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她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她没有结婚了。
她们是隐婚的,没有向外界的人公布,在外人问起她结婚了没有,她一贯的回答都是没有。
但此时此刻厉承御正在不远处盯着她,她能感受到他身体四周那肆意的杀气,她若是说没有结婚,她的下场会很惨。
林北冽唇角的笑容凝滞了,他微愣了两秒,然后低声浅笑了一声:“沫沫,其实你不用骗我的。”
纪沫的额前滑落无数条黑线,她抿了抿唇角:“你在哪个方面觉得我在骗你?”
林北冽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结婚了?”
纪沫点了点头:“嗯。”
林北冽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遮盖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
纪沫的视线往不远处飘了飘,见男人的车正向她开过来。
跑车在她身旁停下,车窗降下,男人白皙绝美的侧脸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他的脸泛着冷白的光,是真的白,泛着光泽的嘴唇很薄,是真的薄。
厉承御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她的脸上,打量了她一会儿,又把视线滑落在她身上。
她刚才打架,衣服弄得有点凌乱,腰间露出了一小节白皙的皮肤。
他眸光沉了沉,视线落在她右肩的时候,深色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戾气。
被盯得不好意思的纪沫忍不住出了声:“你看什么?”
她说完,就顺着厉承御的视线看了下,发现他正在盯着自己的溢出血的右肩看。
纪沫下意识地缩了缩右肩,然后看向了林北冽,介绍道:“这是我老公。”
林北冽沉默了足足三秒,才出了声:“你好。”
厉承御看了林北冽一眼,淡淡地“嗯”
了一声,然后就语气冰冷的对纪沫开了口:“上车。”
纪沫愣了愣,然后和林北冽说了句“再见”
就连忙上了车。
跑车已经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林北冽站在原地,扶了扶眼眶,眸子黯淡无光。
车内,两人都没有说话。
厉承御的全身散发着戾气,车内的温度降到了极点。
她对身旁的男人,没有丝毫的感情,只觉着这个男人霸道而暴力,专制而蛮横,就宛如一个暴君一般让她觉着讨厌。
这般想着,纪沫往外挪了挪,然后偷偷地瞄了一眼厉承御,见他没什么反应,她又往外挪了挪,就在她第二次瞄他的时候,他扭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黑眸幽幽,里面浮动着看不懂的情绪,神色带着一贯的冷漠,掀了掀唇,出口的声音也很寡淡:“解释。”
纪沫的动作顿了顿,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开口问:“解释什么?”
厉承御扫了一下她的右肩。
“你说的是我的右肩啊?”
纪沫顿了顿,解释道,“我不小心被水烫到了。”
厉承御漆黑的瞳仁紧紧地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把头侧了过去,凑到了纪沫的耳旁。
不自觉地有一股沉沉的压迫感袭来,纪沫的心揪了起来,她的指尖紧紧地攥着衣角。
她的视线四处乱飘,无意间瞄见了他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里面绷得很紧,线条流畅明显的肌肉。
她瞳孔猛地放大,她还以为厉承御看着挺瘦弱的没有腹肌,没想到他也是有腹肌的啊……而且还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一道低沉夹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小女朋友,你确定?”
他跟她说过,在她还没有承认他们的关系之前,他们就算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他一直称呼他为小女朋友。
但她现在似乎在这个称呼中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于是在心里嘀咕了起来,今天的厉承御有点不太正常啊……以前他们相处的方式根本不是这样。
以前的他们,几乎没有交谈,就像是陌生人。
而厉承御也没有像今天这般“温柔的”
对待过她。
而且他平日里矜傲孤冷的面色恍惚间竟似柔和了几分。
厉承御的唇微微地勾了勾,没在意她的沉默,继续声音低低地开了口:“若不想说,我替小女朋友猜猜?”
纪沫本能地“啊?”
了一声。
“今天你去了季家,若我没猜错,你是在季家伤的。”
纪沫清丽的脸蛋上掠过了一丝惊讶,她也没跟他兜圈子,“嗯”
了一声。
“不许说啊,不许说嗯,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说什么,那就说爱我。”
他的眉眼微微下垂,唇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今天小女朋友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里,除了可爱还是可爱。
以前的他觉得小女朋友是野猫咪,到今天才知道不止是野猫咪,还是个可爱的小野猫。
他看见她紧张不已的模样,心中升起了一抹玩味。
纪沫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他是在撩她?要不要这么骚?“我是在季家的时候把肩膀弄伤的,但是至于怎么弄的,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厉承御就坐直了身子,看向了远方,声音还是低低的:“嗯,我知道。”
他知道她不想说,所以不勉强。
但他小女朋友受了委屈,怎么可以就这样算了?就在纪沫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厉承御的声音再次钻入了她的耳中,不过并不是对她说的。
“去医院。”
纪沫刚想说话,他视线冷清地射了过来,她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然后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厉承御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背挺得笔直,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头发微微披散着,有些乱,却带着凌乱的美感。
脸上露出了少见的乖巧,薄唇微微抿着,视线看向了前方。
她乖巧的时候,还让他产生想揉她一把的想法。
她今晚喝了酒,粉嫩诱人的小脸上染上一层瑰丽的绯红。
看着她,他脑海里响起了林助理老是挂在嘴边的那句,“女人不听话,就睡到她听话为止!”
他把脑海里的声音抛在脑后,盯着她看了片刻,鬼使神差般地开了口:“以后在外少喝酒。”
纪沫微愣了愣,然后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去医院包扎好伤口后就回了厉承御在外买的别墅。
他们是隐婚,外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夫妻,所以他们并没有在厉家老宅住。
厉承御住的是主卧,她住的是次卧,她回次卧洗了个澡,护完肤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丝睡意。
她脑海里闪现出厉承御的腹肌……