傅弈桎梏着她的手臂,“你刚才不是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么?看样子,你对我很有意见嘛,来,还有什么,都倒出来,让我看看,我到底有多龌龊!”
龌龊?
是,傅弈就是龌龊,可当这两个字亲口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时,他眼底的幽暗让夏云美看着却莫名心疼。
明明他正在强势,明明他做的事本就很过分,可悲凉之感那么明显地就从他的眼底流露出来,让她不忍心再出口伤他。
沉默了良久,夏云美呼了一口气:“傅弈,”
“别说话。”傅弈用手捂住她的嘴。
夏云美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可他什么都不说,将头埋进她的脖子处,也没什么其他动作。
两人一直这么躺着,当真什么也没说也没做,最后还是傅弈先从她的身上起来,看了她一眼后径直去了浴室。
夏云美望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傅弈那种幽暗的眼神,直戳心底,让夏云美烦躁不已。
“小姐姐。”傅弈在里面喊了一声。
自从夏云美知道傅弈比她小了之后,这小子见一次喊一次小姐姐,就像特别提醒她比他大似的。
夏云美没理他,傅弈又喊了一声:“小姐姐!”
“干什么?”夏云美真是无比的烦躁。
明明这个男人就很坏,可是……
“你来。”傅弈的声音有些模糊地从里面传来。
夏云美蹙眉,还以为他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就走到门边,只见门开了个小缝后,还没听清他说什么,人就被他拉进去,湿了一身。
浴室里春色潋滟,温度一波高过一波,动静也是极为的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架。
不过,也确是雌雄之间的较量。
最后夏云美是被傅弈裹着浴巾抱出来的。
“你别过来!”
夏云美抱着浴巾,低着头,头发散落在前面,温漉漉地,还在滴水,她露出的皮肤都是各种粉红的印子,有些地方甚至还有很深的牙印。
傅弈手里拿着吹风机,因她这句话而顿在那,他看着她幽怨的眼神,眉心紧拧。
尤其看到她身上的痕迹,他别过头。
数分钟后,他还是说:“头发湿了,我给你吹吹。”
傅弈能开口说给一个女人吹头发,那是有多幸运,可夏云美却歇斯底里起来,冲傅弈喊道:“不需要,你给我滚!”
她泪流满面,却没有一声啜泣,喊出的声音空洞又悲凉。
傅弈再次顿住,最后干脆坐在床上,把吹风机扔过去:“那你自己吹,我就在这。”
若不是夏云美现在浑身疼得无法动弹,她真的想拿个东西砸过去。
这么一想,视线对上被傅弈扔过来的吹风机,她捏了捏手指,拖过吹风机。
可她没有砸过去,而是紧紧抓着,眼睛仇视着傅弈,仿佛这就等于砸过他一般,眼泪更是不停地往下流。
其实傅弈虽然背对着夏云美,但他两只耳朵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见她没有动作,傅弈心里也是一震,回过头,对上夏云美的一双泪眼。
他爬上床,从她手里抽走吹风机。
“你能离开下吗?”夏云美的声音很是柔弱,连愤怒都没了。
傅弈看她一眼,没说话,径自到床头把插头插上,而后才说:“我给你把头发吹干,然后,上点药,就走。你若不配合,我还会欺负你。”
他幽深的一双黑眼直视着夏云美,夏云美咬着下嘴唇泛着泪花看着他。
她终是没有出声,傅弈便吹起了头发。
跟他斗,她怕是永远都斗不过。
头发吹干,身上各处受伤的地方也上过药后,傅弈果然说话算话,他离开了夏云美的视线。
但也没有走远,而是待在阳台,关着门,一直在抽烟。
黑暗中,他向顾朔发了一条微信:“我觉得自己很不正常,要疯了。”
“何出此言?”那边的顾朔正在床上看书,看到这样的信息,不禁蹙眉,他放下书本,回道,“你现在跟夏云美在一起?”
看到夏云美这个名字,傅弈猛得吸了一口烟。
没来得及吐出去,他连呛了好几口,咳得嗓子都要冒烟,更没心思再回顾朔的话。
房间里的夏云美本来是躺在床上发呆的,忽听阳台那边的男人一直咳个不停,心里一阵烦躁,干脆拉过被子盖了个满头。
这一晚,夏云美竟出奇般地睡了个好觉,只是她一睁眼,傅弈那张憔悴的脸就摆在她面前。
她心里着实吓了一跳,但面不改色,也不说话。
傅弈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夏云美,直勾勾地那种。
其实在夏云美睡熟后,他就进来了,而且坐在床前已经整整一夜了,毫无睡意。
虽然现在浑身轻松了许多,但不代表她就原谅了他昨晚那么粗暴地对她。
“我没给你下药。”突然,傅弈开口,夏云美睨了他一眼,只见傅弈依然盯着她。
夏云美微微蹙眉,酒是傅弈订的酒,东西都是他安排的。
她幽幽地开口:“那难道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药?”
“什么?”傅弈眸色一沉。
他真是没想到,夏云美竟会说出这种话。
不是他,就是她自己?
还有一个人,她怎么就不怀疑?
“呵。”他一声冷笑,反问,“你怎么不怀疑是佐洋?”
“我为什么要怀疑他?”夏云美亦是反问,眼里的厌恶那样明显,傅弈这推脱责任的理由怎么也不说得再够劲儿些?
傅弈没有回答,夏云美讥笑道:“这房间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也是你准备的,佐洋是后来才过来的,他有什么机会下药?他有什么理由给我下药?”
她的步步紧逼,让傅弈想掐住她的脖子。
他腾一下站起来,夏云美还以为他又要干什么,马上警觉起来,可他却拿着外套就这么出去了。
夏云美什么也不想去想,趁着傅弈不在,她迅速收拾好自己后就打车去了孟瑶君的住处。
现在还没到孟瑶君上班的时候,但也准备出发了,看到夏云美,又是那副明显被男人狠狠爱过的模样。
她忍不住笑道:“累不累,一晚上?”
男女之事,对正常男女来说,的确是美好又幸福的,可对夏云美来说,她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了。
夏云美挤进去,白了孟瑶君一眼:“累哦姐姐。所以我要睡一天,你不许打扰我。”
“好好好。”孟瑶君笑,“食材都在冰霜里,饿了自己做吃的。”
“知道啦。”
夏云美在海城美美地睡了好几天,期间还联系过佐洋,听说他已经回到江城,而且身体已经没事了,她就放心多了,还说等她回去后就去看他。
江城傅家那边,自傅彦霖跟温佳艺结婚后,婚后的日子,却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
首先两人的夫妻生活就很不和谐,几乎都是傅彦霖来强的才行,这样几次过后,他觉得自己很窝囊,一切都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其次,温佳艺跟方心怡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这一天,温佳艺在床上睡着,傅彦霖刚从公司回来,方心怡就堵住他不让他上楼,一脸阴郁:“你老婆怎么回事,简直不把我这个婆婆当回事,成天睡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从前怎么不知道她像个寄生虫!”
傅彦霖最近公司的事又有些不顺,现在听到自己妈在面前告状,真是烦不胜烦,他望了一眼楼上,蹙眉:“妈,您让我安静一下可以吗?”
他刚刚从一个吵闹的会议上下来,就想清静一下,但他忘了,这个家根本就没想他的那么温暖。
以前他是把温佳艺放在手心里,她像只小绵羊一样对他百依百顺,可为什么结婚后,他们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难道就因为在那种事上面,他强横了一些?
可若不强横,她压根就不会理他,只有用那种方式,他才能感觉到他在他面前还是有点用的。
方心怡最近过得也是很不顺心,儿媳妇就像家里没她这个人,自己的丈夫傅家华这两天总是有应酬,有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了,她一问起,他就沉默,什么也不说,才是最大的问题。
“安静,安静,个个都要安静,我看这个家马上就要完蛋了!”方心怡怒火冲天,指着傅彦霖,“你最好把你自己老婆管好,否则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方心怡说完这一通,还是不能解气,出去的时候将门猛地一带,地都跟着震了震。
此时楼上,站在楼梯口的温佳艺,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却是上扬。
她一瞥眼,看向傅彦霖,他正好看着她。
温佳艺冷哼一声,转身走向房间。
傅彦霖本想在书房里冷静一下的,但不经意抬头看到温佳艺那冷漠嘲讽的眼神,他的内心突然变得膨胀起来,如果不去找她,他绝不能平静。
“温佳艺你给我站住!”傅彦霖三两步就上了楼,扯住女人的纤细的手臂。
温佳艺回头,却是一脸的冷漠,她哼嗤一声:“怎么,现在都叫全名了?老公,这是不满意我了?那就跟我离婚吧,不然真是太闹心了。你过不好,你妈也过不好。你说呢?”
傅彦霖蹙着眉,他从来都不知道,一向温柔听话的女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简直……
他不想用那些污秽的语言去形容她,可是,他心里实在难受得要爆炸了。
“是不是离婚后你就可以去找傅弈了?”傅彦霖大吼,眼睛瞪得浑圆,“我今天放一句话在这,这辈子你都休想跟他在一起,更休息跟我离婚!你活是我傅彦霖的人,死是我傅彦霖的鬼!”
说着,拉过温佳艺就啃咬她,她却双目无神,无动于衷,任他摆布。
她冷冷地笑出声,喃喃道:“来吧,反正这就是你最厉害的地方。”
闻言,傅彦霖猛地顿住,一把将温佳艺推开。
这一力道可不轻,温佳艺跌坐在地,屁股跌得生疼,她依然冷笑:“怎么,得到了就这样了?老公,难道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傅彦霖胸口起伏,摇头:“你再逼我都没用,我不可能放你离开的,你别做梦了。”
他转身,绝然离开,眼眶却忍不住泛酸。
难道这就是他算计得来的报应么?
可爱一个人有什么错?他想得到她有什么错?
傅彦霖并没有离开家,而是去了家里楼下的客房,在里面拼命的抽烟,他想了许多事,直到想到一个人,他眼里露出阴森的目光。
温佳艺面无表情地擦干脸上的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回到房间,关上门,并反锁上。
她靠在床头,目光瞥到床头的手机。
手机已经好久没有响过了,那个男人已经好久没有联系她了。
最近,她想念他想念得紧。
是她错了吗?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渐渐地,她越哭越大声,惊动了楼下的傅彦霖,可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并没有上楼。
温佳艺还是没忍住找到了傅弈的手机号码,她已经不确定,她这个电话打出去,他会来找她吗?
傅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就算她跟傅彦霖的婚姻如此狼狈,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维持得像模像样。
所以傅弈不可能为了她跟傅家闹翻。
再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这让她内心很不安。
江城一家普通酒吧,此时正喧闹异常,二楼雅座处,两个男人沉默相视,是顾朔问傅弈:“听说,温佳艺在傅家过得并不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办?”
温佳艺过得不好,倒是让傅弈有些意外,半晌后,他才问:“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顾朔笑:“看来你是不信。听说还是你惹得祸,他们结婚那天你去过?”
原来如此,傅弈眉心紧拧,握着杯子的手,逐渐收紧。
“是我害了她。”
“也不全是。”顾朔倒是淡然,“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阿弈,我还是那句话,温佳艺不适合你,你太强求自己了。我也早说过,是你对她的依恋太深,但那不是爱。或许你对你那小姐姐,才真的是爱。”
闻言,傅弈抬眸,眼神冷酷,脑子里想的却是夏云美总是厌恶他的眼神。
突然,手机响起,是温佳艺打来的。
与此同时的江城,夏云美收到一条陌生人发来的信息,这是一条暧昧加表白的信息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